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相繼做了兩三件衣裳后,鋪子里的布匹快要用完,陳溫決定明日和張阿蘭出去采買,再去看看小圓,順便打聽一下附近哪里有賣房子的。
對于房子陳溫要求的不多,有兩間屋子一間院子,安靜一點,離店鋪稍微近一點就行。
盼著明天早點來,陳溫早早地就躺著歇息了,結果輾轉反側就是入睡不了。除了明日要早起走遠路干活的孔嬸已經入睡,其余的姑娘都還沒睡。
隱約間,陳溫聽到有人在敲隔壁的門。
敲得很輕,但此時已經晚了,她們還互不說話,所以什么聲音都一清二楚。
“好像有人在敲門。”張阿蘭用氣聲說。
劉銀杏回:“這么晚了能是誰?”
“說不定是客人。”
劉銀杏在黑暗里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哪個正經客人會大晚上來敲門,別是找茬的。”
張阿蘭翻了個身,道:“有可能。”
她們就安靜下來,許久,張阿蘭又開口:“那咱們要不要去看看?”看看是哪個膽大的,不怕挨打的。
劉銀杏沒應,她不去。
陳溫也沒應,她不想講話。
可外面那人敲了敲,陳溫沒聽見腳步聲,似一直站在外面等,倒不像是找茬的。
“要不咱去看看吧?”
知道陳溫沒睡,張阿蘭推了推她。
反正也睡不著,陳溫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隨意地披了見薄外衣擋住。
那就去看看吧。
門開了一小縫,陳溫和張阿蘭齊齊探出頭。
就一個足夠伸出頭的縫隙,要是外面那人真是什么歹人,她們關門也能快些。
但顯然是兩位姑娘想多了。
夜晚里木門吱呀的聲音異常明顯,外頭那人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陳溫和張阿蘭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作任何反應。
特別是陳溫,她松開了手,讓門開的更大些,愣愣地看著外頭的人。
張阿蘭在陳溫耳畔小聲嘀咕:“這三更半夜的楊木哥怎么來了?”
對啊,劉楊木怎么來了?他到城里來也不知道去歇腳,大半夜地來她這里作甚。
但劉楊木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盯著陳溫看,陳溫被他看得臉紅,一瞬間想起如今他們是什么關系,于是反推了推張阿蘭。
“你進去吧,我去問問劉,楊木哥。”
張阿蘭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點了點頭。陳溫抬腳出去以后,她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了。
要留夠兩個人的說悄悄話時間,她們就不打擾了。
被關在屋外的陳溫回頭看了一眼:“……”
張阿蘭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劉銀杏又翻了個身,在黑暗里睜眼,她已經適應了黑暗,模模糊糊能看到輪廓。但是只回了張阿蘭一個,陳溫呢?
劉銀杏問出口:“陳溫人呢?”
“她出去了。”
“誰來了。”
“你哥。”
“我哥?”劉銀杏連忙坐起來,然后又覺得她哥來自己完全沒必要這么激動,又躺了下去。
有陳溫應對就行了,當她睡了吧。
兩人默契地把獨處的時間留給陳溫。
劉銀杏沉默了一會兒,才好奇開口:“我哥來干嘛?他還是三更半夜地來這里,能做什么?這會兒跟陳溫會談一些什么呢?”
她一連拋了幾個問題,全部都在張阿蘭的盲區。
張阿蘭捂著自己的耳朵,不耐:“我怎么知道。”
她也想知道,誰來解決她的疑惑呢?倒不如先睡一覺,明天再問小溫妹妹好了。
陳溫跟著劉楊木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和劉楊木面對面站著。
四周燭光已滅,只剩月光斜斜地照在兩人身上,柔和了劉楊木的臉龐,替他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陳溫抬頭看他笑得溫柔。
“怎得不明日再來。”
“我剛到不久,就想來找你,有一件事必須現在跟你說。”
說著,也不知道低頭在隨身帶的包袱里找一些什么,下一秒,就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陳溫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整張臉埋進他的胸膛里,吸一口他的滿身清露光華,舒坦地瞇了瞇眼。
現在的擁抱,是名正言順。什么緊急的事情,也抵不過她想要抱劉楊木的心切,她已經好久沒見他了,一直盼著他來城里,如今他果真來了,必須先抱一會兒。
陳溫向來主動,可劉楊木此時也反應不過來陳溫的突然擁抱,劉楊木有些耳根子發熱。
是推也不是,讓她一直抱著也不是。
掙扎片刻,他雙手輕攬住她的肩,回抱了下。
陳溫喜地不得了,但下一秒,被劉楊木推開來。
剛揚起笑容的陳溫:“……”
不開心。
怎么能如此不解風情,女朋友的擁抱也敢推開?可陳溫卻只暗暗生著悶氣,自個氣了一會兒,又想,他好不容易來找自己,還主動回應自己的擁抱了,她不能要求太多。
劉楊木內斂又不知趣,她得循序漸進。
劉楊木低頭不自在地翻找了一會兒,很快就拿出了想給陳溫的東西。
陳溫攏著衣裳,看了眼劉楊木遞過來的東西,又抬頭去看劉楊木的臉。
給個木頭是什么意思?男女朋友新型見面禮?陳溫笑了笑,果然不知趣。
見陳溫久久沒動,劉楊木難得耐心地不催,只是抬了抬手:“要不要?”
要啊,劉楊木第一次給禮物,怎么能不要!
陳溫滿腹疑惑地接過,拿在手里仔細翻開了下,這是個小木雕,打磨地很光滑,手感不錯。
待她細細觀摩這小木雕后,有些怔住。
這木雕的眉眼,好像是她?是,這衣裳也是她經常穿得樣式。
所以這是,劉楊木親手雕的?
劉楊木抿了下唇,側過臉對著墻,悶聲道:“贈你。”
陳溫再次主動地抱住劉楊木,開心地揚起笑:“這是我嗎?”
“嗯。”
“你親手制作的?”
“嗯。”
陳溫覺得好笑:“所以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就為了來給我送這個?”
“這是要緊事,一時不辦完我就心癢。”
陳溫笑得更歡樂了,埋在劉楊木懷里悶笑出聲。
這話的潛意思是不是劉楊木把她放在第一位,所以有關她的事情都是要緊事,即使是送個木雕?
劉楊木揉了揉她披散的發,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開口:“這是,定情之物。”
他呼出的氣息吹拂著陳溫耳邊的發,陳溫臉上的溫度一點點上升,她覺得現在自己應該像只熟透的蝦,還有些手足無措。
他這話說的,對陳溫來說,跟情話簡直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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