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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她。”王五幫著陳溫說話：“別看她年紀不大，但是厲害著呢，你就寬心吧。”
陳溫感謝地沖王五笑笑，又親自說道：“姑娘放下，您現在目光所及的，皆出自我一人之手。”
葉芽余光一撇這幾件她覺得都好看的衣裳，抿了下嘴。她是介于相不相信這個小姑娘之間，抬眼看到再場的人里，都是一本正經的，她就壓下心里頭震驚的情緒，選擇相信。
王五沒必要騙人，只是她還是有些訝于這姑娘天賦之高。
“姑娘如若還是不信……”
陳溫歪了下身子，想彎腰去拿剛才的繡帕，結果葉芽就連忙擺手道：“我信的。”
其實繡娘年紀幼也好，還能多做好幾十年的衣裳，不至于再做幾年眼睛就壞了，況且這小繡娘天賦還這么高，更能不斷地做出更好看的衣裳，那她就更有動力買了。
聽她說信，陳溫松了一口氣，直起腰，對張阿蘭使了個眼色。
張阿蘭馬上就懂了，開始招呼葉芽，把學來的甜嘴的話，都與葉芽說了。
陳溫放下心，讓劉銀杏繼續縫，然后她對王五指了下身旁的椅子，讓她坐著等。
王五走過來，卻不坐，而是站在陳溫身邊看葉芽。
瞧見葉芽跟自己當初剛來的時候一樣，看花了眼，看哪件都喜歡，于是心里平衡了不少。就是陳溫的衣裳樣式太新穎，不是她見識少。
王五不坐，陳溫又怎么好意思站著，于是只能陪同。她剛站一會兒不覺得如何，站久了小腿疼腰酸的，不禁苦笑。
“王姑娘，坐吧。”
王五擺擺手：“我不坐。”
等葉芽看得差不多了，她就要挑了。
當然這次陪葉芽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還要多做幾身夏衣。
嗯，把家里的衣裳慢慢地都替換掉，然后順理成章地成為陳溫的一大主顧。
她是真的很喜歡陳溫給做的那件衣裳，無旁的原因，主要是幾日前她在宴上收了不少艷羨的目光，讓王五開心極了，超滿足她的虛榮心，如果沒有白三，她會更開心的！
想起白三，王五就有些暢快。
“白三的繡娘沒你做的好看。”
陳溫眨眨眼，沒反應過來，發出疑惑：“嗯？”
“宴席上我跟白三穿的都是前所未有樣式的衣裳，自然吸引了不少小姐的注意，后來我聽人說，白三那衣裳上的繡花，沒我的好。那就是她找的繡娘，比不上你，當然在我心里，你是我平生遇到手藝最好的繡娘。”
陳溫笑笑沒附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店里的生意讓她不敢驕傲了。
況且王五攏共才幾歲，就平生了？
陳溫不回應王五也不在意，她努努嘴，想起白三那趾高氣揚的樣，有些煩，直接對陳溫一吐為快：“白三繡娘仿你做的樣式，是不是能給你一個警醒？”
“嗯。”
“嗯？”王五稍微提高音量：“就嗯，沒了？”
“這種事不可避免。”陳溫看得可開了。
畢竟她也是仿明代的款式，只是在一個架空的朝代里仿做，才能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如果有人喜歡，有人欣賞，有人學著做，有人做得比她好，其實她也挺開心的。畢竟款式就那樣，但是設計這種東西，有創新才是最好的。
如果將來這大街上每一個人都能穿上這種款式的衣裳，她只會覺得驕傲。
“你怎么想的？”王五不解了：“要是我，我定不會讓旁人搶了我的主意去。”
陳溫聳了聳肩，道：“那就說明我的款式真的好看啊。”
王五沉默半晌，最后緩緩吐出兩字：“確實。”
“你不是說白三的繡娘做的沒我做的好看嘛！”
“是，不是我說的，是別人都這么說。”
“……”較真！
陳溫又說：“那就說明我的繡工還是獨樹一幟的，暫時沒人超得過我，我又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擔心也沒用，而且她沒那么霸道說是她的就是她的，旁人不許碰這樣的款式。
“確實。”王五如實說，順便拍了拍陳溫的肩膀：“這回你知有多少人跟我說要見你一面嗎？”
“多少？”陳溫隱隱有些興奮，多來幾個，她就要發了！
“至少二三十來個吧。”
“……”有點多了。
陳溫伸出自己并不細嫩，且生細繭的手舉到王五面前：“我就一雙手。”店里暫時就她一個人能做繡花了。
王五把她的手往下拉：“我知道，才那么點人呀，也不一起來，還要看她們家中父母許不許她們出門，不過能來的，我過段時間再慢慢地把她們都帶來，不急，昂。”
她都答應要為她們引薦了，而且這還是她推掉許多人之后的結果，真的不算多。
但是王五相信，只要這些人穿出去招搖一圈，那陳溫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客人了，那樣豈不是很快就能實現從城南排到城北的愿望了？！
哦……好像這話是她說的。
陳溫皺了臉：那工期得排到什么時候啊！
王五揉了揉鼻子，站直了把葉芽的高興全看在眼里，有些犯難地看了眼墻上貼的字，她推了推陳溫。
陳溫柔和了臉色，道：“怎么了？”
“你有沒有想過提價啊？”
陳溫先前跟她說的價格過低了，只是足夠買一身料子，賺一點點銅板，多余的再賺不了了。沒想到今日一看，陳溫還貼著那價格。
王五知道陳溫之前給她低價是感謝她的，所以她才沒再多給，但現在不行了，要是每一個價錢都過低，陳溫賺什么啊？
王五覺得那樣陳溫特別虧，所以才提醒一下她。
陳溫愣了下，慢慢地把視線移到那張價格表上。
因為沒有客人的緣故，她沒再理了，許久沒換，甚至上面寫的款式價錢還是春款的。價格確實低，她當初的想法是為了平民化。
如今看來生意不咋地也是有原因的，說明這價格貴人看不上，覺得掉次，平民不舍得買，覺得貴，來買的都是嘗個新鮮，價格和規矩卡著不上不下委實有點難受。
但是現在，經王五這么一提醒，她倒是有了主意。
既然不夠白菜，而且旁的繡娘現在比不過自己，那自己緣何不做高級定制呢？只賣給買的起它的人。
可以用很好的料子，價格也定的高一些，不再上下起伏了。想清楚自己可以走的定位，陳溫忍不住捂著臉笑了。
王五說完提價沒有聽到陳溫的聲音，以為她不愿，正想嘆氣，結果一轉眼，就看到陳溫捂著臉，肩膀抖個不停，她愣住了。
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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