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似是找不著言語，眼神更是不敢看她的飄來飄去，吱吱唔唔半天也沒能說出下一句來，最終才又羞又惱的回了句，“我……我喜歡不喜歡你……你心里沒點數嗎？”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說完還欲蓋彌彰的抓起一把瓜子掩飾似的塞進了嘴里，還是沒有剝殼的那種，一無所覺的邊嚼邊低聲嘀咕了一句：“都已經立契了。”

游優一直看著他的神情，心底卻猛的一沉，有種什么終于落地的感覺，緊接著一種沉重的負罪感升了起來。

完了！還真是！

游優想不明白，鳳容怎么可能會喜歡她？明明兩人每次不說幾句，他自己就會氣得跳腳，所以他到底喜歡的是她哪一點？特別氣人那一點嗎？

還是說因為‘追隨者’的身份給了他錯覺？所以說到底……還是她的鍋啊！

“鳳容……”她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斟酌了半會才繼續道，“有件事……我覺得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但你不能發火，等我說完好不好？”

鳳容一愣，這才看向她，似是察覺到她話中的鄭重，臉上的紅潮緩緩褪了下去，微皺了皺眉，“啥事？”

“你先答應我，一定要等我說完。”游優再次確認。

“干嘛？你是不是又想跟誰立契？”他臉色頓時一冷，帶著點憤怒的道，“你不會真答應了烏月那個丫頭吧？”

“不是這個！”她嘆了一聲，“是別的事。”

他松了口氣，又恢復到了開心的狀態，十分好說話的道，“那你說吧，只要不是這個都行！我不說話就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猶豫著從哪說起，半會才緩聲道，“有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其實……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我來自于與這邊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世界……”

既然不知道從哪開始說，那就干脆從頭開始，否則真的解釋不清。

她直接將自己穿越的事，一古腦的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兩個世界的差異。

鳳容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后面的震驚，最終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等她說完仍舊沒有反應過來，似是在努力消化她所說的事，呆立好半天，才出聲道，“這……這就是你跟別的天女完全不同的原因嗎？”

“嗯。”游優點了點頭道，“可能是因為穿越，我身上帶了一些……那邊世界的東西。具體是什么我很難解釋。但確實是因為這個，我才有現在這種奇怪的實力吧？”

鳳容愣了愣，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帶了些緊張的道，“那你說的東西，對你有沒有壞處？會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影響？”

“我不知道。”游優搖了搖頭，“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不會的。之前你們一直看不穿我的修為，我覺得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就好……”鳳容松了口氣，似是完全不在意她是從哪來的一樣，安心的繼續剝起了瓜子，“我又不在乎你是哪來的，反正我們立契了。”

“不是，我想說的是……我的世界跟這邊完全不同。我們那沒有修士，沒有天女，當然也沒有所謂追隨者的概念，你……明白嗎？”游優一邊注意他的神情，一邊繼續道。

“……”鳳容愣了一下，剝瓜子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她只好繼續道，“我過來這邊世界后，對這個世界完全陌生，雖然接受了天女的身份，建立了真衍宗。但是總會習慣性的照著以往世界的準則做事。”

“……”他剝瓜子的手僵了下。

“我有特意去了解過這個世界，但慣性使然，難免會有遺漏的地方。就像是……關于追隨者！”

“……”他手心一緊，將瓜子捏進了手里。

“其實……在昨天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們說的追隨者，跟朋友、兄弟、伙伴的關系差不多。”

“當初我跟你立契，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值得信賴的兄弟，甚至可以算是親人。”

“我真的不知道，所謂的立契，在這個世界等同于……婚約，所以……”

“鳳容……”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說出自己的想法，“很感謝你的喜歡，但我對你真沒那個心思，我其實……并沒有喜歡你！你……明白嗎？”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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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優認真的道歉。

鳳容卻沒有回應，緊扣著頭一直維持著盯著桌面的姿勢，動都沒有動一下。看不清楚神情，但是整個人都好似沉浸在什么低沉的情緒里，頭越垂越低，越垂越低……似是一不小心就要沉到陰謀里去似的。

“鳳容……我知道這事是我的責任。”游優輕拍了拍旁邊的人，繼續道，“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清楚的，但是之前我真不……咦咦咦？！鳳容，你別哭啊！”

“誰哭了？！”他終于有了反應，頂著一雙赤紅的雙眼，向來絕色的臉上此時寫滿了心碎，卻又死要面子的大吼出聲，“你看清楚，我才沒有！”

“不是……”你明明就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啊！

游優頓時有些慌了，想過他會發火，甚至當場翻臉，卻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做，順手抓起一把瓜子道，“要不……你吃口瓜子緩緩？”

“……”咔嚓！鳳容拽緊的手心，一個用力直接將眼前的方桌震得四分五裂。

滿桌的堅果頓時撒了一地。

他雙眼更加紅了，里面更是水氣繚繞。緊緊咬著下唇，整個人似是崩緊的弦一般，連著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下一刻就要斷裂開來一般。

看得游優心都跟著沉了沉，更加慌亂了，下意識將手里僅剩的瓜子遞了過去，“鳳容，你別難過，我……”

“你說完了？”他突然問道，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眼睛也越來越紅，層層水氣彌漫。

“啊！說……完了？”

他這才像是忍不住了似的，突然猛的轉過身，朝著身旁的樹干一揮手，再次打開了那個裝堅果的樹洞，抓住洞口用力拉大了一些。

然后……直接一頭扎了進去！將自己完全卷巴進了洞中，還封住了入口。

游優：“……”

這是……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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