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蘭覺得有點點遺憾。從今日起,她就不能像往日那樣把荷包全部賣出去了,她還讓陳溫和劉銀杏做了那么多的荷包,結果還堆積下許多,白做了。
她緩緩的嘆了聲氣。
陳溫拍了拍張阿蘭的肩膀的:“嘆什么氣啊?這不是正常的嗎!”
大家一時貪圖新鮮感,不是什么長久之計,所以她才想搞饑餓營銷,物以稀為貴嘛,一下子都拿出來,反倒沒什么感覺。
張阿蘭別開陳溫的手:“讓你們白做了,我們還有那么多荷包。”少說也剩三十個。
陳溫失笑,搖了搖頭:“什么白不白做的,只要做出來,總會有人要的,只是沒找到途徑罷了。”
“還有什么途徑不成?”張阿蘭的眼睛都亮了。
“你歇歇吧,這些天賣荷包已經賺了不少錢,足夠咱們過活一個月了,咱把這些錢花完,再想想其他途徑好不好?”
賺一波快錢挺好的了,而且賺的數目還非常可觀,陳溫已經很知足了。
荷包這種東西,消費群體大多在女性,女子平日里也不會隨隨便便上街同男人一起吃飯,所以,得挑日子呀。
張阿蘭太過著急,不好。
“那怎么辦呀?”張阿蘭扯著陳溫的袖子,晃了晃,忍不住苦惱。
“等。”
“等?”
陳溫點了點頭,把荷包隨手掛在衣架子上,拉著張阿蘭坐下。
“你別急,這種事情又急不來,荷包又不想三餐是必需的,不是必需的,能賣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陳溫句里句外都在夸張阿蘭已經做的夠好了。
她這三言兩語的,已經讓張阿蘭從剛回來的時候悶悶不樂的樣子,變得稍稍有精神些。
劉銀杏適時地把筷子遞給她們,張阿蘭遲疑地接過筷子,慢悠悠的吃著飯。
得信小溫妹妹,小溫妹妹是自己的主心骨,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叫她等,那她就等。
只是……
“那今后我還要不要帶著荷包去方姐的攤位了?”
陳溫咀嚼,咽下后,隨意道:“隨你。”
反正一時半會的也沒什么可忙的,她可以繡繡花作作畫,劉銀杏可以去找張高征,閑時可以識識字,張阿蘭的興趣愛好就比較貧瘠了,寫字不能一坐一整天,她待不住的。
所以,讓她出去跟著方姐鍛煉鍛煉也不錯,不能浪費了她這外向的性子。
張阿蘭高興極了,能跟方姐出去賣面很是不錯,而且能聽到好多消息。比如今日誰誰誰家女兒要嫁給誰,什么白菜被豬拱了啊,還有誰誰誰家和誰誰誰家吵架之類的。
她都可樂意聽了。
而且小溫妹妹不愛出門,銀杏也不知道整日跑書院去干嘛,她們一定沒有自己了解得多。她可以聽完這些好玩的事,跟她們分享分享,增添一點兒樂趣。
自這晚后,陳溫和劉銀杏再也沒有被張阿蘭逼著做荷包了。
于是,劉銀杏有時間可以跑去書院和張高征約會去,而陳溫可以坐著椅子,在門口曬太陽,順便逗一逗燕子,偶爾來了客人,招待起來也游刃有余。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又是很平靜的一天,天氣熱了,陳溫不再曬太陽了,坐在店內撥弄著水玩,消消暑。
玩了會兒,手都泡軟了,陳溫聽到有人來。
她側過臉,沒看清人,先說了句:“歡迎光臨。”
“陳溫,你可真無趣。”
張花花觀察了會兒店內的情況,跟之前一模一樣,沒變過,變得只有陳溫,撐著水缸,在那兒玩水呢。
張花花走近,指尖沾濕了水,灑在陳溫的臉上。
陳溫抹去臉上的水,也不惱,笑道:“稀客呀。”
自那次來捧場后,張花花再也沒有來過,原本之前她還想帶著阿蝶去投靠張花花的,結果后來沒去成。所以,再見到張花花,可不就是稀客嗎!
每日來吃面的人也不算很多,大多也不是什么新鮮的面孔,買過荷包的,少有人會再買。她賣了許多天的荷包,有需要的,想買的,喜歡荷包的人,早就買過了。
只是她沒想到,荷包賣不出去的這一日來的這么快,最少,最少怎么也得再撐幾日吧。
“阿蘭!”
張阿蘭抬頭看陳溫一眼,又低頭,把手往身后背了背,把東西藏好,不讓陳溫發現。
但什么都瞞不過陳溫的火眼金睛,等方姐回到店里后,陳溫直接繞到張阿蘭身后,扯下她藏起來的荷包。
今日帶出去五個,結果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全部帶回了。
“今日沒賣出去?”
“嗯。”張阿蘭誠實地點了點頭,臉頰有些泛紅,惱的。
連著做了不下三十個荷包之后,陳溫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張阿蘭的勞動力,張阿蘭好像無良奸商,一直欺壓她。當然,不僅僅只有陳溫有這種感覺,連劉銀杏都有這種感覺,因為她不能隨時隨地去書院見張高征了。
不過,張阿蘭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對賣荷包這件事情特別熱衷,因為一連幾日都嘗到了甜頭,只要拿出去賣的荷包,都能通通賣出,風生水起的,她更興奮了。
張阿蘭原本是想跟她爭搶的,手剛碰到荷包,又縮了回來。罷了,反正已經被陳溫知道的,她搶回來做什么。
陳溫低頭看了眼,就知道了。
“該不會遇到什么事了吧?”陳溫講完,“呸呸呸”了三下:“不會有事的。”
她呸完,聽到外面的聲響,一看,就看到了張阿蘭和方姐回來了,只不過張阿蘭的神色頗為懶倦,失落,提不起精神。
后來就又做了十多個左右,陳溫沒布了,想著,這回張阿蘭總會放過自己了吧?!
結果,張阿蘭還親自去買了布回來,讓陳溫接著做。
張阿蘭還沒有回來,自然,方姐也沒回。
“阿蘭怎么還不回?”劉銀杏單手撐著下巴,眼巴巴地望著桌子上的飯菜,都快涼了。
陳溫也好奇,平日這個時候,賣完荷包的張阿蘭總會跟著方姐回來,今日……
她都膨脹了,至此之后,指使陳溫和劉銀杏也非常的順手。
今日,陳溫斷斷續續做完三個荷包,就甩手不干了,像只咸魚一樣,躺在兩個椅子上,然后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她翻了個身,站起來,往外看去。
什么饑餓營銷,腦海里的什么各種想法,都擰不過張阿蘭一直纏著陳溫,讓她做荷包做快一點。陳溫稍稍有點兒拒絕的意思,張阿蘭就各種撒潑打滾都用上了。
最后纏的無法,陳溫就依她了。
想著,就依她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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