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這次來店里的石頭,就是吐火羅和達拉克石頭的組合。
可是,誰能知道這達拉克隨便拉來的石頭里面也都有寶石呢?今天開出的那塊稀世藍寶石就是達拉克的石頭。要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往這邊運,開出來了交回市里面作為給市長的禮物多好!
王忠寶不停地唉聲嘆氣,現在石頭賣完了,就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了。
雖然說可以用“等進貨”的名義不營業,下面專心挖掘,但問題在于,挖出來的那些泥土怎么個運出去呢?
到了晚上,店里來了個客人——白天那個首席大臣的兒子。
以王忠寶的經驗,不用說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多半是這哥們來要求以后的貨都包給他唄。
果然,大臣兒子自我介紹說,他叫灌善盾,今晚來造訪呢,是來談合作事項。
這也不是不行,在這邊勾搭上這么一個人物,以后說不定能得到什么便利呢?不過王忠寶對這事不怎么熱衷,反正把冬小麥的資料偷出去后,以后尿都不朝這邊撒了。
接下來灌善盾的話就讓寶哥意外了。他并沒有提出讓王忠寶以后貨都供給他的要求,而是說希望和王忠寶合作開這個寶石店。
王忠寶愣了一會之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我勒個去,想不到這破地方也產人jing啊!
確實,灌善盾可以把這條貨源霸為己有,可是接下來又怎么樣呢?不斷的運來石頭,不斷的開出寶石,不斷的賣寶石賺錢?這不是直接給他爹臉上蓋了個“貪官”的章嗎?憑借著權勢,強壓著自己給他分紅,躲在后面神不知鬼不覺的拿現錢不香嗎?
雖然心里明知是敲詐勒索,但王忠寶現在也不在意這些,只要少一點麻煩就好,當即答應了灌善盾“對半分”的合作方案。
灌善盾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白拿你的。其實我和你說個實話吧,如果你不和我合作,這生意也做不下去。你和我合作,不會比你自己做賺的更少。”
說完就講起了其中的道理。
能參加拍賣的,都是有錢有勢的角色。按照王忠寶他們現在這個做法,賺了錢的自然不會吭聲,虧本了的心里就不舒服了。今天是第一天,因此還沒人鬧事。如果再有一兩天,情況就不一樣了。
你想啊,如果有人今天虧,明天也虧,最多買你三塊石頭就會鬧事。你一個外地來的,在這里沒有任何人罩著,不搞你搞誰?
王忠寶心想,這話用你說啊?老子早就知道了,不過你丫的是不知道老子壓根就沒打算做長。
灌善盾嘿嘿一笑:“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和我合作,不會賺的更少嗎?很簡單,你今天的石頭基本上都開出了寶石。如果咱們合作的話,我這邊可以派出人當托,把原石價格抬起來。還可以……”
說到這里,就做出了一個“勾兌”的動作。
王忠寶心想:丫的還真是黑心商啊。
雖然沒打算在這里賺錢,但還是忍不住心癢癢地問出了一個疑惑:“如果這么做的話,人家不就都不來博石了?”
灌善盾哈哈大笑起來:“王老板啊王老板,我問你一件事。去賭場的都知道絕大部分人都是輸的,可為什么還要去賭呢?”
王忠寶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實際上這些博石的,可以說就是賭徒。雖然明知大部分人是輸,還是會抱著僥幸心理不斷往里面跳。當即笑著說道:“您的意思是說,咱們就是當……”
灌善盾笑得很愉快,接口說道:“賭場老板。不管賭徒們怎么輸,賭場老板絕對是贏的。”
王忠寶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當奸商的感覺是這么好啊。不但賺了錢,還能取得智商上的滿足感。
這事在皆大歡喜中,就這么確定了下來。
送灌善盾出門的時候,王忠寶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趕緊拉著灌善盾說:“少爺,我這又有了個好點子。”
灌善盾自然是興趣滿滿,問是什么好主意。
王忠寶就說了,咱們運石頭來的車回去的時候是放空的,如果能順便把這邊的特產帶到那邊去賣,就又可以賺一筆。
灌善盾一聽,哎喲這主意不錯哦,于是馬上和王忠寶商量起來。灌善盾說了一堆這邊的特產,什么地毯開心果椰棗之類,王忠寶都是連連搖頭。
這些東西就算再賺錢,也不是那么容易掩蓋咱們倒運泥土啊。像什么開心果椰棗之類的,運得多了別說其他人了,就連灌善盾都會起疑。你那地方的人有這么喜歡吃這玩意嗎?至于地毯,雖然可以遮住下面的泥,但兩者之間的重量差異實在太大,稍稍細心一點就能發現異常。
王忠寶試探性地開口:“你們這邊糧食多嗎?”
灌善盾愣了一下:“多啊,我們這邊盛產小麥,每年都有多的吃不完的。”
王忠寶大喜:“那咱們就運小麥!”
灌善盾皺著眉頭說:“這玩意又不值錢,應該也賺不了多少錢吧?”
王忠寶笑著說道:“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您說的那些東西好是好,但咱們那邊啊,窮的叮當響,根本就買不起。運一車過去,不知道得多久才能賣完。小麥就不同了,那些窮人們什么都可以不買,糧食可不能不買吧?雖然看上去利潤不高,但咱們量大,總的來說賺的錢不少啊。”
灌善盾也聽說過吐火羅那邊一直打仗,想想也肯定沒吃的。王忠寶從那邊過來,對情況肯定更加了解。既然他這么說了,就應該沒問題了。
送灌善盾出門的時候,王忠寶心里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現在不但解決了“運土”的問題,順帶還解決了一部分糧食問題。雖然數量不多,但總好過于無。不說多的,至少可以解決吐火羅的一部分問題,減輕市區的壓力。
就眼前來說,又消除了一個隱患。現在這么多人在挖掘,每天要買的食物可不少,若真有有心人,根據他們的食物采購量也可以發現異常。現在自己“做糧食生意”,這些問題就都不存在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王忠寶下到地下室,兵王之王行動隊正在熱火朝天的挖洞呢。
王忠寶笑著說了:“大家辛苦了。”
行動隊員們紛紛叫道:“不辛苦。”
有個行動隊員說道:“就是有點煙熏眼睛。”
另外一個行動隊員斥道:“就你嬌氣,熏就熏唄,又沒割你一塊肉。嫌熏啊,你回去得了。”
第一個行動隊員怒道:“我是在叫苦叫累嗎?我是說如果不是煙熏眼睛的話,咱們還能干得更加快點。”
王忠寶站了一會,發現確實存在這么一個問題。
現在一百個行動隊員都到了,擠在這狹小的地下室往前挖掘。雖然說地道的入口在廚房,一般客人不會去那邊。但為了小心起見,白天都盡量避免上到地面,每次只是派出三個人上去,裝作是廚子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雖然晚上可以比較多的人一起上去,但大家都想趁著晚上多干點活,也就不愿意上去。
還有一點,為了把風險降到最低,行動隊員們大小解也是就在下面解決,晚上再抬上去倒到茅房。
空氣不流通,加上流汗和排泄物,下面氣味非常難聞。
這也就不說了,照明也是一個問題。地道本來就沒有光線,本來空氣就不好,如果點多的火把就更加不好了。但不點火把的話看不到,也是對挖掘工作造成一定影響。
王忠寶想了很久,終于想出一個辦法。
第二天就抽出幾個行動隊員在廚房里新砌一個灶臺,然后自己做一個風箱,用人不斷的在上面拉風箱,盡量灌一點新鮮空氣進來。
這樣及時有人看到,也很好解釋。就說自己吃不慣這邊的伙食,所以按照那邊的制式自己開火做飯。反正現在糧食也解決了,誰能想到這些。
除此之外,另外在到王宮的路線上又買了兩家店鋪。這樣有兩個好處,一方面可以把行動隊員分為三隊分段挖掘,另外一方面在地下挖掘很容易出現方向偏差,中間有了定位點之后也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其實這個想法之前也不是沒想到過,但也是因為保險原因不敢這么做。剛到這里時,你一下在這么近的路程上開三家博石店,難免不令人生疑。另外一點就是開設的點越多風險越大,只要有一處暴露了,就滿盤皆輸。
不過因為今天生意的爆火,加上搭上了灌善盾這條線,這些問題就不存在了。
因為今天的事,誰都知道這個博石店的老板發了財。賺錢之后擴大店面,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王忠寶已經想好了,最靠近王宮那個就開個寶石店,只賣成品寶石。這樣一來,在外界看來,就是自己賺錢之后非常正常的“生意細分”。因為那里最靠近王宮,直接賣給宮里的人,非常理所當然。
中間那個店呢,就作為“糧食收購店”,在那里收購糧食。既然是糧食收購點,店子大一點作為倉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么一來,就可以把糧食收購店作為中心,派出五十個人到那邊朝兩頭挖掘。寶石店派出三十人,也是兩頭挖掘,一頭通往王宮,一頭通往糧食收購店。而博石店就只需要二十人,直接朝糧食收購店方向挖掘。
這么安排還有個更大的好處,就是地道的規模。
對他們來說,實際上現在處于眼中窩工的狀態。因為只需要有能供人通過的通道就行,因此地道不需要太寬敞,你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同時在作業面上。
到現在為止,算是全部步入正軌了。
王忠寶對自己這個安排非常滿意,上到店里準備睡覺。剛一上床,就發現了這件事情中存在一個重大的紕漏!
這個紕漏還是照明問題。并不是指的挖掘地道的照明,而是地道挖通了之后的照明。他們的目的,是要去波斯王庭存書的地方找到冬小麥的資料。
波斯是個歷史悠久的大國,藏書館即便沒有大儀朝皇宮里豐富,數量也不會少到哪里去。加上除了黛拉之外,其他的行動隊員也不認識波斯字。到時候找書要多久,是個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他們又不可能大白天的上去波斯王庭藏書館去找,只能在半夜里去。沒有光線看不到字怎么找?如果點上蠟燭的話,大晚上的有亮光,不被巡邏的士兵發現才怪?
就在王忠寶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于奇正也遇到了難題。
被尊為“波斯王”之后,散落在附近的一些沙赫爾家族的支持者們紛紛過來投奔。就在這幾天日子里,就來了幾百人。原本只有幾十個人的小村子,一下子來這么多人,各方面都成了問題。就算住宿飲食之類的可以克服一下,但卻解決不了另外的一個問題:本來就是來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當然是盡量不引起別人注意。這里的人多了之后,勢必引起波斯現在的掌權者注意。
黛拉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和于奇正商量之后,去找波里珠。
本來以為很容易解決的事,結果又遇到了麻煩。波里珠等人聽黛拉說給他們開證明,讓他們去五星市生活,死活都不肯干。他們的原因就是“誓死保衛國王和王后”。其實黛拉也知道,這個說法也不能說他們在說謊,但并不是全部原因。
本來就是一群亡國奴,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報團取暖,誰還愿意分開?波里珠他們很清楚,能讓他們抱成團的,也就是靠“王后”這么一個象征性的符號了。再說了,他們對五星市完全不了解,能知道的最多也就是達拉克和吐火羅加入了五星市,可問題是這兩個地方一個窮,一個亂,比這里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市區那邊嘛,就算再好,也是離故鄉太遠了。
如果國王和王后回去,倒是可以考慮跟著一起去。可是他們夫婦現在都不回去,那就完全不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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