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旋即又想,這個結果是用胤禑的傷換來的,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位分是遲早的事,她等得起。
她情愿胤禑一輩子無病無災,健健康康,也不要用胤禑受傷為代價換來這個機會。
“但愿今日過后,胤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英珠嘆息。
三阿哥的婚事終于定下了,福晉為董鄂彭春之女董鄂嫻如。
八月完婚。
四阿哥在宮外的府邸已建好,今年初便攜家眷搬去了宮外的皇四子府。
這些年她終是沒機會再見到田嬤嬤,往后也再沒機會見到了。
叫金鈴打探的事也始終沒個結果。
她也明白,如此重要的事誰會時常掛在嘴上?
不過是存了僥幸。
盼著能打聽到一些蛛絲馬跡。
她也查了以前一同伺候孝懿皇后的宮女。
一個病逝,一個身在翊坤宮,一個身在永和宮。
最后一個便是殉了主的她。
病逝的那個最可疑,有可能是被滅口。
但人已不在,要從那位身上查出些什么并不容易。
英珠把目光放在曾與病逝的那宮女有過交情,且還在宮里的宮女太監。
一無所獲。
還有一位可疑,便是留在永和宮的暗香。
如今是永和宮的管事姑姑盧姑姑。
這位暗香曾與宮女時候的德妃交好,后來被德妃留在身邊。
但是正因如此,她才愈發懷疑暗香。
據她所知,德妃不是什么念舊情之人,沒有哪個宮女是和她真心交好。
當初她與暗香交好,后來德妃成了小主,暗香依舊伺候孝懿皇后。
暗香沒少編排德妃,說是成了小主,把以前的交情都忘了,狼心狗肺云云。
那會兒的暗香對德妃十分不屑。
德妃卻在孝懿皇后逝后把暗香討了過去。
是真的念及舊情還是另有原因?
她吩咐金鈴去打聽盧姑姑,得知盧姑姑這些年過得并不如意。
雖是永和宮的管事姑姑,德妃的心腹卻另有其人。
盧姑姑對此頗有不甘,背地里偶爾抱怨過,還常打罵一些低等宮女出氣。
對盧姑姑心存怨意的宮女不在少數。
這些事很輕易就打聽到了。
英珠心念一動,拿起繡繃,開始繡帕子。
三日后,帕子上浮現一朵淡粉色的睡蓮。
清雅宜人。
帕子一角繡了一個小小的字。
“想辦法讓盧姑姑瞧見。”英珠將帕子給了金鈴。
金鈴接過帕子,仔細疊起收好。
“主子,您繡了三天,累了吧?有什么事吩咐奴才們便是,何必親自動手?”金鈴對她親自繡帕子十分不滿。
女紅是細活,最是傷神,尤其主子還懷著身子,累不得。
英珠笑了下,“坐的久了,難免手酸,偶爾活動一下也好。”
銀簪快步進來,臉色微白。
到了近前,附耳低語。
英珠臉色一變。
儲秀宮赫舍里氏服毒自盡了。
這實在讓人驚訝。
雖說赫舍里氏被廢黜妃位,但也無需如此決絕,究竟是為什么?
何況,赫舍里氏被幽禁宮中,哪來的毒藥?
是她自個兒留的,還是有人給的?
若說有這個動機和能力的,除了宮里的高位嬪妃,就是宮外的赫舍里氏一族了。
赫舍里氏會是被逼死的嗎?
還是甘心赴死?
但又為何選擇服毒?
若要自戕,懸梁更加干凈,服了毒怕是會惹出諸多猜測。
不僅宮中嬪妃有嫌疑,宮外的赫舍里氏也有嫌疑。
莫非是赫舍里氏存心不叫人好過,故意引發事端?
英珠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這些都與她無關。
煩心也是別人的事。
嬪妃自戕是大罪,故而康熙不曾為赫舍里氏設靈堂,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去了。
連皇陵都沒有資格進的。
但私下里還是有不少人唏噓,這可是仁孝皇后的妹妹,太子的姨母,說廢黜就廢黜,說沒就沒了。
乾清宮,康熙命人查了赫舍里氏的死因,得知索額圖之妻曾送信給赫舍里氏,當下臉色鐵青。
又知砒霜是赫舍里氏早前便藏匿于儲秀宮,原不知是要害何人,如今卻是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對罪人赫舍里氏更無一絲憐憫。
康熙亦明了索額圖令罪人赫舍里氏自盡的意圖,心中冷笑。
果真為了私心,連自己的親侄女都不放過。
天色擦黑,康熙來到鐘粹宮。
英珠在宮門前迎駕,與康熙一同進了殿中。
胤禑得知皇阿瑪來了,開心的不行,康熙將胤禑放在腿上,“胤禑今日做了什么?”
“胤禑學了三字經,額娘教的。”胤禑得意洋洋。
康熙失笑,“好,那給皇阿瑪背上幾句。”
胤禑已經四歲,雖不曾入上書房,英珠卻也教了他讀三字經。
小家伙也很好學,學的十分認真。
胤禑晃著腦袋背誦了起來,吐字清晰,一字不差。
背完了,康熙十分滿意,摸了摸他的腦袋,“胤禑真聰明。”
得了夸獎,胤禑更是眉開眼笑。
康熙拍拍他的腦袋,“出去玩兒吧。”
胤禑跳下康熙的腿,跑了出去。
康熙拍拍身邊的椅子,讓英珠坐下,看向她又大了些的肚子,嘴角露出笑意,“小家伙又長大了些,再有三個月就要出來了,太醫說是位阿哥。”
英珠淺笑。
康熙看著她,有些恍惚,四年了,這女人還是這般溫順的模樣,“朕決定,等孩子出生,朕便封你為妃。”
英珠驚訝,“是不是有些不妥?”
康熙輕笑,“有何不妥?你為朕誕下兩位皇子,勞苦功高,朕封你為妃理所應當。”
英珠起身,扶著腰,屈了屈膝,“嬪妾多謝皇上恩典。”
康熙牽她的手坐下,“朕早就有意,只是因妃位無空缺,這才耽擱下來,如今既然空了個位子,朕正好給了你。”
夜里,康熙未走,與英珠溫存了片刻,撫著她的肚子,“可有不適?”
英珠咬著下唇,搖搖頭,康熙笑了。
要了兩回水,康熙才歇下。
英珠躺在他懷里,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
榮妃與惠妃坐在延禧宮的正殿,喝著茶。
“謝天謝地,赫舍里氏那個女人終于沒了。”榮妃捧著茶,臉上帶著陰戾。
惠妃瞟她一眼,“行了,有什么好慶幸的?不過死了個無關緊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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