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都沒吃，一行人就來到海棠院，一路上蓬頭垢面的錢氏哭哭啼啼，方老爺很是不快。

英兒會察言觀色，忙招來盯梢的人，“院里可有動靜？”

“沒有動靜，也沒人進出！”

英兒心中有數，“老爺，人還在里頭，她十分兇殘多帶幾個人進去吧！”

管家早帶了人過來，看主仆二人神情緊張，方老爺點點頭，帶著管家一行人進了院子。

里面果然靜悄悄的，假山上那剪刀還明晃晃的在，英兒指給他們看，“這就是她從正房扔出來的，還好我們躲得開，不然命都沒了！”

錢氏帶了一波人有底氣，“老爺定要抓住這賤蹄子，給我出氣呀！”

假山太湖石上的剪刀不是作偽，方老爺思忖，一個丫頭能有這么大力氣？

不管真假，他是不肯再往前邁一步，管家帶著人小心邁上臺階，撩開門簾，把頭伸得多長張望。

也不見有人，便定定心走了進去，很快又出來了，“回老爺屋里沒人！”

“怎么可能？那賤人霸占了我的屋子！”錢氏怒喝，“給我搜，她必定躲到旁的屋里去了！”

眾人一通搜索，只找到一屋傷殘人士，根本沒有明月母女的影子，這人難道插翅飛了？

猛然想到之前捉奸，也是撲了個空，錢氏更加斷定明月的異常，尖著嗓門大叫，“這就是證據！那蹄子會妖法，能憑空消失！”

有剪刀和滿地傷患，方老爺不得不接受現實，可說是一個弱女子干的，他還是不信。

沉下臉喝道，“繼續搜！”

海棠院位置好，屋舍眾多，前后院子都搜遍了，還是不見人。

英兒心里發慌，悄悄提醒，讓管家派人去那對母女原來住的破院子看看，很快有人來報，人在破院里。

當明月抱著小雨來時，方老爺怎么也無法把這身量纖弱的女子，和錢氏口中惡煞之徒聯系到一起。

“你叫明月？”

明月故意裝成害怕，低垂眼簾，低聲道：“是，是奴婢！”

唯唯諾諾上不了臺面的樣子，怎么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錢姨娘說你夜闖海棠院，打傷她的人還霸占屋子威脅，可有此事？”

說著，方老爺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果見明月惶恐的連連搖頭，“不是，奴婢怎敢威脅姨娘，昨夜早早就帶孩子睡了！”

“你個賤人，這會兒就不承認了，打人時候的威風呢！”錢姨娘沒想到她突然變了，抵死不承認，氣急敗壞要撲過來撕打明月。

她們走后，明月在考慮要不要真的大鬧一場，又覺得原主要當正妻，真撕破臉了也不好收拾，索性以退為進。

搜刮了錢氏的積蓄，便帶孩子回到小院，途中還順便去了趟廚房弄點好吃的。

剛吃完飯，就聽到外面有人，忙把東西都收入空間，叮囑小雨不要說話，來到方老爺面前，她完全一臉無辜。

錢姨娘狀若瘋婦，明月抱著孩子避開，一臉委屈，“奴婢一直老老實實在后院輕易不肯出來，不知哪里得罪了姨娘，您要這般污蔑我！”

錢姨娘氣瘋了，“還敢說我污蔑，不止我一個這海棠院上下誰沒看見，就是你行兇傷人的！”

傷患們紛紛點頭作證，明月卻一臉哀怨，“他們都是姨娘的人自然聽您的，我一個弱女子哪能應付這些兇神惡煞的人，老爺替我做主啊！”

英兒也沒想到昨晚還那么霸氣兇狠的人，這會兒竟裝起小白花了。

看樣子老爺還被說動了，不免皺眉，讓人去把豆花帶來。

豆花被明月揍了，回去后就嚇出病來，這會兒在床上燒的人事不知，事實上是明月在她身上做了手腳，不要命也要她大病一場，傷了元氣。

豆花的病來得蹊蹺，英兒懷疑，“明月姐姐，在老爺跟前就把你的要求說了吧！”

明月故作不知，“我，我沒有要求，我和小雨過的很好，有一口飽飯吃我已經很知足了！”她越發唯唯諾諾。

“賤人還裝起樣子來了，我非撕了你的狐貍皮不可！”錢姨娘快氣炸了。

這么多人在也不怕明月的武力，要撲過來撕打，明月抱著孩子躲到方老爺身后。

“姨娘息怒，您要如何處置奴婢絕無二話，可孩子是方家的血脈，求老爺憐憫！”

這話觸動了方老爺的心思，他家幾代單傳，到他這有兩兒兩女，兩個女兒早已遠嫁，大兒子又病死了，如今就剩下唯一的兒子。

也不知他日后子嗣會不會艱難，這雖是女孩也是姓方的，軟了心腸喝道：“瞧瞧你什么樣子，也不怕驚著孩子！”

“老爺別被狐貍jing騙了，她真的敢殺人！”

明月假裝哭泣，“奴婢人微言輕，姨娘要處置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何必往我身上潑臟水！”

“還不承認，我就不信了，來人給我打！”錢姨娘氣急敗壞。

明月裝出驚慌失措，突然提高嗓門尖叫，“我知道了，姨娘要殺人滅口！”

“放屁！什么殺人滅口，分明是你和人私，通，死不承認還污蔑我，老爺快把這賤蹄子亂棍打死！”

方老爺被吵頭疼，喝道，“都給我住嘴，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就在屋里帶孩子，哪也不能去！”

明月抱著孩子行禮，“奴婢絕不踏出院門半步！”

“老爺，絕對不行，她是個妖怪隨時會害人的！”錢姨娘急了。

“你回屋照照鏡子，瞧瞧是什么德行！一早上就不消停，這事交給管家調查清楚！”方老爺早就餓了，甩袖子走了。

趙姨娘不免暗喜，錢氏行事沖動還不修邊幅，讓老爺看見她的真面目，以后怕是沒恩寵了。

陰陽怪氣道：“姐姐偌大年紀是該保養了，瞧瞧你眼角的褶子，必定是管家辛苦忙昏了頭才鬧出這檔子事，且消消氣，我去伺候老爺用膳！”

明月涼涼的看了錢氏主仆，“你們好自為之吧！”掉頭也走了。

被她看的一股涼意從腳底冒起，錢姨娘再次爆發，“還愣著干什么，抓了這賤人亂棍打死！”

管家自然不答應，”老爺發話讓奴才調查，姨奶奶先回去歇著，等事情調查清楚，必定給您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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