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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云蘿公主!”來人聲音沉悶,似乎是從腹部發出的,卻如同驚雷,讓床上的老婦驚駭的瞪大了眼,“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娘?”年輕宮女忙扶著她。
來人已邁步進來,狹窄昏暗的房間里,突然闖進一個人,就顯得更壓抑了。
更讓人驚恐的卻是,這人的頭面依然模糊不清,女人瞪圓眼睛,怎么看這人都不對勁,“你,你是哪里來的怪物?不許傷害阿娘!”
難道是她眼花,這人鎧甲破爛,肩部以上似乎是空的,不是人,難道是無頭怪?
驚恐的牙齒上下打顫,卻依然護在母親面前,可見是個孝順孩子。
“不必驚慌,我不是壞人!”作為無頭僵尸,明月只能用腹語交談。
“不管你是什么人,總之不許傷害我娘!”
云蘿公主病體沉重,聽出女兒語氣惶恐,也終于看清,來的竟是個無頭鬼怪。
她發出驚恐低吼,“你,你是人是鬼?”
明月挺無奈的,這副模樣的確嚇人,“死了二十年,不知為何又醒過來,不是人也不算鬼!”
“你,你要干什么?要吃就吃我吧,不許動我阿娘分毫!”面對逼近的無頭怪,年輕宮女很堅定。
宮中的鬼魅魍魎太多,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在最底層掙扎的人,死亡也許比活著好!
“你姓康!”兩個弱女子居然沒被嚇住,明月挺滿意。
“你,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康明月!”
云蘿公主死死拽住胸口衣襟,眼珠泛紅,“怎么可能!你,你……?”她已泣不成聲。
明月挺同情這對母女,當初原主自刎,算是主動獻上西明關,讓女主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重要關隘,從而順利上位,康明月是立功的。
就算妻子是前朝公主,膝下只留一女,不構成威脅,大可讓她母女隨康氏族人一起流放,為什么留在深宮為奴?
看來是女主心懷怨恨,故意折騰她們。
云蘿公主太激動了,臉色潮紅,氣息不穩,顫抖的手指向明月,卻說不出話來。
“阿娘別激動,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你爹康明月!”明月輕嘆,“二十年前在西明關自刎而亡,苦了你們了!”
“夫君……,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經過女兒順氣,云蘿公主眼含熱淚的看向明月,“你的頭了?怎么會變成這樣了?”
“這是我們的女兒康芳,孩子快快跪下磕頭,這是你爹呀!”
康芳愣住了,她還沒出世,原主就去鎮守邊關,父女倆未曾見過。
她自幼隨母在宮里做奴婢,從前的記憶很少,云蘿公主不想女兒太痛苦,不敢告訴她真相。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不知是人是鬼的無頭怪,覺得很荒謬。
娘說過她爹早死了,沒頭的人怎么能活,還能說話?
“阿娘,我餓昏頭了,居然夢到無頭鬼!”她神情恍惚。
云羅公主同樣覺得不可思議,重病之軀,突然受刺激,忍不住又是一陣劇烈咳嗽,然后人就昏死了。
“娘,你怎么了?”母親昏迷,康芳放聲大哭。
明月暗暗搖頭,太可憐,還是不要再刺激她們了,揮揮手,把兩人轉移進隨身空間。
在空間安睡,等弄清楚她們這些年的遭遇,再決定要不要順手報個仇。
原主沒腦袋,缺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明月懷疑他的愿望不全,有可能和他的妻女有關。
通過身體本能指引,就順利發現二人,側面證明原主是掛念親人的。
安頓好母女倆,明月在后宮溜達起來,暫時不易引起恐慌,明月施了障眼法,外人眼中,他是宮中侍衛。
皇后千秋宴,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前朝,這后宮就顯得安靜,轉過彎,前面有個幽靜小花園,隱隱聽到少女的哭泣聲。
神識一掃,是個綠衣少女,蹲在花壇后小聲哭泣。
“什么人,鬼鬼祟祟干什么,出來!”明月冷哼。
哭泣的少女受到驚嚇,慌亂抹把臉,從花壇后站起來,她的小臉煞白,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滿是驚恐。
想也不想就跪下,“大人饒命,奴婢知錯了!”
在少女眼中,來的是一位威風凜凜的侍衛,逮到自己在娘娘大喜日子里哭泣,這可是重罪,嚇得瑟瑟發抖。
“起來說話!”
綠衣少女連磕幾個頭,才顫巍巍站起來,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身形單薄消瘦,仿佛寒風吹殘的小白花,讓人憐愛。
明月心中一動,問道,“你是何人?為什么在這里哭泣?”
“奴婢花迎,在太后娘娘宮中打理花草,奴婢沒有偷懶,求大人開恩!”她怕極了,仿佛隨時要跪下磕頭求饒。
此女姿色略遜薛如眉,這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卻比她勾人,明月暗暗盤算片刻。
“今日是皇后千秋宴,你敢在宮里哭哭啼啼,可知犯了殺頭的死罪!”
撲通!花迎重重跪下,“奴婢知罪,求大人饒命啊!”
“看你年紀尚小,本將不忍輕易定罪,你有什么冤屈,必須說真話,如果情有可原,本將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多謝大人!”少女為了活命,顧不得多少忌諱了,“奴婢知錯了,不該和三皇子說話,如意姑姑懲罰是應該的。”
“奴婢認罰,寧愿多做活不想被扣月錢,奴婢不是貪財,實在是家中有年邁的祖母和幼弟,就指望奴婢那點月錢活命,罰奉三月,他們就活不成了!”
說到傷心處,少女泣不成聲,還要死死捂著嘴,不能發出太大動靜。
“三皇子看上你,想納你為妃!”明月開口。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花迎慌得連連磕頭,好在她跪的是草地,不曾傷到,因額頭沾滿泥土和碎葉子,看起來越發的楚楚可憐。
“先起來吧!”
花迎腿已經軟了,大人的命令不能不聽,強撐著站好。
“看你有幾分姿色,估計是遭人妒忌才會受到責罰!”
“大人明察秋毫!”居然被猜中了,少女的淚水奪眶而出,低著頭,發出重重鼻音,“奴婢沒有攀龍附鳳之心,奴婢可以發誓的!”
明月輕笑,“以你的姿色,想飛上枝頭可以理解!”
“不不,奴婢出身卑賤,萬萬不敢!”花迎被打擊過,只有滿心惶恐。
“出身卑賤又如何,天下誰人不知袁念念是孤女,她都能做皇后,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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