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請求你們收留我。”
說這話的時候,劉銀杏委屈巴巴的,一雙眼楚楚可憐的。
張阿蘭反應遲鈍,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什么意思?”
“為何?”
陳溫的問話剛一出口,余光就瞧見劉楊木的身影,她顧不得去問劉銀杏原因,而是抬頭,視線追隨著劉楊木的身影。
直白且熱烈。
要是李素娘要是看到了,定能明白陳溫眼里流露的是怎么個情緒,還好,此刻站在她身旁的都是乳干未嗅的小姑娘,閱歷不夠,看不懂。
但當事的劉楊木,隱隱覺得她的目光不對勁。
陳溫也是直至劉楊木跟她對上眼,不滿地皺眉,她才趕忙低下自己的腦袋,恢復平常的模樣。
劉銀杏轉頭自然也看到自己哥哥,忙扯了下張阿蘭的衣袖,飛快且小聲地跟她說:“我想住在你家。”
當然,她哥不同意,自己路上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哥,要來張阿蘭家一趟。
張阿蘭問:“為何?”
“我哥他……”劉銀杏掰扯著自己的手指,解釋:“他要出遠門。”
“去哪兒?過個幾天的不就回來了?”
劉銀杏搖頭:“他說,這回要去個十天半個月,要把我也帶走,我不愿,說要來你家住著,我哥就說,要是你家愿意接受我先住著,就把我留下,不讓,就要帶我走。”
去哪里?
陳溫抿著唇,看著劉楊木不發一言。
張阿蘭也迷惑了:“帶你去干嘛?”不過,她也能懂,劉楊木可寶貝這個妹妹,他家又沒人,想要帶在身邊也放心。
劉銀杏為什么不去,出去玩多好啊!
“行不行?”
劉銀杏雙手合十,做請求狀,張阿蘭表情松動,張了張嘴,同意的話語被人打斷了。
“銀杏。”
劉楊木停在陳溫家門口,一臉不滿地喊劉銀杏的名。
劉銀杏揚起個笑容,轉頭沖著自家哥哥說:“哥,我跟張阿蘭說好了。”
“……”張阿蘭咬著自己的唇,看向陳溫,她剛才還沒開口呢吧?
劉楊木沉默片刻,道:“會打擾人家。”
劉銀杏連忙用眼神,看向陳溫和張阿蘭,張阿蘭被劉楊木看得結巴,趕忙擺手:“不會的。”
劉楊木皺眉。
他一皺眉,張阿蘭就慌里慌張的點下頭。
陳溫站在一旁忍俊不禁,怎么,他還會吃人不成?
“哥!”劉銀杏嘆了聲氣:“我一個姑娘家,跟著你們兩個大男人,影響不好。我留在這兒,還有人陪著講話,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打擾人家。”
她存了銀錢,到時候就當伙食費,玉珍嬸人好,定會同意的。
而且,他跟張北去遠門,還帶著自己一個累贅不成?劉銀杏不愿就不愿在,她覺得自己會是哥哥的拖累。
她身體還沒恢復過來,不知道何時回復病,跟著他們,一路上哥哥定然要照顧著自己一點,那豈不是耽誤他們的時間?原本只有十幾天左右,可能因為自己,硬生生地拖也不定。
“就讓銀杏留在這兒吧,我們會替你照看好她,而且她還有繡花沒學呢。”
陳溫開口,輕柔的聲音,一下子抓人耳,劉銀杏連連點頭,指著陳溫身上的衣裳對她哥說:“對啊,我還沒學完呢。”
然后自己的手就握住了陳溫,陳溫一愣,慢慢回握。
劉楊木的目光這才落在陳溫身上,眉頭一下舒緩,許久過去,落在陳溫身上的目光無神,好似在思考到底同不同意她的話。
陳溫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妹妹遲早會被自己拐跑的。
劉楊木許久沒說話,陳溫笑著問:“楊木哥要去哪兒?”
“遠門。”
劉銀杏小聲地對陳溫解釋,陳溫含糊的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劉楊木身上,仿佛,只要從他嘴里說出的,才是正確的答案。
可劉楊木沒回答她,他看到兩人緊握的手,直接一聲輕笑,問劉銀杏:“真要留在這兒?”
劉銀杏堅定地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瓜。
“那……”劉楊木低垂眉眼,跟她說:“那你可好久不能見到我了。”
“那我就在這里等哥哥回來。”
反正,哥哥只是去個十天半個月,又不是一年半載,什么見不見的,她都快看膩了。
“……”劉楊木雙手環胸,無奈地仰頭笑了聲。
依了她吧,內心有道聲音這么說。
劉楊木看了眼陳溫,這才松口:“行吧。”
關鍵是,你哥呢?
這話,陳溫不好意思問出口,她此時面對著劉銀杏都不太自在,因為她不再拿劉銀杏當單純的朋友看待,她想做這姑娘的嫂子。
“你哥呢?”
劉銀杏沒回應她的問題,目光倒是被兩人的衣服吸引了,東看看,西摸摸的:“這衣服我怎得沒見過。”
張阿蘭輕易地被她帶著走,聽她說自己現下穿的衣裙,炫耀一般,原地轉了個圈,之后揚起自己的下巴:“陳溫新做的,好看吧!”
想著,她揉揉自己并不細膩的雙手。不行!陳溫可能會嫌棄自己的繡功,畢竟自己看了都嫌棄。
劉銀杏心里盤算著這些,陳溫則是想著別的。
她回到剛才張阿蘭的問題上,問:“你怎么來了?”
心里一面對劉楊木嗤之以鼻,但陳溫一面又想,剛才那車輪聲……說不定就是劉楊木。
這般想著,陳溫腳步比張阿蘭快多了,先她一步踏出家門,左右環顧一圈,沒看到牛車的影子,自然也沒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
她滿心歡喜的像被澆了盆冷水似的,愣在原地,緩緩低下,望著腳尖出神。直至張阿蘭不小心撞到了她,張阿蘭興高采烈地沖著劉銀杏揮手。
劉銀杏連連點頭:“好看。”
她也好想學!不如趁著這段時間,纏著陳溫學學?不,上回只學了制衣,還沒學花樣呢。
瞧這模樣,好似要搬到這兒來住似的。
而且,剛才她們不是聽到車輪子的聲音嘛……應當她哥也來了,怎么只有劉銀杏一個人,車子呢?
據上回劉銀杏學成之后,陳溫就沒再見過她了,倒是劉楊木,她元宵的時候還看到過一回,他還給自己零嘴讓自己路上吃來著。
陳溫撇嘴,想他干嘛!
劉銀杏嗔怪地說道,腳步調轉一個方向,徑直走到兩人身邊。
陳溫看到劉銀杏,背著一個包袱,站在自個兒跟前。這背了個包袱,是怎么個意思?
張阿蘭也被劉銀杏肩上的包袱吸引了,拉了下她包袱,奇怪道:“你干嘛?”
“銀杏,我在這兒!”
“你怎得在陳溫家呀,怪不得叫了半天沒反應。”
車輪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女聲,她喊:“阿蘭,阿蘭!”
張阿蘭訝異地指了指自己,仔細辨認一下來人的聲音,瞬間眉開眼笑,對陳溫說:“是銀杏。”
劉銀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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