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著呢,等會兒帶他們過來見您。”巧笑嫣然開口。
嚴國峰輕笑搖頭,“別了,我這還沒病愈,好全了再看。”
“我開了防流感的藥,他們都在喝,孩子們也用了一些。”
“小孩子少喝藥,是藥三分毒;你是醫生,明白這個道理。”被嚴如山攙扶的老人堅持道:“能少生病,還是少生病的好;他們太小了,一旦病了,你們著急,我這心里也難受。”
鐘毓秀好笑點頭,“行,聽您的。”她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是想著讓老爺子看看孩子,哪怕是隔得遠遠的,就那么瞅上幾眼也是好的。
孩子們一病倒,她比誰都心急,到這會兒還心有余悸。
被嚴如山扶到桌前,嚴國峰順著他攙扶的手坐到凳子上;嚴如山伺候他老人家洗漱過后,嚴國峰頓覺清爽了許多。
“大山,我這身上都得臭了,有熱水不?給我打些熱水來;我想洗個澡,再把衣裳換了。”
“廚房里有熱水,咱們家什么時候為熱水發過愁?馮正起來了,那鍋里必定會摻水溫上。”話音一落,嚴如山頓了頓,看向妻子,“毓秀,爺爺這樣能洗澡嗎?”
老爺子不是小孩兒,給小孩兒洗澡他們還能照顧到;老爺子洗澡,他照顧不到啊!
中間若是著涼受風了,病情反復怎么辦?
鐘毓秀道:“爺爺,您先忍忍,讓如山給您打熱水擦擦行嗎?”
“不能洗?”
“也不是不能洗,只是,洗浴房這段時間用水時候多,里面潮濕的很;您又在病中,身體抵抗力差,不適合現在進去洗澡。”
嚴國峰思量片刻,認命擺手,“行了,給我打熱水來吧,擦擦也好;多打點兒,別給我摳摳搜搜的。”
摳摳搜搜.嚴如山:......
可真是親爺爺,對親孫子什么埋汰話都能說出來。
嚴如山端著洗漱過后的臟水走后,鐘毓秀在桌前坐下與老爺子說話,“爺爺,我再給您把把脈。”
“好。”抬起左手放到桌上。
鐘毓秀伸手為他把脈片刻,臉上笑意深了幾分,“您的身體沒什么問題了,藥效還在起作用,配合您自身的免疫力在殺死病毒;再吃幾次藥就可以停了,只是,您這一生病,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元氣可差不多去了大半。”
修復液帶來的好處,元氣會被彌補起來;如今一場流感,修復液帶來的好處可算是差不多要還完了。
“回去后,您再服用一次修復液,以后多保養身體。”
嚴國峰好奇問道:“修復液服用第二次,效果會減弱嗎?”
“會,一次比一次弱,只是弱的不明顯。”鐘毓秀見他問了,便道:“之前他們送到市面上的半成品修復液,患有癌癥的患者服用之后,效果是有,卻只發揮出了修復液百分之一的效果;長此以往,等到修復液在人體之中徹底失去藥用效果,癌癥病毒還沒被殺死,那很有可能會大面積反彈,并且致使患者病情快速惡化。”
那時候,她想著修復液一時半會兒對人體的效果不是減弱的太快;上面又不作為,她也就沒管,也沒出面。后來接管了醫藥研究院,她不得不管,修復液作為第一個提上修改項目。
嚴國峰愣了愣,旋即搖頭笑了,“這也正常,若是一直服用一直是最佳藥效,這世界怕是要顛覆了。”
“世間萬事萬物的規律都在走輪回,沒有人能做到不死不滅;修復液只是起到了修復人體損傷和病毒、增強免疫力的作用,并不是萬能的。”
“正該如此。”嚴國峰深以為然。
二人說話的功夫,嚴如山提來了兩桶熱水和一個水盆,水桶邊沿搭著一塊毛巾。
“爺爺,熱水送來了。”
“放里面去,你們先去吃早飯,別餓著我曾孫。”雙手乘著桌面起身,毓秀忙上前扶著,“爺爺,您慢點兒。”
嚴國峰朝她緩緩搖頭,繼而,別她扶進了內室。
古時候建造宅子,主人家居住的屋子,地位越高,住的越寬敞越好;這座宅院的后院很大,雖然沒有分的很清楚,但面積上已經占據了優勢。
老爺子居住的這間屋子,分了三間,內室、待客廳、書房;書房的位置與待客廳相對相連。
進入內室,嚴如山放下水桶和水盆,過來接過老爺子;鐘毓秀說了一聲便離開了,而室內,嚴如山問老爺子,“您一個人可以嗎?要是不行,我在這里給您搭把手。”
“你爺爺什么時候不行過?”
“那我在外面,您有事兒喊一聲。”把老爺子安置在一張凳子上,嚴如山轉身出了內室,到待客廳落座。
嚴國峰扭頭看了一眼晃動的隔簾,這才慢慢脫去已經發臭的衣裳。
鐘毓秀出來后,沒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孩子們的屋里;這會兒,他們都已醒來,王大丫、龔招娣正在給他們穿衣裳,三個小家伙看到鐘毓秀,麻麻麻麻的叫著朝她撲過去。若非王大丫和龔招娣及時攔住他們三兒,怕是已經掉到床下。
“好好穿衣裳。”說著話走上前,接過禮記的衣裳,坐到床邊,為王大丫二人騰出了空手來。
兩個人給三個孩子穿衣裳,關鍵是這三個孩子并不是老老實實讓你穿;他們會動會調皮,那就不是她們兩個人能勝任的活兒了。
王大丫是真真實實的松了口氣,龔招娣暗暗把禮真抱起來,把他們兄弟分開,送到床位給禮真穿衣裳。
禮明則是被王大丫抱起來放懷里,禁錮著他穿上衣裳;二人給孩子們穿上了衣裳,鐘毓秀也給禮記穿戴完畢,三人抱著孩子們出了屋子。
屋外晨露稀少,陽光明媚,又是一個好天氣。
“龔同志,你去廚房看一下早飯做好了沒有,要是好了先給老爺子送一份過來。”毓秀道。
龔招娣點頭應著好,手里的孩子不知該怎么辦,“那孩子.......”
“孩子先給我拿個褥子出來,鋪到堂屋地上玩,他們精神恢復了一些;正是想玩的時候,讓他們去玩。”小孩兒多動多跑,體質是一天一個樣兒。
“好的。”
鐘毓秀到坐廊落座,龔招娣把孩子遞給了她,又轉身回了臥房抱出一床新褥子;孩子們生病之前用的已經拆出來了,準備洗了暴曬之后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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