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倒跟我上回那件差不多，只是這衣長竟長至膝蓋。”

王五假想著把這件衣裳套在自己身上，可能直逼腳面？會不會看不見鞋子啊？

衣裳是白色的，沒有過多的繡樣，不過對襟處繡的綠藤條倒是好看，下裙是淺綠色的，褶子依舊很密，看著就賞心悅目。王五抿了抿嘴，有些心動。

陳溫定眼一看，看到王五在她新做的長衫面前走來走去，她笑了，真有眼光！

這件同她上次那件，只是長與短，厚與薄的區別，自然差不多。

短衫用的料子厚一點，適合在秋季穿，冬季的話外面配一件披風也好看。只是這夏季到了，再穿厚料子，怕是要捂出痱子。

所以陳溫怎么也得配合天氣，又另外趕出三件適合夏天穿的。

長衫就是其中的一件。

這長衫很輕薄，白色穿上后站在陽光下確實有點透，考慮到透的問題，陳溫還特意搭了間米色抹胸穿在里頭，又不會直接走光，旁人看了也不會指指點點，說你露骨，但就是有別樣的風情。

她滿意的笑了，同王五解釋道：“上回你那件叫是對襟短衫，這件是長衫，你看它長至小腿，所以穿上后只露出一點點裙底，裙子蓋過鞋子，走起路來，旁人只以為你是飄著來的，這不就是仙女下凡了嘛。”

王五點了點頭，挑起長衫的衣領，又擺弄了會兒琵琶袖。陳溫這描述她喜歡，仙女下凡！

“你再看看，這布料薄，所以不宜縫制太多的繡花，否則就容易脫線，所以你看這長衫的袖子，做成琵琶的模樣，顯得端莊典雅，配上這對襟處綠色的繡樣，別具一格。”陳溫頓了頓，笑容滿面：“當然，王姑娘長得這般貌美，什么樣的衣裳你穿上，都好看！”

就這樣，陳溫順勢再夸獎了一遍王五。

果不其然，王五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

趁此刻，陳溫乘勝追擊道：“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說著，陳溫就要把長衫和下裙解下來，王五連忙按住了她的手：“不合適。”

“沒事，這我做的均碼，你套上看看好不好看而已，不好看再看看別的。”

“不是……”王五左右看了看，為難道：“你難道要我當眾脫衣？”

這到處沒個遮擋的地方，直晃晃的，就是陳溫關上了門不看，她也不好意思脫下來。

“噗嗤。”陳溫笑得彎了眼，扭頭對張阿蘭說：“阿蘭，你去，讓王姑娘看看到底需不需要她當眾脫衣。”

張阿蘭也捂著嘴笑了笑，站起身來把試衣間的布簾拉開。

說是試衣間，其實陳溫后來弄大了些，白天是客人試衣的地方，晚上就變成了她們的澡間。昨日陳溫不小心濺在地上的水，今早已經干了，所以張阿蘭拉開的時候，里面干干凈凈的。

張阿蘭說：“就在這里換，我們都在這里換衣。”

王五張了張嘴，不可思議地看了陳溫一眼。

陳溫自然知道王五吃驚的地方，她說：“屏風多貴啊，沒有粗布便宜。”

這布是粗布，近看十分廉價，但好處就是不貴，而且擋的十分嚴實。

拗不過陳溫再三地勸，王五最后非常矜持地進去換衣裳了。

王五進去不到五分鐘，就穿好衣裳，扒開布簾子，露出個頭，面色有些紅潤。

這衣裳她穿著剛剛好，只是腰間有些寬大，而且確實很輕薄涼快，只是里面的那件小布，像肚兜。

陳溫正站在張阿蘭和劉銀杏中間，張阿蘭剛才夸她對王五描述衣裳的時候描述得非常好，她聽了都恨不得買一件，所以現下纏著要學呢。

陳溫也愿意教。

教了會兒，聽到劉銀杏說：“姑娘換好了？”

陳溫這才轉頭去看王五，瞧她只露出個小腦袋，皺了皺眉問：“你不會穿？”

上回她都教王五這么穿了，而且這長衫比之前那件好穿，扣子也好紐，不應該不會呀。

再一看王五羞澀的表情，陳溫就懂了，她走過去把王五拉出來，湊到她耳邊悄摸著說：“那不是肚兜，就是為了讓你不會直接露出肚兜才配的。”

“可是……”王五不自在地扯著領子：“也太薄了吧，薄的都可以看到她的胳膊了。”

還好此時店內都是女子，反正她都不敢走出來。

“白色嘛，當然薄，你換其他顏色就好一些了。”陳溫垂眸，想了想，給她出個主意：“那要是嫌薄不嫌熱，里面可以穿中衣，不會露出來的。”

王五連連點頭：“我不嫌熱！你到時幫我把里面那件換的嚴實些。”

換其他顏色也薄啊，這樣穿出門去，好讓人不適應啊！她向來在外人面前展現的都是端莊保守的，何時穿過這樣半薄半透的衣裳。

陳溫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客人至上，雖說里面穿中衣會有點奇怪，那只有王姑娘說行，那就行。

“可是你現在這樣，好好看啊。”

張阿蘭靠在墻上，看著王五，眼里露出羨艷的目光。王姑娘顏色好，剛才她穿深色衣裳有些老氣沉穩，此時穿上淺色襯得臉色十分紅潤有光澤，果然人靠衣裝，穿上之后真好看！

她發了月錢，也要做一身！

就是劉銀杏，也是連連點頭：“好看，像……花仙子。”

“那我下回穿上，頭面要配上纏花。”坐實明日的夸獎！

王五被說的開心，忍不住昂首挺胸，端正姿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腰間，在陳溫的成衣鋪子里穿著半薄的衣裳走來走去，完全沒有了剛才扭捏的神態。

走了至少三圈，她滿意地揮了揮袖子，坐在椅子上。

“罷了，我想了想，這樣穿好像也不錯。”

“不嫌太薄，露骨了？”

王五嬌嗔地瞪了眼陳溫，其他姑娘給了臺階，她不得下嘛！

況且偶爾嘗試點不一樣的，也不錯。

見王五滿意，陳溫也就松了口氣。

“那快點過來量量尺寸，有要求現在得提出來。”

王五倒是沒什么要求，只是說：“這件就很好看了，要不然我直接拿這件走吧？”

陳溫沉默一瞬：“如果覺得剛剛好的話，也行。”

王五如實說出她的感受：“腰有點寬了，其他還行。”

“料子太薄改腰倒顯得奇怪，其實這件是我做的樣衣，本是專門掛在店內給客人試穿用的。”陳溫說：“不如還是我重新給你做一身吧？”

“也行。”王五，想了想，點頭：“那我要換身布料好些的，要去參加畫宴，不能丟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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