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氣寒冷的時候，保暖的方式就有吃飽這一項；餓了的人，會比吃飽的人更覺得冷，因此，在寒冬臘月，時刻保證腸胃暖和有東西消耗，就會比別人更耐凍。

“吃飽吧？”嚴國峰問道。

鐘毓秀頷首，“吃飽了。”

“我去還餐盤。”顧令國起身后，方國忠跟著起身一同收拾餐桌上的殘局；餐盤、筷子和孩子們吃過的碗勺子放一起，一個人就能端完，顧令國送走餐盤，方國忠幫著狗蛋抱孩子。

一行人往食堂外面走，到門口時，顧令國還了餐盤大步追了上來。

“嚴老，鐘同志，還餐盤的時候我看見許師傅正在剁肉醬；分量不多，應該是在給禮記他們準備吃食。”

“嗯，下午過來幫孩子們拿吃食的時候，記得跟許師傅道謝；該給的錢要給足了，不能留下話柄。”研究院她是一把手沒錯，但，公私分明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顧令國連連點頭，“您放心，我記下了。”

他們沒有回實驗樓，而是去了辦公室；孩子們吃飽喝足，玩了半天，困勁兒上頭，下意識找媽媽。

狗蛋抱著他們到毓秀身邊，挨著她；孩子們一眼便能見到媽媽；眼睛微瞇，似在看她，又似隨時會睡著。這一坐就是半個多小時，三個孩子相繼熟睡，鐘毓秀松了口氣。

“孩子們睡著了，方同志，麻煩你去實驗樓把薄被過來一下。”

“好的，鐘同志，我這就去。”方國忠起身快步走了、

顧令國在旁邊給狗蛋幫把手，托著倆個孩子的小屁屁；狗蛋一個機器人抱三個孩子，雙手伸的直直的，也就將將夠三個孩子并排躺著，翻身都成問題。

嚴國峰問道：“毓秀，狗蛋這么抱著沒問題嗎？狗蛋身上冰冰涼涼的。”別把孩子們給冷著了。

“等方同志把被子送來，狗蛋把他們放薄被上睡；您和顧同志、方同志都歇歇，讓他們睡到自然醒。”下午在實驗室里不用太擔心他們了。

“我倒是沒事，上午半天都是狗蛋在陪他們玩，我們在旁邊看著。”

鐘毓秀道：“爺爺，您這樣怪無聊的，要不，還是回家吧？這里有顧同志和方同志呢，您回去到處走走也比困在這里強。”

嚴國峰毅然搖頭，都不帶猶豫的。

“我這樣就挺好，回去做什么？都沒人陪我說話。”

“那您請您的戰友們過來玩唄，咱們村里還是不錯的；等到下雪，四周白雪皚皚，過年的時候更熱鬧。”今年她還想在村兒里清清靜靜過個年呢。

嚴國峰道：“過年要回去，大院里有咱們家的人脈關系，你不回大山也要回去招待客人。”

“爺爺，每年都在大院里過，太無聊了些；咱們今年在這邊過唄？招待客人什么的都是其次的，以您的身份地位不用等他們來拜年，知會一聲，有心的自然會過來拜年。沒心只是走個過場的，意義不大。”

嚴國峰何嘗不知呢？只是......

“讓我再想想。”

鐘毓秀笑意盈盈點頭，“那您好好想想，大院那邊咱們回不回去都那么回事；咱們抽出一天時間去挨家挨戶的拜年就是了，該上門的自然也會上門的。”

在大院里過年膩味了，從年三十到正月十五都有人上門拜年；而且是不定時的，整個正月，有半個月天天準備待客。

“爺爺，我先去上班了。”

“去吧，趕緊去，這邊不用擔心。”曾孫們睡著了，說這話底氣十足。

鐘毓秀含笑，跟他們說了一聲出了門，徑直往實驗樓走，進入實驗樓后；遇到了方國忠手抱被子而來。

“鐘同志，您又要開始上班了嗎？”

“是的，孩子們就麻煩你們照應了。”

方國忠恭敬點頭，“您放心，我們會照看好的，您這邊有什么事可以讓人帶句話過來；我們去辦就好，您專心做研究。”

“嗯。”

兩人擦肩而過，方國忠越過她走出實驗樓，鐘毓秀越過他往樓上走；上至頂層，走進實驗室，順手關上門，進去就開始之前的實驗。

在看方國忠回到鐘毓秀的辦公室，狗蛋雙手依然捧著三個孩子，顧令國在旁邊拖著三個孩子的小屁屁；姿勢很有意思，他們誰都不敢動，就怕把三個孩子給吵醒了，到時候都不知道該怎么哄。

“嚴老，顧同志，狗蛋，被子拿來了。”

“鋪桌上。”盯著孩子們的嚴國峰回頭對他說。

方國忠拿著被子走到鐘毓秀的辦公桌前，先將被子放在旁邊的空桌上；而后將鐘毓秀桌上的東西另外放，空出了一片地兒才將被子給鋪上。

“狗蛋，來，我幫你。”嚴國峰緊張的上前伸出手。

狗蛋身上的感應裝置掃了他一下，沒拒絕；嚴國峰小心翼翼的去接過來一個，小家伙皺了皺眉頭，嚴國峰大氣都不敢出，就這么直愣愣的望著。

直至小家伙重新睡沉，嚴國峰才敢動；抱的幅度比之前小了很多，雙手半空托著將其放到被子上，卷起一截被子當枕頭給他們枕。

后面兩次操作都是如此，順利將孩子們放到了被子上；給他們蓋上被子，三個并排而睡的小娃娃胖乎乎的，小臉兒睡的紅撲撲的，著實喜人。

“要是一直這么乖就好了。”

身為孩子的曾爺爺，嚴國峰都忍不住嘆息，更別說另外兩人了。

“嚴老，您坐會兒。”顧令國開口。

“是得坐會兒，剛才都不敢亂動，全身肌肉僵硬著。”說著話，嚴國峰捏了捏腰，生怕吵醒了孩子們；沒法子，只能這么干，好歹走動時的步伐是均勻的，不會顛簸到他們。

方國忠和顧令國無奈相視一眼，端來一根凳子給嚴國峰坐。

嚴國峰坐下后，對他們道：“你們也坐，都坐，趁著他們睡著了都趕緊歇歇。”

“好。”

二人順勢也找了凳子落座，室內變得格外安靜，狗蛋起身往外走；嚴國峰三人看了一眼，并未開口，睡著的孩子們用不到它了，它自然是要回到它的主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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