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晉楚染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一身輕松,完全沒有一點兒中毒的跡象,她甚至懷疑昨晚上的事情不過都是一場夢,她想了想,立馬趿著鞋子起身開始翻箱倒柜,恰好小玉端了洗臉水進來,“六姑娘找什么呢?”
晉楚染眼皮都不抬一下:“我的蛇毒呢?”
小玉“啊”一聲。
面色有些害怕。
晉楚染回身看住小玉:“啊什么?二哥哥給我的那瓶波斯蛇毒呢?”
小玉忙放下水盆,走到晉楚染身邊蹙眉小聲問:“二少爺不是說六姑娘已經好了嗎?”
晉楚染看著小玉:“什么?”
小玉道:“那瓶波斯蛇毒前兒晚上不是給六姑娘你自己喝了嗎?”
晉楚染一怔。
“前兒晚上?”
小玉點頭:“姑娘睡了三日了。好容易才醒。”
隨后拉住小玉問:“真的?”
小玉顫顫點頭。
晉楚染笑:“居然是真的!”
居然不是做夢!
晉楚染隨即抬眸盯著小玉問:“那我后來是怎么回府的?”
小玉道:“二少爺帶姑娘你回來的呀!”
晉楚染“哦”一聲,“那我是怎么中毒的?”
小玉道:“二少爺說,姑娘你是在給小侯爺試藥的時候不小心中的蛇毒。也是二少爺藥量沒拿捏準確的緣故。”
晉楚染點點頭。
若有所思。
一會兒,晉楚染問:“小侯爺可來過?”
小玉搖搖頭。
沒有嗎?
正說著,小蓮就興沖沖地進來了。
“六姑娘,小侯爺遣人過來說要請六姑娘去安國侯府!”
小蓮笑容滿溢。
晉楚染不解問:“為什么?”
小蓮道:“說是因為六姑娘的緣故小侯爺體內的蛇毒才能順利解去,所以特來邀六姑娘過去安國侯府說是要答謝呢!”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晉楚染笑了笑。
小蓮也笑道:“奴婢幫六姑娘梳頭吧!”
晉楚染“嗯”一聲。
小蓮問:“姑娘今兒想梳個什么發髻?”
晉楚染看著銀鏡中的自己容光煥發,不禁含笑道:“梳個螺髻吧!”
小蓮應聲。
隨后小玉遞來熱帕子。
晉楚染擦了臉。
小玉問:“姑娘今兒上點胭脂可好?”
晉楚染點頭。
她低眸看著小玉用小勺挖一塊胭脂出來用水化在手上,不禁輕嘆一聲。
小玉問:“怎么了?”
晉楚染道:“那個司徒元冬把我常用的鳳仙盞全買走了,還不知什么時候才有呢!真是氣死人了!”
小玉道:“姑娘放心,之后每日奴婢都去粉妝樓催!”
晉楚染“嗯”一聲:“只能這樣了。”
半晌過去,晉楚染終于拾掇好了,最后穿上一襲古煙紋碧霞羅裙,倒在往日十分清麗上更添了幾分酥融明媚的味道。一時,晉楚染就來到了安國侯府,小廝忙迎進去。
晉楚染問:“你家小侯爺呢?”
小廝笑道:“小侯爺在事先閣呢!”
晉楚染笑:“帶我去!”
小廝卻道:“小侯爺吩咐了,讓六姑娘在園子里等一會兒。”
晉楚染并未多想,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為什么。
她今天的心情特別好。
就像今日天氣一樣的爽朗。
纖云不染,和風送暖。
晉楚染來到園子里后,小廝就退下。
貼梗海棠花開依舊嬌艷動人,花蕾紅艷,似胭脂點點,層層疊疊,灼灼燦燦。晉楚染輕輕一笑,如今這滿園子的貼梗海棠倒真是成了北堂熠煜一人之物,若是這個時候哪個不懂事的摘下一朵恐怕任人說破嘴都無濟于事,北堂熠煜必是要卸下一條胳膊才算數了。
晉楚染不禁嫣然頷首。
正想著,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信陽侯府的六姑娘今兒難不成是特意過來退婚的?”
晉楚染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千萬不能再沖動了。
于是她回身含笑道:“我一直很好奇。”
司徒元冬問:“什么?”
晉楚染笑:“何以戎馬一生,從來都以果斷驍勇著稱的左都督大人養出來的長孫女卻是這般粘人?”
司徒元冬蹙眉:“你!”隨后,她緩和面色,深吸一口氣,看著晉楚染付出輕輕一笑,俯身聞一聞貼梗海棠:“我是不與你一般計較罷了。”
晉楚染低眸看住司徒元冬:“司徒姑娘不會不知道即使是海棠中的上品貼梗海棠也一樣是沒有香味的吧?”說完,晉楚染依舊看著司徒元冬。
司徒元冬抬眸回看一眼晉楚染。
她手里卻生生掰下了一株貼梗海棠!
晉楚染蹙眉。
這園子里的貼梗海棠可是北堂熠煜最寶貝的東西!
晉楚染忙就從司徒元冬手上奪過貼梗海棠,左右看了看,枝條被折斷的干凈利落,隨即豎目盯著司徒元冬:“你這是做什么?你對我有意見你沖著我來就是!何苦糟蹋這不會說話的玩意兒?”
司徒元冬笑:“我確實是沖著姑娘去的呀!”
晉楚染眉宇一顫,趕緊扔下了手中的貼梗海棠:“你什么意思?”
司徒元冬嘴角劃過一絲半含半露的笑容。
甚是駭人!
晉楚染看著司徒元冬。
司徒元冬隨即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指著晉楚染大聲道:“姑娘!你居然!你居然隨手就摘了小侯爺園子里的貼梗海棠!你不要命了!我知道!小侯爺喜歡你!但你也不能!也不能!”
司徒元冬話還未說完,府邸里的小廝丫鬟已經跑了不少過來。
北堂熠煜也過來了。
晉楚染搖頭。
北堂熠煜看住晉楚染問:“怎么回事?”
晉楚染道:“不是我做的。”
司徒元冬一把拽過北堂熠煜,抬手指著晉楚染:“六姑娘!她!”
北堂熠煜蹙眉:“好好說!”
司徒元冬深吸一口氣道:“也是我的錯,不該出言惹怒了六姑娘,但是我怎么都沒想到,六姑娘居然一時生氣信手就拿這園子里的貼梗海棠出氣,我以為六姑娘知道的,小侯爺園子里的貼梗海棠是不能動的!”
北堂熠煜低眸看一眼在晉楚染腳邊的貼梗海棠。
隨后抬眸視住晉楚染問:“可是如此?”
晉楚染蹙眉:“你不信我?”
北堂熠煜吁出一口氣,像是在隱忍著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晉楚染詫異、失落。
她以為不管司徒元冬怎么巧舌如簧,北堂熠煜一定都是會信自己的。
結果他不信她!
結果他信了司徒元冬!
她終歸是高估了自己在北堂熠煜心中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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