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藍柚站起身來,似笑非笑的帶著蓮霧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陳蘭好幾眼,聲音溫溫柔柔的對江別鈺說:“哎呀,夫君好眼光,這位妹妹長的可真俊呢。”
江別鈺:“......”
他無奈的說:“夫人誤會了,這位陳小姐是陳知縣之女,前幾日去往茂陵探親,路上遇到了山匪,恰好被我所救......”
其實也不是他救的,是江武出手相救,只是江武報的是文昌侯府江別鈺的姓名,對方自然將恩情算在了江別鈺頭上。
江別鈺這幾日忙的連封府都沒空去,更遑論與這陳蘭周旋,他今日還是第二次與陳蘭見面。
不過聽江武說,這個陳蘭倒是連續幾日,每日中午都來,準時的很。
封藍柚挑眉,佯裝驚訝的看著陳蘭說:“原來陳姑娘是來報恩的啊?”
她又問江別鈺:“怎么前幾日夫君你還救了人?”
江別鈺有些無奈道:“是江武救得。”
封藍柚聞言,看著陳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說:“哦?那陳小姐為何不去找江武報恩,纏著我夫君做什么?”
陳蘭站在一邊,早已漲紅了一張臉。
這個封家二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難聽。
她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她聲音柔柔弱弱的說道:“若是沒有江世子的授意,想必江武大哥也不會輕易的救人吧,所以,還是要感謝江世子。”
封藍柚翻了個白眼,道:“突發狀況只怕是無法授意,靠的都是個人的修養,江武心地好救了你,你不僅不感激他,反而纏著他主子不放,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呀。”
陳蘭:“......”
她怎么就恩將仇報了,這個封二小姐怎么這么能顛倒是非呢?
她不服氣的說:“我跟江武大哥道過謝了。”
封藍柚冷笑:“原來陳家小姐的命也就值口頭一句謝?”
陳蘭:“......”
江別鈺還是第一次見封藍柚這般口舌伶俐,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一時覺得有些好笑。
畢竟是在府衙之內,周圍人來人往的,鬧的太大被人看笑話就不好了。
而且為了陳蘭這么個人生氣實在不值得,畢竟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陳蘭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江別鈺便對陳蘭說:“今日多謝陳小姐的好意,只是今后便不用再送東西過來了,我家夫人見了會生氣。”
封藍柚陰陽怪氣的說:“我不生氣,我一般會讓對方生氣。”
她說著,看了陳蘭一眼,挑釁的笑了一下。
陳蘭:“......”
好氣,但就是沒有辦法!
陳蘭眼眶紅紅的跑了。
這個江世子不僅難搞,他的夫人也是個厲害的,她之前還抱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被封藍柚這么陰陽怪氣的懟了幾句之后,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有這么個主母在,這往后進了門能有什么好日子過,遲早被折磨死。
如此這么一想,她又對江世子抱以深深的同情,有個這么厲害的夫人管著,這以后納妾都不可能了吧。
真慘。
封藍柚見陳蘭走了,這才看著江別鈺,笑著說:“江世子這么招人喜歡,讓我很苦惱啊。”
江別鈺心想,那也比不過你,錢旻那廝一個就讓他氣悶了好久了,只是沒說來而已。
畢竟封藍柚目前還不知道錢旻對她的心思,他若是說出來,豈不是幫了錢旻一把,他又不傻。
江別鈺牽過她的手,往院子一側走去,封軾在那里給他布置了一間休憩的屋子,他帶著封藍柚回屋,邊走邊低聲說:“我只是招別人喜歡么?”
他看著封藍柚:“我不招你?”
封藍柚瞥他一眼,笑了:“只要長得好看的,都招我。”
江別鈺:“......”
兩人進了屋子,蓮霧將食盒放下便出去了,只留他們兩個人。
屋子有些小,只有簡單的家具,一旁的墻上布置了書架,擺滿了卷宗,書桌上還放著許多信件,還沒拆。
封藍柚一邊給他盛羊湯,一邊問他:“京城回信了么?”
江別鈺道:“還沒有,不過預計快了。”
封藍柚:“那些山匪審問的如何?有進展么?”
說道山匪,江別鈺臉色凝重起來。
那些山匪都不是普通的山匪,審問起來頗費力氣,基本上不松口,有幾個受不住刑罰,愿意松口招供的,卻也沒知道多少東西。
他們內部分工明確,布防的,巡視的,招工的,跑船的,等等所有的工作都有明確細致的分工。
并且沒有交叉更換的可能,他們負責布防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他崗位的人的具體工作內容。
所以這次審問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有什么意義。
江別鈺主要是想知道他們的船路,據點,以及私鹽最終的流向,這些重點的信息,除了那個山匪大當家那問出了一點之外,其他的山匪俘虜們毫不知情。
江別鈺神色凝重的說:“他們的防守比想象中的要嚴密”,難怪他們會這么肆無忌憚的派人前來引發暴亂,無非是這些人對于他們來說,損失了也沒有太大的關系,被抓了也不用擔心,因為他們根本對鹽場的事毫不知情。”
封藍柚便道:“阿城和小安呢?他們是受害者,肯定知道。”
江別鈺:“他們知道的只是鹽場的分工罷了,只能做個證人。”
江別鈺又道:“還是要從東南渡口查。”
不過這些并不影響大理寺立案。
鹽場的事板上釘釘,讓刑部立案調查,背后的主使者逃不掉。
這下看他們還有什么招數。
江別鈺看著封藍柚,神色溫和了些,說:“這些時日你受苦了,不過我們很快就能回京了。”
封藍柚揶揄道:“是啊,我回京了,江世子就在這兒招人,給我添堵。”
江別鈺:“......”
今日這事是過不去了。
他放下碗筷,一手撐在桌上,一手則按在封藍柚的頭上,垂頭看著她,低聲道:“醋勁就這么大?”
封藍柚臉微微紅了紅,不服氣的說:“怎么,就許你勾人,不許我吃醋?”
多說兩句,他還委屈上了?
江別鈺湊過去,兩人鼻尖抵著鼻尖,他聲音低沉的說:“我就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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