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上時,一臉興奮的錢景生迎了上來。
“班主,您真是厲害啊!”錢景生豎起大拇指說道。
三人一起走到山上,蘇逍也早就把“火車”造好了。見到秦曉鸞,笑著說道:“這個玩意真的很好玩呢。”
“火車”的尾部坐著一個“司機”,等石頭裝滿之后,口中發出“嗷嗷”的怪叫聲,“火車”正式出發。
每當速度開始加快時,“司機”就會拉動手中的機關,四只爪子同時下降到地面上,降低火車的速度。
“火車司機”一路發出興奮的怪叫聲,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秦曉鸞捂住嘴巴嬌笑著說:“還是在車上裝一串鈴鐺提醒前面的人注意吧,總不至于每次發車都要人家這么嗷嗷嗷的叫吧。”
這玩意看著就刺激。于奇正看得心里癢癢的,提出再試驗一次,他要當一次火車司機。
這個要求被蘇逍無情地拒絕了。
于奇正還是不死心,提出坐在石頭上當一下乘客也行。
這次不等蘇逍開口,秦曉鸞就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敢!”
于奇正苦著一張臉,嘴里咕噥了幾句。不過轉念一想,這不正好說明曉鸞關心自己,不希望自己冒什么風險嗎?這么一想,立即像是吃了糖雞屎一樣,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秦曉鸞很想上前把他的頭按在火車輪子下,問問他又在打啥壞主意。
這次不讓他跟著去天門,當時這家伙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可是就這么兩三天的時間,就折騰出這么一個服裝廠。
有了這次教訓,以后只要是這家伙出現多云轉晴的態度,就得格外小心。
“班主,現在運輸的問題是解決了。可是開山還是很成問題啊。”錢景生上前說道。
“我有辦法。”秦曉鸞胸有成竹地說道。
“什么辦法?”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放炮。”秦曉鸞簡單地答道。
這又是什么騷操作?錢景生和蘇逍面面相覷。
“走,咱們先上山看看情況。”秦曉鸞率先朝山上走去。
在山上轉了一圈之后,天也完全黑了。
今天肯定是啥都干不成了,先下山再說吧。
回到家里,陳大娘還沒回來。不用說,肯定是服裝廠那邊活多要加班。
胡亂弄了點東西吃過晚飯,秦曉鸞就前往郭順溜家。
郭順溜,家里有一兒一女,靠做鞭炮的手藝為生。鎮上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鞭炮做得是最好的。
當聽說要買火藥時,郭順溜的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火藥這個東西,和其它的都不一樣。就算是郭順溜,也是根據需要隨時進貨隨時做出成品。
現在離過年只有一個多月了,他自己都處于缺材料的狀況。
還有,這種危險品隨便賣給不會弄的人,萬一出個什么事了,他可是有連帶責任的。
所以,不管秦曉鸞怎么說,郭順溜就是不肯答應。
無奈之下,秦曉鸞只得離開了郭家,再去其它幾家碰碰運氣。
秦曉鸞前腳離開,郭順溜的老婆和女兒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見到母親和姐姐,郭順溜的兒子虎子搶著就把秦曉鸞來買火藥的事說了出來。
令郭順溜想不到的是,聽完虎子的話之后,女兒“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不說,老婆也跳起腳來罵。
事情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鎮里就有一些婦女跟著陳大娘她們做衣服,郭家母女也跟著做了幾次。
今天服裝廠開業了,據說會把其中一部分人轉為“正式員工”,以后每天固定去廠里上班,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月銀,據說干得好的還有另外的獎金。
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
如果服裝廠經營得好,相當于有了一份長期穩定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這還不光是一個銀錢的問題。
這個年代女子想出去做點事是很難的,能夠找到的工作少之又少。
身為女子,能夠依靠自己的雙手賺取不錯的收入,是許許多多女子熱切渴望的事。
本來今天早上母女兩就想去報名,可是家里正好有一批鞭炮急著要交給客人,于是母女兩就在家里整整幫忙到下午。
做完家里的事之后,母女二人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急匆匆地趕往服裝廠。
本來就是一塊香饃饃,她們這么耽誤了一天,當然渣都不剩一口。
黃嬸很遺憾地告訴她們,廠里的正式工編制一大早就已經招滿了,現在實在容納不了多的人。
郭順溜的女兒當場就哭了出來。
雖然心里很同情,但黃嬸也確實是沒辦法了。只能不斷地勸說以后還有機會,或者廠里需要臨時外發的事優先交給她們家。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母女兩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到家。
沒想到一回家就聽到了這么一個消息,怎能不生氣?
秦曉鸞是誰?秦家班的班主啊!
雖說服裝廠名義上不是她在管,但怎么說也是她的產業。
只要她開了口,廠里多進一兩個人又怎么樣了呢?
結果呢?居然被自己家這個瞎了狗眼的東西把送上門來的貴人給攆了出去。
不但連走后門進廠的機會沒了,這么得罪了秦曉鸞,以后都別想有機會進廠了。
這是人能干得出來的事嗎?
虎子娘的唾沫星子在他臉上飛舞:“姓郭的,你今兒個得所清楚!你是不是故意不讓咱們母女好過?”
郭順溜急得說話都結巴了:“這這這,怎么可、可能呢?我,我我……”
虎子娘叉著腰罵道:“你就是這個意思!就想咱母女兩在家里跟著你做這破事,不讓咱們出去做事!”
“冤枉啊!”郭順溜大聲叫道:“我要有這心,天打五雷轟啊。”
“少在這里賭咒發誓!”虎子娘的火氣全部都上來了:“我還不知道你!不光是咱母女兩,你也一門心思讓虎子將來也做這個!”
郭順溜臉上露出無比尷尬的表情:“這,這小子承父業不,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呵,呵呵。”虎子娘冷笑起來:“從女媧造人,你們郭家就做這事?你不是吹牛說你的祖爺爺的祖爺爺什么來著,還考過科舉當過官?哦,難道那時候的科舉是考怎么做鞭炮啊?”
郭順溜被老婆這么一頓搶白,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告訴你,我一直都不想讓虎子跟著你做這個!”虎子娘又叉起了腰。
“可不做這個,他又能做什么嘛?再說了,這也算是一門吃飯的手藝嘛。”郭順溜無奈地說道。
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接下來虎子娘的一句話,就把他整個的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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