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去找封藍柚的時候,封藍柚的車都已經走了半里路了,顯然她并沒有要見陳震的意思。
在這特殊時候,見當然是不能見的,誰知道平陽伯或者國公府有沒有安排人盯著陳震呢?
封藍柚非常有一個炮灰的自覺,只要她藏的夠好,反派就抓不到她!
陳震很有些遺憾,心想著等這個案件真能有真相大白的那天,他一定要親自上門,找江少夫人道謝。
江虎根據仵作驗出的結果,聯合陳家的人順著線索在周邊村鎮秘密查訪。
別說,短時間內還真讓他查出了些東西,在距離京城五十里左右的一個村子里,確實有個淹死的年輕樵夫,因為家中貧苦,村正將尸體撈回來后,便隨便用破布裹了埋在了公地里。
畢竟那家人貧苦的連棺材本都沒有,更別指望他們能拿得出買地的錢。
只是村子里并沒有人知道,那樵夫的尸體已經不見了。
江虎樹藤摸瓜式的搜尋下去,隨手剿了三窩山匪......
這一路之艱辛,江虎真是一言難盡。
封藍柚一邊讓人盯著國公府和平陽伯府,一邊等著江虎的消息,同時也傳信給江虎,讓他重點留意靠近江河的村莊。
正在侯府人手不足,形勢嚴肅之際,王新月讓人傳信過來了。
封藍柚收到她信的時候,還有些好笑,這個王新月以往來侯府,比回自己家還勤,如今竟然也不敢來了。
小枝打開信看了,隨后驚呼道:“小姐,表小姐這信上說,讓你明日帶著三少爺去商山。”
封藍柚挑眉,王新月不是說這事很難辦嗎,怎么這么快就搞定了?該不會是唬她的吧?
封藍柚接過信看了看,王新月在信上先說明了自己抽不出空過來的原因,靜寧侯府要在寒露舉辦曲會,老夫人有意鍛煉她,讓她做副手,籌備此次的宴會,她忙的走不開。
她本想是趁著宴會結束后,抽空再回娘家找父親說這件事的,結果碰巧王尚書的那位昔日同窗好友,趁著中秋趕了回來,這兩日兩人見了面,又特意去了商山拜訪老師。
王尚書便也跟著好友去了一趟商山,王新月趁此機會寫信給了王尚書,讓他引薦一下侯府的小輩。
當然不敢說是文昌侯府,她在信中沒有表明是哪個侯府,也沒有說是哪個小輩。
王尚書自然就以為是靜寧侯府了,想到自己的女兒嫁到靜寧侯府這兩年,也未生養有孩子,平日里免不得舉步維艱,他想著這要求估計是老夫人提的,若是不去幫忙引薦,只怕回來被為難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左思右想,王尚書便將這事跟好友提了提,好友有意幫忙,便去跟老師說了一嘴。
張老先生多精明的人,這些年來托關系要上山來拜訪他,請他收徒的人不知凡幾,甚至有些貴府有意請他出山當謀士,他一概未應。
既然當了隱士,自然要隱的徹底,要不是怕深山老林里有長蟲走獸,他都想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了。
不過既然自己的徒弟開口相求,他也就點了頭,反正到時候人來了,見不見是他的事,收不收也是他的事。
這事便這樣定了,王新月只說讓封藍柚隔日上午巳時去,其他的卻沒有多說。
按理,去拜訪前輩至少要準備些厚禮得,但是臨出門時,封藍柚只讓廚房打包了幾樣點心,以及親自蒸的兩碗酥酪。
就這么提著個簡單的食盒便出了門。
江風進過來的時候,看到封藍柚這素簡的著裝,以及手里的食盒,還以為她是要給哪個送飯去。
“少夫人,”江風進乖乖走過來。
封藍柚兩日沒見他,一見便沖他招手:“過來,我有話囑咐你。”
封藍柚帶著小荔上了馬車,江風進猶豫了一下,也帶著小七上了馬車。
男女授受不親,怎么能同乘一輛馬車呢?
江風進心中糾結,但也沒有下去。
封藍柚讓他坐在自己對面,笑瞇瞇的打趣他:“聽說你每日都不喝牛乳?”
江風進渾身一僵,立即辯解道:“我有喝的!”
雖然很勉強,畢竟牛乳真的好難喝,但他是真的都喝掉了!
哪個混賬東西污蔑的他!
那護衛遲疑了一下,道:“屬下需要去問問少夫人的意思。”
陳震點點頭,站在原地等候。
平陽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帶著人手匆匆離開。
獨留陳震在原地站著。
文昌侯府的護衛低聲道:“陳大人不安排個人盯著平陽伯嗎?”
就是那陳公子的尸體......
平陽伯離去匆忙,或許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急著去毀尸滅跡了?
陳震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點點頭,卻沒走,而是問那護衛:“我可否見一見你們家少夫人?”
不是他不愿意配合大理寺卿,而實在是這具尸體漏洞多的跟篩子似的。
要讓他來說,這都不用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棺材里原本的尸體。
太明顯了,平陽伯那明顯就是故意為難,非要人驗骨,若真要驗骨的話,可就更麻煩了。
這個案子其實最大的難點是要找到陳公子的尸體,其次是要找到證人。
證人還好說,江虎最近已經有些眉目了。
大理寺卿想到這個就頭疼,沒好氣的瞪了平陽伯好幾眼,心里記恨著平陽伯連這事都沒能處理好,自己找死便罷了,還要拖他下水。
張大人帶著刑部左侍郎、以及張御史一行人,一起回了大理寺。
開玩笑,他此時若是不符合的話,豈不是下場難看?
好歹也是十幾年的老仵作了,總不能因為這件事,而砸了自己一輩子的飯碗。
眾人將那具尸骨找了地方妥善安置后,便要商議接下來要做的事了。
接下來的首要,當然是找回陳元安真正的尸骨。
這事也不是大理寺一家的事,刑部和都察院都得幫忙打下手。
他想了想,覺得與其麻煩眾人花上一兩天去驗骨,還不如就此下了結論罷了。
沒必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不是?
一個仵作做出的結論并不能蓋棺定案,只有這三個仵作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這驗尸的結果才能記在案冊上。
孫侍郎詢問了刑部仵作的意見,那個仵作的結論與張御史的仵作結論相同,于是,他們便齊齊看向大理寺的仵作。
那個仵作被眾人盯的冷汗直流,他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連忙附和了另外兩位仵作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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