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對,一定是我眼花了。”許應花好像得到特赦,用力擦眼淚,終于有力氣爬起來。
現在,她不敢糾結那套首飾的去向,有種劫后余生之感。
“我看你是在家閑的,
才會胡思亂想產生幻覺,家務事不多,你再找份鐘點工干吧,不影響給我做飯就行!”明月說道。
老女人驚愕,怎么說到這個了?
“家里不缺你打工的錢,人不能太閑,
閑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我也是為你好,
你天天在家吃睡看電視,
能不產生幻覺嗎?”
“真是這樣嗎?”許應花腦子不夠用了。
自己每天洗衣做飯,打掃衛生,老頭子萬事不管,更閑,怎么他沒事?
“你和我不一樣,我知識淵博,jing神世界豐富,你不能和我比!”明月看穿她,“不信就算了!”
“信信!我當然信你!我明天就去找事做!”被驚嚇,她恨不得遠離這地方。
之前,這座小樓是哪哪都好,有錢有身份的人住處,現在再看,一百多年的老房子,看哪里都是陰森森的。
“我,我去買菜,
順便打聽有什么合適的,
我會按時回來做飯的。”她匆匆洗把臉,出去了。
中午回來宣布,找到工作了,負責給人接送孩子,不耽誤買菜做飯。
當晚,許應花輾轉反側,稍微一閉眼就噩夢連連,她不敢睡了。
第二天,給明月準備了早飯,匆匆出門幫人家送孩子,時間卡的剛好。
孩子送到學校,她去買菜,趕回來打掃衛生,把中午要炒的菜備好,又掐著點接孩子送回雇主家。
再趕回來做午飯,明月酒足飯飽,碗一推上樓睡午覺,許應花又匆忙去雇主家送孩子上學,之后回來刷碗,做家務。
晚上再接孩子回雇主家,回來做飯,伺候老頭子,洗洗刷刷結束,終于可以坐下來歇歇,已經快九點了。
一天工作完成了,她連軸轉,全程靠腳走,還好雇主家和學校離得都不遠,時間卡的剛剛好。
養尊處優了兩年,突然這樣忙碌起來,就有些吃不消了,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床上一躺,來不及胡思亂想就著了。
一夜好眠,雖然渾身酸痛,卻沒再夢見什么可怕的,身體疲勞,jing神是愉悅的,她就堅持干下去。
老女人不敢跟明月要錢,把最后的積蓄花光,做鐘點工的收入勉強夠買菜的。
天天跑來跑去,還要絞盡腦汁應付明月的一日三餐,很快就瘦了一圈。
李大勇手里有錢,借口上班去瀟灑,隔兩三天在明月面前露一回臉,假惺惺的做孝子。
彼此相安無事,過了兩個多月,他難得早回來,“爸!我今天上灶了,師傅說我很有天賦,這是我炒的菜特意帶給您嘗嘗的!”
拿出打包盒,飯菜一看就是老廚師做的,色香味俱全,明月只當不知,加餐了。
“嗯,做的不錯,以后多努力!”
李大勇故作憨厚的撓撓頭,“我也沒想到,居然有做飯天賦,師傅說我很快能出師的。”
厚顏無恥,“您看哪天幫我介紹女朋友吧!”
“才學了兩樣菜,就驕傲自滿了,滿漢全席108道,你要學的還多著呢!”明月愜意的喝茶消食。
李大勇差點爆粗口,難道要他做滿漢全席才給介紹,相親的是公主嗎!
“不會又反悔吧?”
“當然不會,你這么辛苦我不能沒點表示。”明月頓了一下。
李大勇激動了,“您同意給我買車了?”
最近,遭遇車禍的噩夢幾乎不做了,這會兒又蠢蠢欲動,開了豪車,根本不需要介紹就有大把美女主動搭訕。
“買車也可以,你真能開?”明月勉強點頭。
“怎么還不信呢?我有駕駛證的!”李大勇回房拿來駕駛證,“這是大車照,小車更沒問題了!”他很得瑟。
“那行吧,你看好了我陪你去買!”明月挺爽快。
“買車這種小事就不必勞煩您了,錢給我就行!”
“我是男人也愛車,可惜年紀大了,不然我非要自己買一輛開開不可!”明月笑盈盈道。
“哈哈哈!”李大勇配合大笑,看許應花一臉困倦,“媽怎么不說話,等咱家有車了,我開車帶二老出去兜風!”
許應花畢竟上年紀了,天天連軸轉就有些吃不消了,老頭子答應給兒子買車,還是高興的。
忙點頭,“是好事,你以后要好好孝順你爸!”
“我知道!”
明月笑呵呵的,“老婆子也值得表揚,家里打理得好,還抽空兼職,再給你一套首飾吧!”
老女人渾身一激靈,最近太忙沒空胡思亂想,但好好的首飾不翼而飛,始終是她心里一根刺,立刻用期盼的目光看過來。
“你特別羨慕電視上闊太太,戴著鉆石項鏈,我愛人以前出國時買過一條,就把那個給你吧!”
“別!不用的!”許應花急促開口,“我不能拿你亡妻的東西,另外買便宜的吧,我不挑的!”
“這是爸的心意,咱們不能拒絕!”李大勇瞪著眼,心說他媽老糊涂了,老頭子放在保險箱的必定是珍品,居然不要?
許應花忍著肉疼,“我也沒做什么,真不用了,我去切水果。”匆匆去廚房。
明月撇撇嘴,“那就算了!”
李大勇被他媽氣壞了,“我媽最喜歡鉆石項鏈,怎么可能不要,她就是謙讓。”
“那就悄悄放到她屋里,給她驚喜!”明月真大方。
當晚,許應花發現枕頭上放著個長盒子,打開居然是一條璀璨的鉆石項鏈。
比那一套珍珠首飾更加奪目迷人,她手抖了許久,目光死死粘著舍不得移開。
心里知道該立刻拒絕,可如此美麗的首飾,換哪個女人都會心動的。
最后說動自己,就留一晚,明天就歸還!
當夜,母子倆都有驚喜,明月催動織夢蠱蟲,送他們一夜噩夢。
李大勇的還是老樣子,一次次在夢中被大卡車碾壓,幾次慘叫驚醒。
后半夜只能睜著眼,噩夢太逼真了,難道是天意不讓他買車?
許應花的是夢魘,一個臉色鐵青的女人騎在她身上,用力掐她的脖子,眼睛直勾勾瞪著不說話。
許應花腦子是清醒的,身體卻動不了,哭也哭不出來,喊也喊不出來。
女鬼手勁不算大,給她掐的要窒息又松手,等她緩過勁又掐上去,一次又一次的窒息清醒,噩夢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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