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縣主——”
一個極不友好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伏荏染對上藍隊隊長帶著恨意的冷冽眸子,眉毛抖了一下。
這人……和她有過節?
弗諼走到她身后,與她低聲耳語道,“那是大長公主之子蘇北,澤安郡主的哥哥。”
喔——
還真有過節。
方才兩支隊伍向皇上請安時,只介紹了在禁軍中的身份,所以她并不知道這個蘇北是澤安郡主的哥哥。
賽場遇敵人,人生之挑戰也!
這下真有的玩了。
比賽開始,紅隊的隊員們才發現,云桑縣主根本不是拖后腿的,反而是進球強手。
伏荏染與弗諼配合極為默契。
弗諼負責周旋在藍隊中間搶球,靈泛的動作讓藍隊隊員防不勝防,無奈他何,在藍隊包圍中如入無人之境般,來去自如,游刃有余。
他將球搶到,踢給伏荏染,伏荏染便瞄準球門,精準進球。
看臺上的眾人都看的津津有味,月牙控制著吶喊喝彩的沖動,不停拍著手掌。
皇上都禁不住看得緊張起來,身體坐的筆直,一眨不眨望著賽場,不時大贊一聲好,毫不吝嗇夸贊得掌聲。
自伏荏染下場,蘇北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總是想找機會教訓她。
妹妹被禁閉府中,以淚洗面的憔悴模樣不停在腦中閃現,原本活力漂亮的女孩猶如霜打的茄子,失去了所有光彩。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云桑縣主害得。
他一定要替妹妹報仇。
懷揣著別樣的目的,他總是想方設法靠近伏荏染,卻總是被她機敏的躲開,最后不僅沒能近身半步,反倒因為分心,漏了許多個球。
蘇北眼睜睜看著伏荏染又一腳將球踢進球門,雙眼頓時像點燃的火球,要將她燒成灰燼。
伏荏染激動地跳起來,看臺上的月牙終于忍不住,大喊一聲,“主子好棒!”
主仆倆遙遙相望著招了招手。
“再來!”
伏荏染抹了把額上地汗,朝蘇北勾了勾手指。
蘇北瞬間感覺受到了侮辱,一個箭步就想沖上去打人,被他的隊友們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隊長,冷靜點,陛下還看著呢。”
“是啊,她怎么著也是太后養女,要是眾目睽睽下打了她,你肯定討不了好。”
“忍忍,忍忍,別和個女人一般見識。”
藍隊隊員們一個個嚇得后背直冒冷汗,不停勸說著。
這要打起來可不是小事,他們和他是一個隊的,怕都免不了遭殃。
他是大長公主之子,任性慣了,有人護著,他們可一點險都不敢冒,還是皇上眼皮子底下。
蘇北在隊友的勸說下終于冷靜下來,指著伏荏染,咬牙切齒的逼出三個字,“你等著。”
伏荏染噎了一下,瞧他那要吃人的樣,無畏的聳了聳肩。
接下來的比賽,蘇北收了心,終于將注意力拉回了比賽。
蘇北發揮了他全部的實力,之前漏掉的分數就慢慢找了回來。
比賽漸漸進入尾聲,雙方隊員越發膠著,相互之間防守嚴密,根本找不到進球機會。
此時的雙方已經精疲力竭,伏荏染雙手撐膝喘著粗氣,汗水汩汩往下淌。
蘇北控球,弗諼攔球,短暫的四目相對,頓時火光四射,劍拔弩張。
看臺上的月牙激動的跺起小腳,高聲喊起口號,“縣主弗諼,縣主弗諼——”
高舉的雙手前后揮動著,聲音激越澎湃,富有節奏感。
她一開口,田廣豐也跟著喊起來。
芙顏咳嗽一聲,不好意思丟這人,卻還是附和著揮起了手臂。
頓時整個校場反復回蕩起‘縣主弗諼’四個字。
皇上側頭看向三人,眉心擰起一個疙瘩。
喊‘縣主’就喊‘縣主’,做什么把‘弗諼’也喊上。
中常侍隨侍皇上身邊多年,最是懂得察言觀色,對皇上的任何情緒變化都了如指掌。
見皇上眼中的不悅,想要警告那幾人閉嘴,不想卻被皇上攔住了。
“隨他們喊吧。”
若非他是皇上,需要注重儀態,他也想跟著一起喊。
中常侍臉上閃過一絲驚詫,皇上對縣主的下人……竟這般包容?
自縣主來宣德殿伺候筆墨后,皇上對縣主的態度似乎大有轉變。
之前還主動去了映輝園,回去后也多有念叨,吃飯時也多次提起縣主的米酒。
皇上對縣主莫非……
正心思浮動著,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把他驚得一下醒過神來。
月牙大喊一聲,“危險!”整個人直接從看臺上奔了出去。
田廣豐后知后覺地察覺情況,睜大眼睛,擔憂的快步追上。
而芙顏比他們動作都快,發現危險的第一時間便以最快速度沖向了賽場。
而她的速度再快也不及弗諼千分之一。
就在球即將砸在伏荏染臉上的時候,弗諼詭異的身影已經來到她身邊,抱著她一個轉身便閃離了原地。
迅若流星。
速度快的根本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只有一個恍惚的剪影一閃而過,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從之前站著的位置消失無蹤。
爆發的內力使周圍的人都受到了震蕩,內力深厚些的還能穩住,有兩個弱些的直接被震飛兩米,四腳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熱鬧非凡的校場倏然間鴉雀無聲。
這里是校場,聚集著守衛皇宮的禁軍侍衛,可以說是整個暮國武功高強之人的聚集地。
而在這樣一個高手如云的地方,卻無人能看清他的動作,無人能探知他的內力有多深厚。
這是一件多么可怕、多么危險的事!
看臺上的皇上緊盯著場中那抹絕艷的身影,深眸越發暗沉,帶著深深的提防,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弗諼的移動太快,內力太強悍,便是遠遠坐在看臺上的人都感受到了余波。
方才的情況太過突然,伏荏染反應不及,被弗諼抱著跌坐到了地上,驚魂未定的大喘了兩口氣。
“可有哪兒傷到?”
弗諼檢查著她的身上,伏荏染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軟,“沒事。”
弗諼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芙顏也正好趕到,替她整理著衣服上的塵土。
弗諼回頭望向罪魁禍首蘇北,僅僅一個眼神,便讓處于愣怔地蘇北心尖戰栗,兩股戰戰。
弗諼正要抬腿朝他走去,右拳緊握,釋放出內力,卻一把被伏荏染抓住了。
伏荏染把他拉到一邊,自己迎向了蘇北,清冷的道,“我自己來。”
蘇北畢竟是長公主之子,弗諼不適合出面,而且她的仇要自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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