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正在沐兒護衛下進城,到了城門口時,沐兒走到剛才張寵騎的戰馬邊,取出一個包裹,抬頭叫道:“丁武,接著。”
說完,把包裹拋了上去。
丁武打開包裹,取出里面的旗幟展開,換下城頭的交趾旗。
看著旗幟上繡著的那個歪歪扭扭的“于”字,于奇正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這玩意你都還留著啊?”
沐兒柔聲說道:“這是人家的一片心啊,怎能隨意拋棄?”
當初西征時,因為怕被蠻族看著“于”字就往死里打,于奇正沒敢把這個拿出來,一直都用的“死”字旗。
現在用到這里,可是真起了作用了。
城內最后一些頑固的守軍,看到城頭旗幟變換,再也沒有任何斗志,拼命逃向城外。
老街攻防戰至此結束。
于奇正帶著沐兒直接去了縣衙。
由于太快就被攻下,縣衙里的一些文職官吏根本來不及逃跑,就被張寵帶隊給俘虜了。
一番審問之下,才得知一天前秦曉鸞已經被押解著離開了老街,朝郡府河口方向去了。
于奇正一聽大怒:“張寵丁武,出發!”
張寵應了一聲,卻沒有聽到丁武的回答。
他這才發現,自進城后一直都沒有看到丁武。按道理說,攻上城頭插旗敵軍潰敗后,丁武應該是會立即回到他身邊繼續貼身保護的,但卻一直沒見到他人。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于奇正焦急地吼了起來:“丁武呢?”
張寵趕緊答道:“丁武帶著人出城了。”
“出城?”于奇正疑惑地問道。
難道丁武提前就知道秦曉鸞已經被押走了?
張寵知道,這話一時半會之間也解釋不清楚,于是說道:“姐夫,你跟我來一看就知道了。”
一肚子不解的于奇正跟著張寵登上了城北的城墻。
從高處望過去,紅河這邊的守橋交趾軍嚴陣以待,沿江的敵軍紛紛朝老街方向趕來。
于奇正的臉一下子白了。
一直到攻下老街縣城,他都是處于一陣狂躁狀態。心里只想著盡快追回秦曉鸞,壓根就沒分析過什么敵我形勢。還有一點就是他心里多少還以為交趾人也不會直接翻臉。
可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局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雖然攻下了老街,但說靠僅有的這三百多人就能守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剛才棄老街繼續南下,不但救不會秦曉鸞,恐怕這幾百弟兄全都要折在這里。
他不由得后背冷汗直流,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追秦曉鸞是自己的私事。因為自己的私事,讓這些好兄弟不明不白的埋骨他鄉,這讓他很是懊悔自己的沖動。
好在現在天色已大亮,能見到橋那邊暴跳如雷的徐進,以及遠處還在陸續趕來的部隊。
而另一邊,則是帶著一百余人火速趕往橋梁的丁武。
他很慶幸,自己被怒火沖昏頭腦時,丁武保持住了冷靜。
第一個登上城頭的丁武,早就發現了敵我雙方的形勢。于郎部曲沖進城后,他就立即叫上了能叫的人,直接朝橋梁殺去。
能否攻破這座橋,已經是這支孤軍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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