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常小九很是慌亂,但是帳篷內眾人開口的簡短內容,她還是能猜出個大致來。
夾子,林子,是去林子給她抓野味了么!
出發前,他就曾經說過,此行路途遙遠,最危險的地方并不一定是邊境的戰場上。
因為,他的那幾位好兄弟,很可能沿途都會給他一些‘驚喜’。
離開京城的這幾天,沿途防范一向很嚴密,可是他這深夜去林子,就算隨身帶了人去,終歸是讓對方逮到機會了。
濮元聿,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常小九慌亂的系好腰帶,帳篷里的人已經都走光了。她趕緊出了帳篷,想了想又回身背上醫藥箱,都不用跟人打聽,只朝著最嘈雜的方向跑去就對了。
如果這次濮元聿真的是因為她而有個什么好歹,就算不是她要求要吃野味他才去的的,才遭遇不測的,她也同樣會內疚自責一輩子。
不得不說,濮元聿治軍很有一套,即便眼下這種不明情況的緊急時刻,整個營地也沒有亂成一團,負責守衛的仍舊跟釘子一樣堅守在原地。
其他人也不是一窩蜂的往出事的方向奔,過去的也是一部分。
常小九跟著跑,因為慌亂沒穿好的鞋,也跑掉了一只,她根本就顧不上撿起來穿好,只想趕緊過去只想看見她。
此時的她也顧不上多想,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濮元聿一定不要有事。
眾多的火把中,她看見林子邊上聚集的人,還有一些人沖進了林子。
“主子,常娘子也來了。”人堆中,大家正查看著主子的傷勢,有人隨口說了聲。
然后,就見剛剛還站著的,還精神抖擻的吩咐手下,到哪邊堵截的主子,忽然身子一倒。
眾人一下子就懵逼了,好在有那反應快了,趕緊托住主子的身子:“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主子,主子。”竇濤跪在濮元聿的身前,卻見自己擔心的主子忽然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你個俞木頭腦袋,趕緊死開,別壞了主子的好事兒。”有人已經上前邊低聲警告著,邊把人拽開了。
啊?啊!哦,這么回事啊!
身邊的人不單竇濤聽明白了怎么回事,其他人也都大致明白了!
他們的主子,這是要來苦肉計啊!
眾人很是無語,看著主子心情都是很復雜的,高貴皇族的身份,武功蓋世,英俊有才華,卻要使這樣的手段來博取女子的心?
聽到這一聲聲緊張慌亂的呼喚,常小九腦袋懵懵的,伸手扒拉開眼前的人,使盡全身力氣擠了進去,就看見濮元聿躺在屬下的懷中,閉著眼睛身上都是血,肩甲處一支箭。
“濮元聿?”常小九邊喊,邊上前蹲下查看他的傷勢。
“快,把人抬回帳篷。”診脈后,常小九對四周的人說到。
嗯?就這樣?
眾人面面相覷,這種狀況下,常娘子不該緊張擔心的做點什么,表示點什么,說點什么主子很想聽到的話么?
“都傻站著做什么,趕緊的把人抬回去啊,這里光線這么暗,我怎么給他治傷?”看著四周的人一個個的反應,常小九又氣又急的提醒著。
咳咳,好吧,大家同情的看了眼辛苦裝昏迷的主子,雖然事情的發展沒按照主子期待的方向走,至少,常娘子剛剛的反應和聲音,足以讓主子聽到她的緊張和擔心了。
“趕緊的,趕緊聽常大夫的,把主子抬回去慢慢治,好好診治。”有人開口道,最后幾個字語氣緩慢加重。
眾人聽懂了,趕緊的抬著人往回跑。
不管怎么樣,這大冷的天,躺在這外面也不是個事兒,回帳篷也不耽誤主子辦正事兒。
常小九又跟著往回跑,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回來了,其他人也進了林子,她沒有叮囑他們小心。她知道,這些人跟著濮元聿這些年,經歷的危險事也不是這頭一遭,根本就用不著她提醒。
到了帳篷內,常小九找出一包藥,交給他們去熬煮,一邊趕緊的給濮元聿治傷。
知道了主子的目的,更知道主子還有這樣的心思做這樣的事,那人肯定是沒有大危險的。所以,幾個手下低聲商量了一下,跟常小九說,他們在賬外候著,有事喊一聲就行,然后一個人都沒留的都出了帳篷。
看著人呼啦啦的一個沒留的都走了,常小九有些不解,至少要留個打下手的吧?
哎,算了,跟這些直男計較什么呢!
常小九倒水洗了手,又用高度酒給手消毒,拿起剪刀先把濮元聿傷處的衣袍剪開來。
看到中箭的部位和另外兩處傷口位置的顏色,常小九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毒箭,傷他的兵刃也是煨過毒的,已經發黑往四處蔓延了。
這些畜生混蛋,竟然用這種卑鄙無恥,傷心病狂的陰招,常小九心中罵著,趕緊的對著外面喊:“進來倆人。”
“常大夫,你一人個能搞定的吧,我們進去礙事兒。”外面的人回應到。
給常小九氣壞了,幾步沖到帳篷外,對著那幾個一臉輕松的人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的心可真大,你們主子中的箭是毒箭,傷他的兵刃也是煨了劇毒的,現在你們怕礙事,就準備辦喪事兒吧。”
說完,常小九返回帳篷內。
外面的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趕緊的,常大夫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竇濤趕緊的說到。
幾個人也顧不上常小九剛剛說要倆人手了,一起爭先恐后的往里擠,沖到濮元聿身邊一看,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即便他們不是大夫,卻也都能確定,是毒!
“該死的雜碎,這么陰毒。”
“常大夫,這樣的毒傷你能治么?”幾個人緊張的問。
“我只能說盡力,你們隨軍不是帶著大夫么,也讓他過來吧。”常小九一邊用銀針封住傷處附近的幾處血脈,不讓毒性隨著再蔓延下去,一邊回應到。
她的確是大夫,但是作為現代的大夫,這種情況是很罕見的。
好在她一向是好學的,在現代空的時候也鉆研古代的藥方,以及制毒解毒的方法。沒實踐過,她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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