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上官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撓了撓小藍狐,低聲的咕噥道:
“小藍寶,看你長得滿萌滿乖的,可這叫起來,怎么像只小老鼠似的哇?認真聽起來,很有些不舒服啊!”
像是聽懂了上官瓊所說的一般,小藍狐又抬起頭,低聲的“嚶嚶”了兩聲。
“對呀,這才乖。來,再喝點羊奶。”
上官瓊笑意殷殷的把裝滿羊奶的碟子,又往藍寶那邊挪了挪。
“笨蛋,你都給藍狐吃什么了!”
燈影一閃,一個人掀開帳篷簾子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還大聲的抱怨道。
上官瓊不由得一愣:
“阿麗塔,這大晩上的,你怎么突然跑到這邊來了?外面那么多人沒攔住你?”
身著大紅色衣裙的阿麗塔,側身回眸嫵媚的一笑,傲然答道:
“只要你不動手,你家帳篷外的幾個閑雜人等,對本公主來說,實在是算不了什么。對了,本公主大晚上的過來,可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我是來看看我家的小藍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的。還有,你們這些粗人,一定不曉得怎么照看這個小東西吧?瞧你給人家都吃的些什么!笨蛋小白臉!”
一提起藍寶,上官瓊一下子又變得興致勃勃了起來,甚至對阿麗塔說出的有些難聽的話也統統的選擇了自動屏蔽:
“你是說藍寶么?我給她喂的羊駝奶,又哪里不好了?話說,我問過別人了,他們說,小東西胃弱,又沒牙,不能喂肉食,只能喂奶。它不是吃得挺好的么?你瞧,它的小眼睛都己經睜開了!”
“睜眼了?剛睜的?快,快,你先喂它一滴血!”
阿麗塔急忙嚷道。
盡管不明白這么做是為什么,盡管本能的覺得讓小動物舔自己的血有些膈應,上官瓊還是咬破自己的中指,擠出一滴血,涂在藍寶的小嘴上。
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干凈所有的血跡,藍寶這才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的走到上官瓊的腳邊,倚著她的軟靴慢慢的睡了下來。
“對呀,這樣就對了。”
一晃滿頭的編著彩色發帶的小辮子,阿麗塔揮著手,說得神釆飛揚:
“這小藍狐乃是有靈氣的瑞獸,除了讓它在睜眼的第一眼看見你以外,你還得讓它吃你一滴血,這樣子,以后它才會跟你心意相通,一輩子奉你為主。你瞧,它現在己經認識你了吧?”
低頭看了看腳邊乖巧的藍寶,上官瓊點了點頭,嘴角浮出一點笑意。
說得興起的阿麗塔,在一邊繼續“哐哐哐”的滔滔不絕:
“不要以為,這小藍狐易得。這只小藍狐,讓你得著,完全是你的運氣。本公主的阿爹,命人專門飼養了一對藍狐許多年。這么些年了,這對藍狐統其只生了兩只寶寶,一只就是你那天狠心砸暈的那個,還有一只,就是你腳邊的這一只了。都怨我一時貪心,那天出門,硬是要把它帶在身邊,結果,便宜你這個小白臉了。要說舍得,本公主可是絕對舍不得的。可我們這里的人拜的是關公,講的是義氣,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所以,再怎么舍不得,都只能把它送給你咯。小白臉,你雖說是運氣很棒,可也要知道珍惜!”
上官瓊的腦子,直接被她的大嗓門給說得一懵一懵的。
小白臉?珍惜?
還沒來得及開口,阿麗塔又從她的百寶背囊里,一樣一樣的往外掏東西:
“這是干奶酪,這是酥肉干,這是多寶酥糖,這是……”
眼見著她一眨眼的功夫,把個小小的桌子給擺放得滿滿當當的,疾忙急三火四的開口止道:“這吃的東西,我們這里其實有很多的,公主其實不必……”
“我這是拿來喂藍寶的,藍寶這么小,離開父母己經夠可憐了,在吃上,千萬不可以委屈了它,要讓它吃飽吃好!小白臉!那,這個,是它的主食,這個,可以做它的零嘴……”
上官瓊又是一陣的頭痛。
眼下的她,立過軍功,搜刮過賭場,還采過許多稀有的藥材之后,雖然說不上富可敵國,可是,買點藍寶口糧的銀子,還是絕對絕對的給得起的。
阿麗塔這個樣子,莫非是在很圣母的做她以為的公益慈善么?!問題是,她壓根壓根就不需要啊親!
“呃,那個,公主啊,其實藍寶有很多吃的哇,其實我……”
話還沒有說完,爆脾氣的阿麗塔又瞪眼怒斥道:
“閉嘴!本公主心疼藍寶給藍寶帶吃的,又關你什么事了!什么你呀我的,都休要多說!”
簾子一甩,這個來時像是一陣風的阿麗塔公主,頓時又像一陣風似的摔簾而去了。
燈影搖曳中,上官瓊抱著藍寶,再一次的坐在厚厚軟軟的羊毛地毯上默默的發怔:
這一次,貌似好端端的,原本是熱情洋溢的阿麗塔,好像是又有些生氣了,又氣烘烘的招呼都沒打一個就跑了。
是不是,她剛剛又說錯什么話了?得罪了人而不自知,那個社交恐懼癥患者眼下又守在自己的窩里得罪訪客開始出現新癥狀了嗎?
可是,思來想去,反復再三仔細的推敲,明明,明明剛剛她并沒有對人家公主說出任何偏激過火的話呀!
怎么想都沒能得出答案,上官瓊只能是垂著頭,暫時先把藍寶安頓在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零食中間,自去打坐練功。
既然,她的低情商拙口才總讓她一不留神就得罪人,那么,她還是踏實一點,實誠一點一點,盡可能的多提升一點自身的功力,到時候好好的自己保護自己吧!所謂自求多福,說的大約就是她這種人吧!
深呼吸了一口氣,上官瓊開始意守丹田,抱元守一。往日念熟了的修煉功法似乎沒用得著刻意去想,就一一的清晰的出現在腦海里。
在這樣的安靜的深夜里,許多的領悟頓悟徹悟,都像是約好了似的紛沓而至,剛剛因升級突破而稍有損傷的全身經脈,也在這安靜的打坐中,安靜的真氣流轉當中,緩緩的,一點一點的修復。
靜默中,上官瓊甚至可以按照功法上所載,開始了她第一次的內照自觀。
驅一絲意念,沿著那些己經被拓寬了許多的筋脈,一點一點的在自家的丹田里緩緩流轉。
丹田內,依舊像久未耕作的農田一般,干枯,荒涼,溝壑縱橫。
自此,上官瓊深知,她的修煉一途,尚還是任重道遠矣。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