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鈺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以他和劉昌之間的交情,確實也無需多說,如果慶王府有難,他必然也會伸出援手的。
江總管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此時站在二人身后,問世子:“世子可有回侯府?”
江別鈺搖頭:“尚未,我先來看看父親,不然心中不安。”
三人進了里屋,江老侯爺依然沉睡不醒,不過自從兩府人馬去了南地尋找藥材之后,倒是真的找到有兩種可以消除毒性的草藥,這幾日給老侯爺喝了之后,很有些效果。
“老侯爺前日醒過來一次,”
江總管道:“不過是有了意識,能聽到我們說話,然而依舊睜不開眼睛來,也說不了話,手指頭倒是能動一動,大夫們說了,那藥有用,卻并不能當解藥,只能一邊服用著,一邊繼續找。”
不過這已經算是重大突破了,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太多。
江別鈺在那呆了許久才出來,與江總管了解了下目前侯府的情況,又將自己帶回來的人安排了幾個南下,去給老侯爺找藥。
江總管趕緊都安排下去,然而等這些事都了了之后,他看著江別鈺,一時欲言又止,糾結的不行。
江別鈺剛從老侯爺屋里出來,心中有些沉悶,他看著江總管,無奈道:“勝叔有話不如直說?”
江總管看著他,立即道:“世子,老奴斗膽,想問一下你打算如何處置少夫人?”
江別鈺沒聽懂這話的意思:“處置少夫人?我為何要處置她?”
江總管:“......”
原來不會休妻?原來是他想多了?
江別鈺疑惑的看著江總管:“府里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比如給他戴綠帽?
江總管忙道:“絕對沒有!少夫人聰慧機敏,蕙質蘭心,這段時日以來,將侯府治理的很好!”
江別鈺對此持懷疑態度。
江總管忙又道:“世子,這幾個月以來,侯府舉步維艱,少夫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你對她有什么不滿,還請多多包含一些,可千萬別意氣用事,這休書一下,可就無可挽回了啊。”
江別鈺:“......”
雖然娶封藍柚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并沒有說過要休妻吧?
好好的,他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除非她給他帶綠帽,這種事,是男人就不能忍。
不過他目前沒有證據,暫且不提。
站在一邊的劉昌震驚的瞪大眼睛,一拍江別鈺的肩膀,有些震驚的問:“你要休妻?”
那個伶牙利嘴的江少夫人,要被江世子休掉了嗎?
劉昌萬分不解:“為什么?她不好嗎?”
那么厲害的妻子,休了之后,上哪再去找一個?
江別鈺:“......”
他有些無語的看著江總管,又看著劉昌,臉色都黑了黑:“你們在胡說什么?我幾時說過要休妻?”
江勝驚喜:“對對,世子說的對!那世子現在要回府嗎?”
江別鈺點點頭,對江總管道:“父親這里離不了人,你就留下吧,我自己回去便可。”
江總管連忙應下。
然而令江別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堂堂侯府世子,九死一生后歸來,竟然連自己家門口都進不去了!
他帶著兩個下屬回來,去敲大門,守門的人已經換了個面生的,彼此都不認識對方。
回到侯府,下屬很高興,他對那守門人大聲說道:“快去通報一聲,世子爺回來了!”
鞭炮啥的就不用了,給他們哥加點菜還是可以的!
那守門的人看了下屬一眼,冷笑:“世子?什么世子?行騙之前也不打聽打聽,我們侯府世子早就死了大半年了!”
說完,當著那下屬的面,將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下屬:“......”
江別鈺:“......”
江別鈺看到這些守衛的陣勢,便感覺到了王府的用心,王府雪中送炭,江別鈺心中感動,對身邊的劉昌道:“這段時日以來,多謝安盛兄了!客套話不多說,王府來日若有需要,盡管差遣便是。”
劉昌忙道:“你這就見外了,且不說你我關系如何,江老侯爺本就對我父親有恩,如今侯府有難,我們幫一把也是應當的,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
這個少夫人一看就不會替自己小姐考慮,小姐這馬上就十五及笄了,到時候訂不下親事可怎么是好呢?
陳夫人自然為自己女兒考慮過,甚至從她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開始相看人家了,只是這幾年來,江研一直屬意陳兆施表哥,所以母女倆與平陽伯府走的很近,眼看著兩家親事差不多有眉目了,卻又突生這許多變故。
變成如今這個結果,都是因為封藍柚嫁入了侯府,引發了一系列事端導致的。
江別鈺在慶王府呆了一日,江總管見到他的時候,激動的差點暈過去。
世子爺竟然沒死!江總管激動的熱淚盈眶的,都想回侯府給列祖列宗上香了。
江別鈺去看了看江老侯爺的情況,江老侯爺的院子外有王府的兵衛把手,內院則有侯府的暗衛守著,每日用藥和膳食都要經過至少三個大夫檢查,方才能入口。
她責任可太重大了!
小枝默默給她裝了一碗湯:“小姐辛苦了,小姐多吃點。”
第二日一早,江研又來求見,封藍柚依舊拒絕。
江研咬牙,如今表哥一家靠不住了,她總得為自己打算。
她若是有腦子,就不會當眾發難指責自己,她若是私底下找過來,那豈不是正好?
簪花紅著眼眶說:“可惜咱們夫人去的早,沒有為小姐你訂下門好親事,若不然,如今也不用受這氣了,這往后無人替你做主,小姐你可怎么辦呀?”
實話說,她要是有這么多錢,買多少個小白臉都夠了,還用得著拿去捧一個沙比戲子?
封藍柚邊吃飯邊嘆氣:“罷了罷了,誰讓我是天選之人,我不拯救她們,誰來拯救她們?”
江研咬牙道:“靖寧侯府在白露不是有個宴會?我們侯府也有請柬吧?”
簪花皺眉道:“可是她若不帶小姐你去可怎么辦好?”
江研冷笑:“她帶不帶我,我都要去,到時候去了靖寧侯府,我看她會怎么說。”
江研在麟湖院站了一刻鐘就走了。
簪花見不得自己小姐受委屈,跟在身后道:“小姐,這個少夫人真是欺人太甚了!想想咱們夫人還在的時候,你又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對于這個,封藍柚倒是無所謂的很:“帶上就帶上吧,她一個侯府小姐,總不能連宴會都不讓她去。”
小枝有些不贊同的說:“就是擔心她惹出些事端來,連累小姐。”
封藍柚擺擺手,她覺得再惹事,這江研也沒有大小姐江清婉能惹,為了戲子一擲千金,這可是原著情節中,江清婉在宴會上干出來的大事,簡直‘長臉’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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