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地理位置,陳溫不覺得有什么,但有一點她是不滿意的,就是這店里的采光。
店里采光不好,唯一的一個窗戶很高,又很小,陳溫暗暗努力地踮起自己的腳,可能需要一把高凳子吧。
否則,想以自己的高度去天天開窗,許是有些費勁。
如果不開窗,這門是不能關的,它能通風,冬天前面有別家擋著,冷風灌不太進來,那就不會特別冷。
唯一不好的是,由于它是非常重要的光線來源,得天天大敞著。那幾塊木板,可是實的呀,又比陳溫高上許多,搬來搬去委實費勁。
看來,改裝門的計劃得率先提上日程。
陳溫打量一下店里的布置,又是一聲嘆息。
掌柜的走是走了,這裝米的米缸子都都沒有帶走,就那樣擺放在店里,大多是落了厚厚的灰的。那手摸一下,就滿手灰層。
除了米缸子,還有一個桌子,幾把椅子,墻邊還放著稱坨。
看來徐掌柜在把鑰匙交給自己錢就搬走了,可他搬走這些他留下的東西是要怎么處理?
關鍵是這些個米缸,米缸幾乎是占了一整個小店,只空出幾條小走道,允許人通過。
丟了?丟了也不好,好歹也是東家留下的,所以陳溫想,待會兒得把它們挪到哪里去才好。
陳溫嘗試著,用勁把想把米缸抬起來,是徒勞。
她連挪一下都費勁,那臉都還憋紅了。
陳溫舔了下自己的嘴,終于知道為什么徐掌柜不把這些都處理,搬走了。太重了,那底部好像是焊接在地下的一樣,比自己家里頭的水缸不知道重了幾百倍!
她雙手叉腰,在想要怎么把這些處理了。
張阿蘭在一旁觀察著陳溫的動作,忍不住扯嘴角一笑。她都不用上手就知道這東西自己抬費勁,陳溫還想憑一己之力挪動它?癡心妄想!
李素娘也笑問道:“這些該怎么處理?搬到哪里去都不好,太占位。”
她其實有點心動,想把這米缸抬回去,自家用。
可想一想,家太遠,一個缸子就這般重,那老牛都能累死。
還是留著,看看怎么處理好。
“我也這么想的。”陳溫想,這重量,至少要兩個壯漢才能抬起吧?
這米缸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陳溫無奈,走過去,這店也不是真的只有這么丁點大,在桌子靠里,還有一個上了鎖的木門,應該是個小倉庫。
陳溫拍了拍手上的灰,從懷里那鑰匙開小門,她觀察觀察,看看里屋是怎么個狀況,這米缸能不能放在里屋。
李素娘不跟著她進去了,而是到處找水源,想先處理清洗一下,好有個能暫時落座的地方。
陳溫開了小屋的門,發現里頭比外頭還要小,位置還要擁擠,都是一些無用的雜物,更甚至,都沒有一個小窗口。
要是這門關上,都伸手不見五指了。
徐掌柜沒有好好利用這間小屋子,全部用來堆放雜物了,但這間屋子很窄,且長,陳溫想,放一個米缸可能都沒地下腳了,可能也放不下兩個米缸,外面可是有整整三個呢。
陳溫走進去,都不敢大力呼吸,吸一口都能感覺到灰層在你的咽喉處弄癢。
劉銀杏抱著包袱,往里看一眼,皺眉:“這么小啊?”
“嗯。”
然后陳溫趕緊捂著口鼻,出去了,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打完噴嚏搓了搓自己的鼻子:“真麻煩。”東家走了還不清理完再走,把東西都丟給自己了!
這時,李素娘也找到了水,提著一小個桶,里面裝著水,褲腳都濕了。
李素娘小聲抱怨道:“這地方找個水井,都要找好久。”不像自己家,有條小溪流,還不遠,要多少水有多少水。
關鍵是,這地方的水井,是大家一起用的,等待打水還很費時。
“等會我去瞧瞧。”
看看到底有多遠,要她提水走遠路有些許費勁,她力氣小,但沒水也不行。
陳溫再一次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嘆氣,真費勁。
李素娘點點頭,擼起袖子開始干活了,她們幾個不用說,都開始紛紛幫陳溫干活。陳溫也找了個桶,準備去打桶水回來,順便看看那水井到底離這兒有多遠。
結果,桶剛拎起來,前腳出了門,后腳牛叔就扛了東西進來了。
“你怎么來了?”
“我在外面等著也是等著,想著你們這兒應該有很多事要做,我也不閑著,就先來看看了。”
關鍵是干坐著也無聊,還時不時地有人上來搭話,應該是這里的鄰居,他們的動作也不算小,這里的人應該都知道點情況,就來問他是誰要在這里開店。
他不會說話,隨意應付了兩下,就趕緊拴牛,過來看看她們了。
牛叔第一次踏足這里,他第一眼看到店里的情況,也是嚇一跳。
“怎么這么擁擠啊?”
陳溫干笑了兩聲,去把牛叔肩上的東西先放下來,跟他說:“等到把這個米缸子挪走,地方就大了。”
牛叔看了眼情況,連連點頭:“也是也是。”確實是這些個米缸太占位置了。
這回來的都是女子,只有一個他一個男人,牛叔想著,自己能做點體力活。
于是把東西安置好,摩拳擦掌的:“那我挪一下試試?”
陳溫來不及說不好,牛叔就開始上手了。
牛叔嘗試著把米缸扛起來,原先試了一下,沒成功,只稍微挪動了分毫。后來憋足了力氣,才抬起來。
“牛叔!”陳溫叫了聲,驚慌失措地去付住這個米缸子。
幾個人都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抓著,把這個米缸子放下來了。
陳溫也松了一口氣,她剛才看著牛叔走路都走不妥當了,那臉都憋紅了。雖然牛叔是鄉下漢,有一把子力氣,不過到底也是不如青年的小伙子。
這萬一傷了身體,陳溫可怎么跟張村長和碧霞嬸交代,一個不小心,她就得從張家村出去吧?!
別試了別試了,她一會兒出去看看,能不能請兩個小伙子來搬動。
牛叔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腰。能挪,但是想扛在肩上是不可能的了,是時候服老了。
差一點,差一點他的腰都要閃了。
要是自己還年輕,這一個米缸可不在話下!不過……這米缸是什么做的,怎么這么重啊,比水缸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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