一臺先送去嚴家,嚴如山親自安裝調試好才離開;回到鐘毓秀家,一樣是嚴如山動手,郝南、田尚國在旁打下手。
安裝好,一樣嘗試了一回,放出來的畫面帶有密密麻麻的白點;勉強能看到里面是個什么樣的人,畫質太差。
“能看見,就是太那什么了,不怎么清晰。”唯一的優點便是能更清楚分辨人的穿著,給人加深一下印象。
“不錯了,別人了還沒有呢。”彩色電視不是誰都買得起的,田尚國抬頭看向正在關電視的人,“嚴同志,這樣一臺彩色電視要多少錢票?”
嚴如山頭也不回,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臺兩千塊。”
“這么貴?!”喝血呢。
“還好,畢竟是進口貨。”嚴如山搖搖頭,上樓去了;到臥房外推門而入,毓秀還在熟睡,小臉紅撲撲的格外可愛。
樓下,郝南摸著電視感嘆,“太貴了,我三年不吃不喝都買不起;嚴同志進了能賣出去?”
“有錢人不少,賣出去不是問題。”主要是經濟開放了,若放在前兩年,怕是有這好東西都沒人敢買;那不是妥妥告訴人家,我家有錢快來抄家么。
郝南若有所思,瞅著電視就想到了小電驢,“嚴同志他們的生意很賺啊!那么多小電驢都是預定的,那是多少進賬?他們賣的東西雖然不和百貨商場里走,但必定有大賺頭的。”
田尚國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與我們無關,心里有數就成。”
“知道,我是那種拿人家事兒到處說的人嗎?”郝南給了他一個白眼,摸著電視箱體就舍不得松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買得起。”
買得起也不會買,買電視的錢都能在老家買兩套房了。
他們倆都是一個大家庭的頂梁柱,手頭有點錢要分出一半給老家父母寄回去;剩下的錢財,還要想辦法存起來,不然錢財全補貼老家兄弟姐妹了,他們一旦退役,那是退路全斷。
孝順父母可以,沒得孝順兄弟姐妹的。
一覺醒來,枕邊多了一個人,鐘毓秀心知是誰,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可把嚴如山給驚的夠嗆。
“別,緩著點兒,當心伸著肚子。”
懶腰伸到半途被打斷,再想繼續也不行了,“伸個懶腰而已,怎么跟要了命一樣呢?”
“咱們孩子在你肚子里呢。”大齡娶妻,還是喜歡的妻子,他都三十了才有個喜訊兒,“等你生了,隨你怎么鬧,現在不行;你和孩子都得給我好好的。”
他們共同的孩兒,他能不期待,能不緊張嗎?
他這么緊張,也是關心她緊著她,她能說什么?
鐘毓秀無言語對,“好了好了,我不伸懶腰。”
“不僅是伸腰,激烈的動作也不能做,高興了也不能隨意蹦跶.......”
“好好好,答應了,答應了,我知道了,可別念叨了。”一把掀開被子,鐘毓秀坐到床邊,回頭沒好氣瞪他一眼,“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啰嗦?要是早發現,我可不要你。”
嚴如山一噎,一口氣哽在喉嚨上不上不下的;鐘毓秀可不管他,穿鞋下床去穿外套。
盯著佳人窈窕的背影,嚴如山能如何?寵著唄,還能把人揍一頓不成?揍她,他舍不得。
“我來,你別扭腰。”嚴如山見她穿外套還來回去拉衣袖,忙從床上起身到她身后,為她牽著衣裳穿。
穿戴齊整,二人下樓,到衛生間簡單洗漱一回;鐘毓秀打著哈欠,嚴如山皺了皺眉頭,片刻又舒緩眉心。
“毓秀,動作小點兒,小心孩子。”
鐘毓秀抿著唇放下手,扭頭看他,滿目無語,“它還是個沒發育起來的小東西。”
“那也小心點兒。”
“是我重要,還是它重要?”鐘毓秀氣的雙手叉腰。
“你重要,肯定是你重要;這不是為你著想么,它要是個好歹,你不是得比我還心疼嗎?”說完這話,嚴如山恨不得自打嘴巴。
鐘毓秀鼻翼間溢出一聲冷哼,“知道就好,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
“行,好,你慢點兒。”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嚴如山下意識去護著。
鐘毓秀:“.......”白說了。
“餓不餓?”仿佛沒看見她的臉色,嚴如山殷勤問道。
鐘毓秀摸了摸肚子,癟嘴,“餓。”
“坐會兒,我去看看廚房有什么可吃的。”將人送到沙發上,嚴如山轉身去了廚房,“狗蛋,有現成的吃食嗎?”
狗蛋打開蒸籠,一股熱氣冒了出來,嚴如山上去撿了幾個菜包、糖包、豆沙包,回到鐘毓秀身邊,坐到她身側,將手中的吃食捧到她面前。
鐘毓秀撿了能吃的吃幾個,肚子里有點兒食兒就放下了。
“鐘同志,您起來了呀。”郝南從外頭回來,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聽見飯廳有動靜,便邁步到了飯廳。
抬頭看了他,鐘毓秀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手里提著什么?”
“排骨、豬蹄,還有豆腐、魚,給您做晚飯用的。”郝南掀開籃子,一股子魚腥跑出來。
“嘔........”
一聲干嘔,嚴如山把人抱懷里,捂著她的臉,看向郝南,“趕緊拿走,有腥味兒的東西都不要給毓秀看了;她現在聞不得。”
“知道了,那我先去廚房。”話音未落,他已經快步走進了廚房。
嚴如山松開人,輕聲問道:“可還難受?要不要緊?”
“不要緊,就是突然聞到味兒不適應。”俏臉含笑,鐘毓秀又道:“聞著味兒都這么難受,晚上的魚怕是不能吃了。”
排骨、豬蹄這等肉食上也有腥味兒,她怕是也吃不進嘴里了。
“沒事兒,不吃就不吃,讓狗蛋給你做素菜;咱們好好吃素菜就行,等你能吃得下魚了,我給你多弄些回來做給你吃。”沒說讓狗蛋下手。
“嗯。”點點頭便放開了,鐘毓秀望著桌上的菜包,有點惋惜,“菜包里有豬油,豆沙包里也有豬肉,我吃著都不對味兒;也就純砂糖的能吃下幾個,怪可惜的。”
想她多愛吃豆沙包的人,現在是碰都不敢碰,有點委屈。
嚴如山目光隨時跟著她走,將她的委屈看在眼里,心疼又愧疚,“媳婦,忍忍,我聽我媽說過孕吐不會一直吐的;有的人吐個幾天,有的個吐個把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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