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平和。”陳老先生收回手,面容緩和。
院長在旁附和,“確實脈象平和了下來,老太太的身體機能正在恢復。”
“脈象是在恢復,身體機能也開始正常運轉;不過,老人家年歲大了,還得多觀察,藥劑初見成效,到底是還沒長期觀察過。為保險起見,我覺得可以將他們留在實驗室兩天,確定沒問題后再讓他們轉移到普通病房。”
“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院長跟陳老先生都覺得這樣穩妥,做臨床不是那么簡單的。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另外兩位老人也吐了好幾口黑血;三人觀察之后,依照他們的病情各自擬出病案和數據。
而接下來兩天,他們都留了下來,白天在實驗室里幫忙,晚上輪流幫忙守夜,順便記錄臨床數據。
三位老人身體恢復的很好,只是,身體經受過病魔折磨,身體機能正在恢復中;因此沉睡了兩天,這是鐘毓秀一早就猜測到的,也是她留下三位老人觀察的主要原因。
倒是陳老先生跟院長還為此擔憂了一陣兒,后見鐘毓秀該忙什么忙什么,他們心情稍微平復了些。
“這是哪兒啊?”
老太太最先醒來,睜眼一片白茫茫,左右一看,這也不是病房啊!
陳老先生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別看他人老了,腿腳卻不錯,“老太太,你醒了,我是人民醫院的醫生;你現在身體有沒有不適的地方?會不會想咳嗽、嘔吐?”
“沒有。”老太太茫然的搖頭。
“那會不會氣短想嘆氣?”
“沒有。”
陳老先生回頭望向鐘毓秀和院長,“這么看來,老太太恢復的很好。”
“把脈看看。”鐘毓秀道。
“行。”陳老先生收回視線,望向老太太道:“老太太,我現在給你把脈行嗎?”
“不要。”老太太斷然拒絕,在三人詫異的視線中開口,“不要你給我把脈,找個女醫生來。”
啥玩意兒?
陳老先生差點脫口而出,莫非這個老太太有很嚴重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
不過,這老太太生活在農村,接受不到過多的前衛思維倒也能理解。
鐘毓秀往前一步,道:“老太太,我來給您把脈行嗎?”
“你是醫生?”老太太看她人年輕,有些拿不準。
“是的,我是醫生,現在算是您和另外兩位的主治醫師。”鐘毓秀指了指白大褂,又指了指陳老先生跟院長,“您看這位老先生,還有這位咱們人民醫院的院長都在這里,您不用擔心我的醫術問題。”
老太太看向陳老先生,見陳老先生點頭,她才勉強點頭,“那就讓你這閨女給我把脈,好好把。”
鐘毓秀苦哭笑不得,這老太太還有點兒傲嬌心理;邁步上前,走過陳老先生讓出的道兒,坐到老太太病床便的凳子上,拿出老太太的手腕把脈。
脈搏沉穩有力,明顯是身體恢復的很好的依據。
“老人家,您的身體恢復地很好。”
“我也感覺我沒病,不過,我之前不是病的要死了嗎?”老太太不明就里的問道。
院長適時開口,“老人家,您死不了的,就算是之前嚴重的時候咱們都有藥可以爭取到時間。”
“這樣啊!那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我們建議您能多住幾天,觀察觀察;您現在服用的是專門治療流感的藥,因是新出的,我們也需要記錄相關數據。”
老太太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搖頭,“那不行,我家窮,沒錢給我住院。”
“您的兒子兒媳簽了新藥臨床試驗的合約,您在醫院的費用全部報銷,我們醫院不收您一分錢;當然,也希望您能配合我們,新藥研究不易,您面前這位女同志就是新藥的研發者,為此不眠不休一個多星期啊!為了許許多多感染流感的患者,希望您能配合我們。”院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套一套的。
鐘毓秀沒開口,只觀察老太太的臉色變化。
老太太將信將疑,掃了鐘毓秀和院長好幾眼,反倒是把陳老先生給忘在腦后。
“真是我兒子兒媳婦簽的字?”
“自然是真的,我們醫院還會騙你嗎?沒家屬簽字我們是不敢隨便給病人用藥的。”這是要負責人的,不是所給病人喂了藥就算完;真治好了,他們還能得個好,沒治好,他們都得遭殃。
老太太若有似無的點著頭,最后看向鐘毓秀問道:“這位醫生通知,謝謝你了啊!你的藥出的真及時,我這條命全靠您才能救回來。”
“老人家言重了,身為醫者,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鐘毓秀笑了笑,帶著口罩只能看見她彎彎的眉眼,“院長和陳老先生也跟著忙碌了兩天了,你的身體沒有大問題,稍后就能把你轉到普通病房;之后,我們會常去你的病房,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好嗎?”
院長接過話茬,“你的兒子兒媳很擔心你,走出這里,你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好,我配合你們,這位女醫生治好了我,我不能做那不知感恩的人。”老太太一口應了。
鐘毓秀見她老人家剛睡醒,說了一會兒話又開始困倦,便讓老太太先睡;醒來就到病房了,身邊有兒子兒媳婦守著。
老太太病體剛愈,正是要修養的時候,很快便睡了過去。
老太太剛睡著,另外兩位老人也醒了,他們是年過六旬的老爺子;臉上的皺紋深刻,雙眼渾濁不堪,醒來后,他們的jing神不及老太太jing神,剛問兩句又睡了過去。
人的體質不同,倒也不奇怪。
只是,鐘毓秀三人將三位病患的情況寫進了病案中。
一一把脈之后,鐘毓秀建議將他們全部送到一個普通病房里觀察;院長想也不想就應了,陳老先生也覺得沒問題。大家意見一致,院長和陳老先生將三位病人推出病房,而后,院長喊來護士將三人送到了一個病房里,同時叫來了他們的家屬照應。
而院長回到鐘毓秀的實驗室,跟陳老先生一起和鐘毓秀討論三人病情。
正討論著,門外顧令國敲了敲門,鐘毓秀看了院長和陳老先生一眼,揚聲道:“什么事?”
“顧同志,習年同志到了。”顧令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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