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鈺帶著封藍柚三人下了山,因為兩州兵馬起了沖突,原本守在山下的那些山匪都消失了無影無蹤。
可能是忌憚南林州府的兵馬,那些裝作山匪的人都躲藏了起來。
封軾在一邊站著,身邊的人對他說:“大人,此舉不妥啊,茂陵的齊大人可不好說話,咱們貿然闖進來,可不好交代啊。”
說的難聽一點,對方都可以直接往上參一本,告他封軾又造反叛變的嫌疑,比較他無故帶著兵馬強制闖入茂陵州,還跟當地的官府起了沖突,此時更是直接開打了!
問題之嚴重,性質之惡劣,大家想想都害怕!
封軾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的混亂,冷聲道:“怎么不妥了?我女兒被他們茂陵的山匪綁架,茂陵的衙門不作為,我只能自己過來找了,他們無能,連個山匪都剿不掉,諒他們也不好意思開口。”
下屬:“......”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到時候可沒人聽封軾說這些。
江別鈺帶著封藍柚來到山下,封軾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即撥開下屬,往山底下走去。
山上火光沖天,封藍柚幾人渾身都臟兮兮的,她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此時也皺巴巴的,又是粗布衣衫,看起來頗為狼狽。
封軾看了心疼的不行,自己的女兒雖然在南陵長大,可從來也沒吃過苦,怎么跟了江別鈺之后,這日子過的還不如在南陵呢?
封軾臉色嚴肅的走上前去。
江別鈺主動喊道:“岳父。”
封軾臉色古怪的看他一眼,又見他和封藍柚牽著手,兩人仿佛挺親密的樣子。
所以他們這夫妻感情其實還不錯了?
他女兒真的將文昌侯世子給拿下了,這可真是出乎意料!
封軾點了點頭,沒應他,只是略帶緊張的拉過封藍柚,仔細的打量她幾眼,問:“阿柚怎么樣?有沒有事?”
封藍柚面對封家父母,總是有些心虛,畢竟她不是原主,心中總覺得有些愧對他們。
她搖了搖頭,道:“父親別擔心,我沒事。”
封軾自從看到她之后,懸著的心才放下,他低聲道:“阿柚啊,你被山匪挾持的事我還沒跟你母親講,等明日回了家,你記得別跟她說這事啊。”
這事若是給封夫人知道了,估計這會兒她也跟著來了,不可能在家呆得住。
封軾怕她擔心,于是沒有告訴她,還好封藍柚沒事,不然這事他還不知道怎么交代。
封藍柚立即點頭:“我知道的,父親你就放心吧。”
封軾點頭,感慨的伸手摸了封藍柚的頭一下,說:“阿柚自從嫁人之后,就比以前懂事了。”
封藍柚:“......”
更心虛了。
封軾看到她身后的那兩人,問:“他們是什么人?”
封藍柚忙道:“他們兩個是鹽場里逃出來的工人,在山上的時候他們也幫助過我。”
江別鈺看著那兩人,冷聲道:“想要留下的話,便要去當證人的,不愿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小安沒有說話,他不安的看了阿城一眼。
阿城看著江別鈺,道:“我愿意,需要我做什么,你們盡管吩咐便是。”
封軾便立即叫人過來,要帶他們兩個下去,被江別鈺阻止了:“岳父,還是讓我的人來吧。”
不是他信任不過封軾的人,而是擔心那些山匪,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更不可能讓證人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很有可能會在路上埋伏,他用自己的人也放心一些。
封軾點頭答應了,自己的女兒救出來了,他準備帶著人馬打道回府了。
這個牛角山的火有多大,事情又有多混亂,他是不準備管的。
他之所以來,就只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
一行人正準備離開,有個下屬驚慌失措的走過來,跟封軾說:“大人,不好了,茂陵州府的長官們都被刺客殺死了!”
封軾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問了一遍:“你說誰被刺客殺死了?”
下屬道:“茂陵州府的長官,齊大人和林大人,都被殺死了。”
那個下屬說的時候,還膽戰心驚的,害怕的很。
茂陵和南陵兩州相隔不遠,是南地最大的兩個州,在這里當知州和通判的,可都是科舉上榜的進士,由皇帝親自任命。
如今茂陵的知州和通判竟然一夜之間被人殺死了,到底什么樣的人能做到這一點?
長官們的府邸戒備森嚴,衙門都有衛兵看守,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下屬看著封軾,心想這難道是什么殺人狂魔?下一個是不是就到他們南陵州了?
封軾卻想到了另一點,他道:“這么說來,倒是沒人能參我了。”
他今夜出兵可算是有了正當理由了,茂陵的長官們都被刺客殺死了,他作為隔壁州府的知州,聽到這個消息后,深感悲痛和震驚,立即帶著人馬過來緝拿刺客,并且處理這幫窮兇極惡的山匪,這都不算,他還得幫忙滅火,他可真是太忙了。
封藍柚聽到這話,不知怎么的,立即想到了錢旻。
那些人很有可能是錢旻殺死的,至于原因,很有可能跟他的身世有關。
回去的路上,封藍柚和江別鈺坐在馬車里,封軾沒有跟著一起回去,他直接去了茂陵州府,準備暫時接手茂陵州的事務,展現一番作為兄弟州的團結互助。
江別鈺不放心封藍柚一個人回去,便擠上了她的馬車。
封藍柚坐在馬車里,悄聲對江別鈺道:“你覺得那些人是誰殺的?”
江別鈺道:“錢旻。”
封藍柚:“這么確定?”
江別鈺看她一眼,神色不明的問:“怎么?不相信?”
封藍柚有些猶豫著說:“也不是,其實我也猜測是他,但就是覺得很奇怪,不知道他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江別鈺對錢旻觀感很差,當時若不是擔心封藍柚,他絕對不會放錢旻離開。
他冷臉道:“他本就是國公府養的一把刀,這些年來殺的人無法計數,他只有殺人才是常態,若是哪日不殺人了,那他肯定是死了。”
封藍柚聞言,點了點頭,錢旻就是一個殺手,會殺人很正常,但是他為什么殺茂陵知州和通判。
她悄聲問:“你有沒有調查過錢旻,他跟茂陵知州有仇?”
江別鈺搖頭:“他的事查不出來,國公府養的一把刀罷了,他的存在早就被抹除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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