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呼嚕聲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聲。

“離離，你醒了嗎？”

莫清森急切的需要她的肯定，他受不了，但他不能違背離離的意愿。

“離離，回答我，我不想趁虛而入。”

“我說，我想聽…實踐課。”

月色正撩人，屋內的兩人一件又一件的飛著衣物，逐漸暴露出人類的本色。

他等了太久，等了二十六年。

才遇到一個一見鐘情，再見已難忘卻的女孩，準備和她一起感受第一堂愛情“實踐課”。

他深情的親吻著，每一處屬于她的地方。

他慢慢探索，等著離離的回應，來開啟這美妙的篇章。

“離離。”

他只等待她的一聲回應，或是一個動作，就立刻進行下一步行動。

“離離。”

他湊近她的脖子，耳邊，微微的吹氣，叫著她的名字。

還是沒有回應。

他急喘著，后背冒著細微的汗珠，看向蘇離離。

沒有剛剛的小呼嚕聲，而是均勻的呼吸著，酒味正濃。

“砰—”

一團衣服被扔到門上，莫清森強忍著怒氣，走到衛生間，闔上門，站在淋浴下。

月光下的始作俑者，微微睜開眼，剛剛酒勁上來了，不小心打了個小盹…

“莫清森…”

她的纖纖玉指向衛生間的光亮處伸去，使勁坐起身，費全身力氣也只能抬起一點，索性“啪”地一聲又躺回床上，安穩睡去。

第二天一早。

跟往常一樣，他倆坐在沙發上討論著公司的進度，誰也沒提昨晚的事。

蘇離離不好意思問出口。

莫清森沒好意思提出來。

可他倆忘了，歐非好意思。

右手端著果盤，左手拿著瓜子，邊走路，邊在嘴里嗑著，最后慢慢悠悠地停在老大和小嫂子身邊。

把盤子放在倆人面前，只見里面堆滿了大棗和桂圓，他在旁邊傻兮兮的笑著。

“我想當小舅。”

半小時后。

“小舅子”鼻青臉腫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莫清森輕輕牽起離離的手，十指相扣。

“我和離離決定……”

歐非這瞬間好了傷疤忘了疼，興奮的喊道，“結婚！”

“決定保密戀愛關系。”

莫清森蘇離離的不同反應，也準備了一大堆說辭，但沒想到這些話都用到了歐非頭上。

離離倒是很坦蕩，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議，而且沒什么大不了的。莫清森有娃娃親在身，現在發展成了婚約，都是既定現實，她想和莫清森走到最后，就得忍得了一時。

歐非忍不了，他辛辛苦苦撮合的倆人，馬上生米煮成熟飯了，結果說現在要做回水稻，他堅決接受不了。

“不行，保密的話，感情會變淡的。”

“不會。”

“那也不行，一旦有別的男人趁機對小嫂子下手。”

“也不會。”

每一個異議，都被莫蘇夫婦一口回絕。

“還是不行，如果……”

“歐非學長，我知道你關心我倆，但我們總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回A市，跟莫林蘇三家直接宣戰吧？好事多磨，凡事都得慢慢來。”

她從前也會急昏了頭，總想開誠布公的“應戰”，但和莫清森在一起久了，她也總思考著，謀事多十分，做事留三分。

苦口相勸，他倆才“哄”好歐非。

三人最終達成口頭協議，對在X國發生的事，尤其對他倆的關系，諱莫如深。

窗外傳來教堂的鐘聲，一聲接著一聲，聲聲回響，徹人心神，打斷了三人的思緒。

緊接著，傳來信。徒清唱的圣誕歌聲，慶祝著X國的新年。

今天是平安夜。

也是在X國最后一天。

三人匆匆散了，各自收拾著行李。

歐非拖著他巨大的行李箱，里面裝滿了來自帝國的鍋碗瓢盆，小電飯煲，小熱水壺，還有枸杞大棗，醫藥箱……

應用盡有。

蘇離離上樓加了一件加絨的羽絨服，莫清森則從樓上提來一個小箱子，里面裝著離離從帝國帶來的小食品。

離離找到Mike發在手機里的地址，復制在導航里，歐非跟著提示的路線，一路開去了X大。

本來，離離想指著這些東西，小賺一筆。但后來，她更想用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幫助到其他人。

在X大的宿舍樓下，Mike帶著X大帝國學生聯會的人，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在他們的帶領下，離離和歐非走進了公用房間，在桌子上擺起了箱子里的東西。

本來莫清森也要下去幫忙，但是看到Mike在，就留在車上處理著公務。

一排排的東西都已排列開，學聯的同學計算著價錢，大概是三千五百元，這是他們能承受的最高價格，但是這些物品遠高于這些。

所以他們提議可以摘去一些商品，只要最后雙方同意和三千五百元等價。

歐非搖搖頭，他只要了不到一半的錢，留他回帝國后重新置辦家具用。剩下的轉換插頭這類的，反正回帝國也用不到，歐非就大度的提出不需要收錢了。

蘇離離則搬出自己的小箱子，里面堆滿了從帝國帶來的果凍，小點心，還有一整只烤鴨。本來想著在X國吃不慣，可以解解饞，但是沒想到半路碰上了歐非，一個隨時隨地能做帝國口味的“廚子”，她也沒再打開過這些東西。

所以，這些小食品也吃不了，拿回去也費勁，索性就留給還在這兒的帝國人。

大家互道了新年快樂，夾雜著客氣的寒暄，然后歐非就拖著兩個空箱子回到車上，準備回別墅收拾東西，準備回國。

車開著，穿過X大學城，路過中央廣場。

那里，鳥兒在空中盤旋著，沒有目的地的飛翔，偶爾有人愿意撒下一點面包屑，就紛紛停翅降落，享受著丁點兒的美味。

會談的會場，也改頭換面，換上了圣誕歌劇的宣傳報，門口排隊買歌劇票的人中，到處喧鬧著喜氣洋洋的氛圍。

蘇離離翻著手機的相冊和備忘錄，把她和莫清森的記憶都一一刪掉，第一次說發短信說也喜歡他，第一次發郵件跟他說“我是蘇離離”，還有跟他受傷的左胳膊拍照…

還有，備忘錄里，有一張熱狗店的照片。

“等一下。”

她猛然抬頭，看著窗外，用手拍了拍莫清森。

他正瀏覽完植村的項目，準備關上郵件，便感受到離離的小手，拍著他的胳膊。

“嗯？”

“我們可不可以去吃個東西？我在這邊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反正時間還早。”

“好。”

他也饒有興致，更重要的是，在婚約取消之前，他不方便，所以下一次能和她這么親昵，不知道會是何時。

歐非把車停在路邊，和老大跟著一路蹦跳的蘇離離，左拐右拐，走到了一家熱狗店門前。

離離用熟練的英文，向老板要了三個熱狗，為每一份擠上濃濃的番茄醬。

歐非嫌番茄醬味不濃，稍微又加了些芥末。

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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