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今日這事都是因為雀屏選夫的活動引起的,李將軍有些愧疚,聽說尸體找回來了,便帶著女兒李瑛到了刑部審案的院子里。
聽說刑部尚書去找江二公子了,李將軍便帶著女兒坐在院子里等。
李瑛皺眉道:“爹,這事怎的又扯上江二公子了,此時莫非有什么蹊蹺。”
李將軍嘆氣,低聲道:“有人從中攪渾水呢,文昌侯府這一年來可不平靜,我看咱們還是趁早回祁山去,京城牛鬼蛇神太多了。”
雖然這么說,但李將軍仍然抱著一絲希冀,問自己的女兒:“話說回來,那日江少夫人說江二公子心儀你已久的話......”
李瑛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爹啊,跟你解釋多少回了,我不認識什么江二公子啊。”
李將軍道:“哎呀,你不認識人家,說不定人家認識你啊,說不定人家就欣賞的你的箭術呢?就喜歡你從小在邊關長大,會帶兵打仗呢?”
李瑛:“......爹你想的可真美。”
李將軍道:“那江家的人,以軍功起家,三代都在邊關為帥,說不定人家的眼光,跟咱們的就是能看到一處去呢?你沒聽說那江少夫人的出身?人家從小在南地山野間長大,比你更不懂京城貴女的禮儀,回京不到一年,名聲被詆毀的多難聽,人家江世子還不是挺喜歡的嗎?”
李將軍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信了。
或許江家人的眼光就是與眾不同,能透過現象看本質,透過外在看內心,那位江二公子說不定還真就看上了他女兒也不一定。
話說回來,他女兒雖然長的黑了點,平日里粗魯了些,但其他方面都是很不錯的,他自己又身居三品昭毅將軍,官職上也配得起人家。
若是真能與江家結親,這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李將軍想著想著,雙眼放光。
李瑛一看自己父親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多了......
他到底是有多怕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
李瑛嘆氣,沒再跟父親多說,反正說了他也不信,就信自己腦補的,到時候惹了笑話就知道丟人了。
父女兩個沒聊多久,就見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刑部尚書身邊跟著封藍柚,以及江風儀,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李將軍立即起身,客氣道:“劉尚書總算回來了。”
劉尚書愣了一下,問:“李將軍怎的過來了?”
李將軍有些慚愧的說:“我一早聽說了那齊峰的事,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過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畢竟人人都在傳,是因為他李家的小姐,齊峰才會被江風儀滅口,雖然知道這都是無稽之談,他女兒若真有這么搶手倒好了!
但作為當事人,李將軍還是來表個態,至少過來問兩句,免得不聲不響的,又要被人說閑話。
對他女兒的名聲也不好。
劉尚書道:“原來是這樣,李將軍久等了,正好江少夫人與江二公子都在,不如一起?”
李將軍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江風儀好幾眼,年輕人眉目俊朗,精氣神很足,身材高挑,神情桀驁,看著與文昌侯年輕時有幾分像,李將軍是越看是越滿意。
這個年青人能看上他女兒,證明他有眼光!
江風儀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李瑛無奈的扯了扯李將軍的衣角,李將軍才收回目光,笑道:“如此,那邊打擾了。”
刑部尚書帶著四人走進了內院。
這個院子原本是分給騎兵衛們居住的地方,齊峰和他的下屬就住在這個小院子里,齊峰作為隊正,自己獨具一間房,如今他出了事,這個院子便被改為了臨時的審案地點。
刑部尚書的下屬都沒有來,這次的案件除了他,也沒有人幫忙。
雖然皇帝交給了二皇子負責,但二皇子也不會親自下來審理,不過是全權交給他,奈何他無人可推,只能親自上了。
要去死者的屋子里查看,還是封藍柚提出的,她問刑部尚書:“那齊峰的屋子,有清掃過嗎?”
劉尚書道:“自然沒有。”
沒有打掃并不是因為要保留現場,而是因為人手不足,大家都去找尸體去了,一時半會沒有人手。
這次沒有仵作跟隨,所以現場保不保留對他們來說,問題不大,一個出身普通的隊正的死,對于皇帝來說無足輕重,若不是那把匕首,眾人都會將他的死怪在刺客身上。
畢竟這兩日實在是不太平。
但既然這事扯上了江二公子,那些人肯定要趁此機會咬住不放。
幾方勢力都在爭搶兵馬司指揮使的位置,也都在忌憚著文昌侯府會重新崛起,恢復到文昌侯勢力正盛的時候,大家都想著要趁此機會落井下石,
即使知道這事不能對文昌侯府造成什么實際的傷害,但是能阻止江風儀上任也是好的。
幾人來到那齊峰的屋子里,屋子很小,也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凳子,然后一個靠墻的衣柜,并沒有其他的家具。
畢竟是給護衛們準備的房間,布置沒有多好,也不怎么寬敞,桌上放著油燈和茶壺,以及一把弓,門口靠墻的地方還放著一個箭筒,上面裝著十支箭,這是每一個護衛的標準裝備,若是無故丟失,會被處罰。
封藍柚走到禁閉的窗前,看了看,窗戶上沒有什么痕跡,如果不是對方將痕跡抹除了,那就是對方與齊峰認識,對方是直接從門口走進來的。
刑部尚書也對破案有些了解,這是他今日第二次來這個屋子里,實話說,他什么也沒發現。
但還是裝模作樣的仔細檢查。
然后對另外四人道:“床榻上和地上都有血跡,卻又沒有打斗的痕跡,那齊峰或許與兇手認識,而且毫無防備之心,”
他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看了江風儀一眼。
江風儀冷笑:“我可沒來過,不然你問問同院子住的人。”
封藍柚點頭:“風儀昨夜就在自己屋里,還與我一起用的晚膳。”
刑部尚書道:“雖然我并不懷疑兩位說的話,但是江少夫人,這自家人,可是沒辦法給自家人作證的。”
封藍柚似笑非笑的說:“我懂,劉尚書不是不信我,只是不信我們江家人罷了。”
劉尚書臉上的笑意僵了下,這話這么說也沒錯,就是聽起來仿佛他在針對江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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