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面色平靜,不覺丟人,“你一個沒結婚的,知道什么?”
嚴·被扎心·如海:.......有被傷害到。
“哥,我傷心了。”
“裝什么?”嚴如山眼都沒眨,冷笑道:“東西到你手里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明天我跟你嫂子,還有爺爺他們出去玩,你一個人在研究所好好干。”
萬針扎心,不外如是。
被傷害得透透的,嚴如海捂著胸口,想裝心痛可他就是不痛;裝也裝不下去,反正他臉皮厚,不在乎了。
“哥,你和嫂子定下出游路線的嗎?”
嚴如山定定看他兩眼,收回視線道:“沒定路線,我們打算從上京坐火車一路往南方走,之后繞新疆回來。”
“那路程也太長了,在火車上就要用去一半時間。”嚴如海皺了皺眉頭,“這么長的時間,爺爺能受得了嗎?爺爺年歲大了,路程太長了些。”
“爺爺的身體不錯,有你嫂子在,不用你擔心。”
“嚴先生,小嚴先生,面條做好了。”王大丫和龔招娣從廚房出來,王大丫手中蹲著一大碗雜醬面。
嚴如海回頭一看,笑了笑,“給我吧,你們回去睡,擾了你們的好夢。”
“沒有的事兒,孩子們剛睡下,我們還沒睡呢。”王大丫笑著送上面條,碗沿還放著一雙竹筷,在嚴如山的注視下,王大丫訕訕笑道:“那什么,嚴先生,小嚴先生,您們聊;我們回房睡了,面吃完,碗筷放廚房就行,我們明天起來洗。”
“我吃的,我洗,用不著你們。”一手碗,一手筷子,嚴如海拉開架勢開干。
王大丫和龔招娣朝嚴如山笑了笑,一起回了房間。
瞅著吃的吸溜吸溜的嚴如海,嚴如山淡淡開了口,“你是打算回去,還是回家去睡?”
“......咳。”一口辣椒吸進呼吸道,嗆的嚴如海整個人都不好了,“大,大哥,你讓我吃完再問不行嗎?”
嚴如山冷淡撇他一眼,不再說話。
嚴如海跑去廚房倒上一杯溫水喝了,過了兩分鐘才壓下了咳意;回到大廳,往原位一座,拿起碗筷三兩下解決了晚飯。
“哥,之前你說什么?”一擦嘴,放下碗筷,嚴如海這才問。
“你打算回去睡,還是回研究所?”
嚴如海心里有點委屈,“不回去不行嗎?我去跟爺爺睡也行。”
“爺爺已經睡了。”
潛意思,別去打攪老爺子。
嚴如海委屈巴巴的問道:“那家里打算過嗎?”
“前幾天爸媽回來了一趟,打掃過,現在應該還能睡人;要是覺得臟,自己打掃一下。”他不會去,他要陪媳婦睡覺了。
“那好吧,我回家去睡,哥,借我把傘;明天過來還給你,外面雨太大了,不想洗澡了。”
嚴如山點頭,抬手指了指門口鞋柜,“里面有傘,拿一把去。”
“好,謝謝哥,你先上樓睡;我去把碗筷洗了,走的時候會拉上門的。”
“嗯。”
嚴如山起身上樓,嚴如海拿著碗筷去清洗;一副碗筷很好清洗,三兩下就干凈了,但他沒把碗筷放進碗柜,而是放到了灶臺上。
鐘家的碗筷洗過之后不算完,還要燒沸水煮一煮,衛生方面真是仔細的不能再仔細。
清理好灶臺上的水珠,嚴如海拿了一把傘出了鐘家,順手拉上大門;打著傘冒雨回家,到家門外,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雖說是幾天前打掃過了,耐不住好幾天沒人住,最容易兜灰;嚴家這邊長期沒人住,少了人氣,冷清還有一股霉味。
嚴如海輕嘆一聲,洗臉刷牙回房;房間的床單被套在嚴父嚴母回來那天換過了,可這么多天沒人用,上面自然也有了灰塵。他不得不把被套撤了,重新換上一套。
做好這些,又去衛生間洗手洗澡,滿臉灰塵能不洗嗎?
渾身清凈了,嚴如海躺在床上,清清爽爽的,人都舒坦了;躺下來的他卻睡不著,周身都是冷清的氣息,有氣無力的翻了個身,還是嫂子家里好,熱鬧。
聽著外面的風雨聲,到下半夜才睡了四個小時;第二天一早六點過,強迫性醒來,嚴如海jing神萎靡,簡單洗漱一番去了鐘家。
這會兒的鐘家清靜,嚴如山和鐘毓秀還沒起來,三個孩子也沒醒;也就王大丫、龔招娣、馮正在廚房忙活,顧令國和方國忠因著今天要出門,并未去鍛煉,在大廳里和老爺子一起看報紙。
“爺爺,我來了。”
報紙緩緩下放,老爺子抬起眼瞼看他,“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你們都要出去玩了,留我一個人在上京,哪兒還能睡得著。”嚴如海不無怨念。
“你的工作性質注定了你不能隨心所欲,好好干。”老爺子不咸不淡的一句寬慰,非但沒能安慰到人,嚴如海的怨念更重了,“爺爺,我什么能跟嫂子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話里不無羨慕,鐘毓秀的工作性質是真令人羨慕;大方向自己把控,不用聽命與人,獨立研發的專利多到令人發指。身邊雖有隨身保護的人,人卻很自由,哪兒像他,想出個研究所都不方便。
嚴國峰放下報紙,顧令國和方國忠反而將報紙往上抬了抬。
嚴國峰看在眼里,無奈笑了笑,不知是對顧令國和方國忠,還是對小孫子。
“想跟你嫂子比,你還差遠了。”
“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嫂子比肩。”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干活兒吧,別惹人嫌了。
“有自知之明,說明你還有救。”
親爺爺,終于知道他哥為什么是那么個脾氣,遺傳!
嚴如海被傷害的多了,抵抗力強,一點沒被打擊到,反而干勁滿滿,“爺爺,我會努力的,爭取早日獨立帶項目;到時候就能輕松些了。”
“想什么美事呢?你要是有這么個想法,我建議你不要帶隊;這種想法一天不消,一天不要帶隊,省的禍禍人。”嚴國峰的話是真直,也是真怕小孫子走歪路。
什么帶項目就能輕松了,帶項目反而要更警惕,更辛苦;若是沒有這種奉獻jing神、謹慎仔細的jing神,別說帶項目了,一輩子就是個跟著別人團隊干的命。
在科研中,一個輕微的變動都可能致使最終結果與設想走反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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