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正大怒:“你這出的算個毛的策?老子現在到哪里去找鉆狗洞學雞叫的人?再說了,就算找到了,丫的波斯有狗洞嗎?是雞叫開門嗎?”
王忠寶嬉皮笑臉地說:“不一定非要雞鳴狗盜。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可以去偷啊。”
孟嘗君靠著雞鳴狗盜之士成功逃回齊國。
王忠寶講完后,于奇正狠狠地瞪著他:“你是在欺負我沒文化嗎?”
他先去打聽了一陣,知道昭王特別喜愛那件狐裘,一時舍不得穿,放在宮中的jing品貯藏室里。
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這哥們這么說,心里還是有一定把握的。他本來就是個小偷,和一般小偷不同的是,這哥們有個絕活,能鉆狗洞偷東西。
原來,孟嘗君的另一個門客會學雞叫,而雞是只要聽到第一聲啼叫就立刻會跟著叫起來的。
守關士兵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得起來打開關門,放他們出去。
天亮后,秦昭王得知孟嘗君一行已經逃走,立刻派出人馬追趕。追到函谷關,人家已經出關多時了。
接下來王忠寶就說出了他的打算。
只要冬小麥的資料還在波斯,那么肯定是在王庭藏書的地方。不管他們有沒有狗洞,咱們都能自己挖。
先在他們王城里面租一個地方,以做生意為掩護,讓弟兄們在里面挖地道,等到地道挖通了,不就可以去把那玩意偷出來了嗎?
于奇正說道:“你說的簡單,做起來可是難點重重。我問你,用多少人挖?如果就是一兩個人,那要挖到猴年馬月?如果人多了,那來來往往能不被其他人發現?還有,挖地道的那些泥土怎么運出來?你天天往外面拉泥巴,是個人都能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忠寶得意地笑了起來。
對這一點他早就想好了。咱們就開個棺材鋪來做掩護。你想啊,除非家里死了人,誰會沒事跑棺材鋪去逛啊?就算丫的不怕晦氣,就幾個棺材板也沒什么好逛的嘛。然后咱們就可以讓兄弟們躺在棺材里面抬進去,這樣每次都能進幾個人;挖出的泥土呢也用棺材運出來。這么一來在旁人眼里也就是咱們在出入貨。
說到這里,王忠寶洋洋得意地說道:“怎么樣?我聰明吧?”
于奇正還沒開口,黛拉就說話了:“不聰明。”
王忠寶愣愣地看著黛拉。
黛拉說道:“如果按照你說的做,開業就會有人去查店鋪。”
于奇正也愣住了,說實話,他倒是覺得寶哥這個點子很是可行,可為什么黛拉會這么說呢。
黛拉說道:“因為咱們波斯很少有人會用棺材。”
說完開始解釋起來。
波斯人的尸體是只有在被狗或是禽撕裂之后才埋葬的,也就是天葬。
這種風俗源于麻葛僧,最早是他們公然實行這種風俗。到薩珊波斯時期,統治者通過行政力量推行該教,將天葬寫入律法中。即使原來沒有天葬習慣的波斯人,在這種嚴刑重罰下,也都得改用天葬,并且逐步習以為常。
你現在跑去賣棺材,這不是公然和王庭交板嗎?還有,就算沒有這回事,你們這么一群人,跑這么遠來做生意,別說棺材鋪了,就算是普通生意也很讓人起疑啊。
王忠寶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
黛拉語鋒一轉:“不過,王公公這個思路倒是可行的。咱們現在要討論的,就是弄一個什么樣的店鋪,才能掩人耳目。”
幾人圍繞著這個商量起來。
剛才黛拉說的很有道理,這個店鋪賣的東西必須是波斯沒有或者很稀罕的,否則很難解釋他們為什么不遠千里跑到這邊來開這么一個店。
可是這就有個很不好解決的問題了。如果是賣絲綢瓷器之類的東西,很可能會顧客盈門,到時候挖地道的事很容易被人發現。就算不被發現吧,挖掘工作也很難全力進行。
還有,店鋪的位置肯定要盡量靠王宮進一點,不然就會加大挖掘的距離。可這么一來又出現了一個不好解決的問題,那就是挖的泥土怎么運出來。要知道王宮附近都是最繁華的區域,挖掘出來的泥土外運也是很容易暴露的一個環節。
正為難時,黛拉的隨身親衛隊員開口了:“我倒有個主意。”
上次在吐火羅,黛拉“失蹤”事件發生后,張寵就專門撥了兩個人隨身保護她。這個親衛隊員就是其中之一。
于奇正趕緊問道:“什么主意?”
親衛隊員問黛拉:“夫人,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吐火羅時,寵哥正在大力的開展礦業開采寶石?”
黛拉當然知道這事,大概也明白了這個親衛隊員的意思是要開個寶石店。
這個主意本來是很不錯的。寶石本來就是很貴重的東西,他們跑到這邊來開店,人們會覺得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這種貴重東西在最繁華的王宮附近售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問題在于,寶石就那么一點體積,解決不了運送泥土的問題啊。
親衛隊員笑了笑:“不是開寶石店,是開博石店。”
“博石?”幾人都不解地看著這個親衛隊員。
親衛隊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是我自己發明的一個詞。”
軍中士兵不用訓練和當班的時候喜歡聚集在一起玩玩骰子什么的,為了增加刺激,就會小小的帶一點彩頭。這個親衛隊員唯一愛好也就是這個了。
不過他和其他人不同,他喜歡開創新玩法。什么新玩法呢?就比如說去飯館吃飯,就會打賭盒子里的筷子數量是但還是雙;再比如說就是打賭下一個進門的人是先進左腳還是右腳,諸如此類。
在吐火羅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一件事:礦工采出來的都是一塊塊的大石頭,要切開才知道里面有沒有寶石,以及寶石的成色如何。
當時他就和其他親衛隊員有了這么一個新玩法,就是礦工準備開石頭時一邊押注賭里面有寶石,一邊下注沒有。
現在在旁邊聽到王忠寶和黛拉的商量,于是想出了這么一個點子。
咱們從吐火羅運一批石頭來,在這邊開一間這樣的店。具體的玩法就是,一塊石頭標明一個價格,買了的人不管能不能開出寶石,都是輸贏自負。
可想而知,這種玩法的風險極大,沒有幾個人敢這么玩的。
然后咱們就可以把泥土放在車內,上面鋪一層廢石,這樣不就誰都注意不到了?
黛拉說道:“恐怕還是不行。萬一有人真開出了寶石,那可是一夜暴富的事情。哪怕十個人中有一個人中了彩,其他的人也會冒險。可千萬不能小瞧賭徒的心理。”
親衛隊員笑道:“這個很好解決。一方面咱們把價格抬高點,讓一般老百姓賭不起。另外一方面嘛,嘿嘿,咱們就近采一批石頭混雜在那邊運來的原石中,降低他們中獎的概率。輸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沒人玩了。即使這樣,咱們運泥土的事也不會暴露,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不玩不代表別人不玩啊。”
于奇正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可真壞!不過,我喜歡。大家看怎么樣?”
眾人又商量一陣,覺得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于是就這么定了下來。
黛拉去和波里珠說,可以帶著村里人一起回五星市,不過得先在這邊住一段時間。
波里珠說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們全村人都已經商量好了。現在大王已經不在了,咱們應當尊您為女王。不管您到哪里,我們都是您最忠實的奴仆。”
黛拉一想,現在已經不能繼續往國內走了,把冬小麥資料搞到手后也就要回五星市了。在這里這段時間,必須以這個地方為基地,便于接應去王宮那邊開博石店的兄弟。這些人也是自己父親的追隨者,把他們收納進來,在這邊的行動就會順利得多,還可以通過他們打聽到一些消息。
想好之后,非常認真地對波里珠說:“我是于奇正的妻子,你們只能尊我為王后。要尊王,還是必須尊我的丈夫為王。你先等一等,我還要去問問我的丈夫愿不愿意當你們的王。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沒辦法。”
黛拉找到于奇正說這件事,最初也是遭到了拒絕。黛拉除了把剛才的想法說了之后,又接著說道:“其實也就是為了這次行動的便利。等咱們行動成功,他們跟著我們回到市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市民,什么王不王的也無所謂了。”
于奇正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個理,于是答應了黛拉。
黛拉馬上去把這個好消息通知了波里珠,兩人和其他村民商量了一陣,最后就這么決定了。
第二天村里就舉行了儀式,尊于奇正為“波斯王”,黛拉為“波斯王后”。
看著一群難民煞有其事的舉辦儀式,親衛隊員們心里都忍不住好笑。就這規模,還不如叫花子選頭目呢。咱于市長也是,沒事和他們玩過家家。
于奇正封王的當天,王忠寶就帶著幾個親衛隊員前往波斯王庭,去附近租門店,盡快把“博石店”開起來,然后其他親衛隊員再逐步補充。
幾天之后,村子里來了十幾個人。
這里處于波斯、天竺和達拉克交界的地區。來的這些人情況和波里珠他們差不多,逃難到了天竺。這次聽說有了王后,于是趕緊跑回來會和。
對這么三瓜兩棗的幾個人,于奇正也沒多在意,倒是他們帶來的東西讓于奇正很是那么開心。
什么東西?五頭大象!
這種龐然大物,于奇正以前也聽說過。“曹沖稱象”嘛,誰不知道啊?不過之前還真的只是聽說,沒有真正見過。
看到大象之后,于奇正非常興奮,趕緊上去騎了一圈。接下來的幾天,每日里就是遛象,玩個不亦說乎。
現在的情況是只能在這里等,波斯王庭那邊有王忠寶,自己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在這里好好玩玩大象。
孟嘗君正犯愁時,只聽見幾聲“喔,喔,喔”的雄雞啼鳴,接著,城關外的雄雞都打鳴了。
有一次,孟嘗君率領眾賓客出使秦國。秦昭王將他留下,想讓他當相國。孟嘗君不敢得罪秦昭王,也就只好留下來當官。不久,就有眼紅的秦國大們勸秦王說:“留下孟嘗君對秦國是不利的,他出身王族,在齊國有封地,有家人,怎么會真心為秦國辦事呢?”
這可叫孟嘗君差點哭了出聲。他剛到秦國時就把這件狐白裘獻給了秦昭王,現在到哪里再去搞一件呢?
于是就有個門客站出來說:“主公別急,這事交給我了。”
這個消息被孟嘗君知道了,急得像個球似的,可又沒有辦法。這時候就有人出主意了,說泰昭王有個最受寵愛的妃子,只要妃子說一,昭王絕不說二。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肯定就能脫身。
孟嘗君一聽對啊,于是派人去求那個妃子救助。王妃答應倒是答應了,但提出了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就是拿齊國那件天下無雙的狐白裘做報酬。
孟嘗君得知消息,可不敢再等過兩天,到時候萬一秦王變卦,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于是立即率領手下人,連夜偷偷騎馬向東快奔。
一番準備之后,在一個晚上便借著月光,逃過巡邏人的眼睛,輕易地鉆進貯藏室把狐裘偷了出來。收到狐白裘的王妃非常高興,也遵守了諾言,想方設法說服秦昭王放棄了殺孟嘗君的念頭。既然已經決定放他了,也就沒當敵人看,秦王并準備過兩天為他餞行,送他回齊國。
這時就又有大臣去說了:這人放不得。
王忠寶趕緊說道:“沒沒沒,怎么會呢?”
于奇正一腳踹了過去:“以后這種人人皆知的典故,你要再這么廢話,小心我……”
王忠寶眼見又是一腳,趕緊說道:“別別別,咱這不是在給市長大人您出謀劃策嗎?”
秦昭王覺得有理,便改變了主意,把孟嘗君和他的手下人軟禁起來,只等找個借口殺掉。
一行人急急如漏網之魚朝著齊國方向撒著腳丫子跑,到了函谷關正是半夜。
按秦國法規,函谷關每天雞叫才開門,半夜時候,雞可怎么能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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