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阿蘭語塞。
“小小年紀,何必往腦袋里裝那么多的煩惱,反正我剛才看了,你阿姐跟在張北身后,臉上的笑容都是幸福的。”
也不知張阿蘭是聽進去了沒,反正陳溫見她沉默許久后才道:“我只是害怕……”害怕阿姐受欺負了。
阿君姐幸福能與自己心上人同甘共苦,陳溫相信張北也通過了她爹娘的考驗,于是現在來說,張阿蘭的所有小心思,所有不情愿,只能默默地發。
怕張阿蘭鉆牛角尖,陳溫開始柔聲安慰道:“莫害怕,如若阿君姐過得不開心了,我們都是她堅實的后盾。”
張阿蘭連連點頭,揮著自己的拳頭,哼聲道:“那我就揍得他連爹娘都認不得。”
陳溫笑出了聲,張阿蘭被她的笑容感染,忍不住也露出了一抹淺笑。
見她笑,陳溫知道,這是就算過去了,至少張阿蘭不會因為這個再生氣了。
張阿蘭捂著嘴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笑,上一秒氣鼓鼓,下一秒就被小溫妹妹安慰到,還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把腳從椅子上拿下去干巴巴地說道:“我,我要進去了。”
陳溫倒是輕飄飄地把視線移開,點了點頭道:“好。”
陳溫拿著手捂,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瞇著眼抬頭看了看天,這手捂里的水又只剩下溫熱了,好在太陽濃烈,她的手指頭也已經暖和。
既如此,她也回屋好了。
剛剛站起身,突然靈光一閃,想起關于阿君姐,她還有一事不知,于是把視線落在正拖椅子的張阿蘭身上。
張阿蘭拖著自家椅子剛走了幾步,就聽陳溫忽地開口詢問道:“他們日子定了嗎?”
起先站起來沒反應過來陳溫在同自己說話,還是陳溫重復了兩遍之后,她才有了反應。
“啊?誰?”
陳溫皺了下眉頭,好脾氣地說:“阿君姐和張北的好日子。”
“這個啊……”張阿蘭歪頭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來年吧,來年幾月我不知,她們從不在我面前說這個,我等阿姐回來便去問問他。”經陳溫這一說她才想起來要問。
陳溫“哦”了聲,又問:“那他們何時啟程去都城?”
這張阿蘭還是知曉的,她比劃了個六:“大概來年六月。”
頓了下張阿蘭又說:“這事不急,可能還要再商量呢。”
陳溫了然地點點頭:“好,那我知道了。”
玉珍嬸是不會讓阿君姐無名無分地跟著張北走,所以他們可能會在來年六月之前結親,既然如此那她的喜服得趕緊做出來,不然到時候得亂了手腳。
還好從現在來看,他們應當不準備在冬季辦,那可能是春天或者初夏,她喜服制得輕薄一點兒準沒錯。
有了想法的陳溫,要回屋想喜服的樣式了。
張阿蘭見陳溫一臉頓悟的模樣,有些莫名:“嗯?”
可陳溫一手拿著手捂,一手拎起椅子,頭也不回地就往屋里走,留下張阿蘭撓了撓后腦勺,一臉茫然地回屋去。
進了屋后陳溫丟下手捂去尋紙筆,她從未見過阿君姐穿紅色,但只要一想想阿君姐穿紅色的模樣,就能立馬想到什么樣式什么花紋的喜服適合她。
靈感來了怎么擋也擋不住,漸漸地天色都暗了,李素娘現在都不會在燈上節省了,生怕陳溫熬壞了眼睛,忙點了燈給她送去。
太過認真涂改的陳溫沒太注意。
等到她全部畫完,揉了揉干澀的雙眼才發現自己面前的桌面擺著蠟燭,還擺著溫熱的晚飯。
她扭了扭脖子,不著急吃晚飯,反而站起身來走動一會兒。正當她想端起碗筷的時候,奶奶從外頭進來,看了她一眼。
“怎得才吃飯。”說著她走過去就要摸她的碗壁:“還燙嗎?”
陳溫躲了下,扒了一口,點頭:“燙。”
燙不燙李素娘心里其實有數,她還是端走了陳溫的飯碗道:“我還是去給你熱熱吧。珍花找你有事說,你先去跟她說說話吧,說完大抵就能吃上熱飯了。”
“珍花?”陳溫一愣,大步往外走:“我去找她。”
珍花找她無非就是說蠶的事情。養了兩季蠶后陳溫想著冬蠶不好養就沒有再帶卵回來,反倒忘了跟珍花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來商量明年春蠶的事情。
還真被陳溫料中,珍花確實想和陳溫商量明年春蠶的事情,不過順道也說說年末養冬蠶的事。
陳溫沒料到的事,珍花想試著養冬蠶。
當珍花低垂著腦袋,手指糾結的纏在一塊說“我想試試。”的時候,陳溫腦海里過了下冬天養蠶的方法。
最后毫不留情地否決了:“不行。”
“啊?”珍花睜大了雙眼,愣了兩秒鐘之后,有些失落的再次低下了腦袋,有絲絲不甘心:“為什么啊?”
陳溫嘆了口氣,把手搭在她的肩頭上,開始與她原因。
“溫度太低蠶會活不了的,它們可能在幼卵的時候就因為太冷而死。”現代有大棚還好養活,如今這個溫度真的不適合養,如果要養肯定費神。
珍花養了這么久的蠶自然也知道,她道:“我會找個暖和的地方養它們的。”
“那吃的呢?桑樹現在可落光了,它們每日都需吃新鮮的桑葉。”
“我收了一些……”珍花有些說不下去,她也知必須是新鮮的桑葉才會長得好。
“你當真這么喜歡養這些?”
珍花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可喜歡看它們從只有一點點大然后不斷長大。”
陳溫了然,與她喜歡送禮是一樣的,享受最后的成就感。
珍花小心翼翼地問:“等這個冬天過去,我還能繼續養,對吧?”
“當然!你養的這么好,我只信任你。”陳溫肯定地說道:“不止你,還有其他幾位嬸子,春天來了之后我就把她們請回來,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情每年都要交給你們做。”
在她的成衣鋪子一直開下去之前,養蠶還是要繼續養的。即使她的成衣鋪子倒閉了,她們還是可以繼續養。
畢竟養蠶也是一門手藝不是。
珍花有些羞赫地紅了臉,支吾道:“好希望春天快點來。”
“不著急,遲早都會來的。”
珍花用力地點了點頭,又說:“我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還麻煩你來我家一趟。”
“這有什么,反正你我兩家也近。”陳溫搖了搖頭后,與她告別:“那我先回去了?”
“好。”
說完了話,陳溫便回去吃飯了,熱的剛剛好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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