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姚若清坐在桌前將書大概看了一下,并沒有非常詳細,但是也能大概了解。
她放下書,托腮若有所思。
該怎么進到瑤光宗呢?
房間有一面銅鏡,大概是前主人留下的,清晰倒映出鏡前人的面容。
姚若清想著想著,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托腮的手輕撫臉龐,目光復雜。
凈光好奇問道,“怎么了?”
“我可真美。”
看凈光被自己惡心到,姚若清捂嘴偷笑了下,站起身又往房間施了一層禁制。
這個院子自從被她買下來,便里里外外套了陣法,安全是不用擔心的,畢竟修為高出她許多的大能修士也不會跟她過不去。
姚若清一閃身進了空間。
彩珠空間的天際灰蒙蒙的一片,隱約有些彩色。
然后下面是遍地的綠色。
姚若清看得莞爾一笑。
“清清!”本寧跑出來抱住她的腿,“你在看什么?”
凈光抱臂在一旁,一張小臉臭臭的,顯然是不爽自己被耍。
姚若清仰頭,負著手就像一個小老頭,瞇著眼睛看向無葉樹頂端的那片又大又肥的綠葉。
她為它取了名字,名叫凈一,正是導致這片空間一片綠的罪魁禍首,萬年老樹腹中積累的綠液都是被它吸收了去。
姚若清拿了個小瓶子,輕輕一躍,彈性十足的云朵讓她輕松躍上枝頭,只手一撐就在凈一邊上坐下。
她戳了戳凈一,肥大的葉子頓時出現一個小口,緩緩流出綠液。
直到小瓶滿了,凈一才停止。
姚若清食指輕輕撫摸,“謝謝你呀,凈一。”
凈一上細小的絨毛迎風舒展,似乎極為開心。
姚若清眉眼一彎,蓋好小瓶朝地上的凈光和本寧晃了晃,“你們說這瓶能賣多少靈石呀?”
“……”凈光叉腰,“我說買了院子后怎么不提靈石的事呢,原來在這等著!”
他臉頰鼓起,氣哼哼的。
姚若清看向本寧。
本寧是憨憨的點頭,伸出五指,“我覺得應該能賣很多!”
兩個人不同的反應讓姚若清逗得不行,她躍下無葉樹,進了竹屋,將小瓶放在桌上,桌上已經有一排。
她大張著手仰躺到床上,目光空洞。
她該怎么探聽青云界的事情呢?
這些日子閱讀了許多書籍,其中也有雜文異錄以及一些野書,其實不是沒有關于下界的記載,只是大多只是只言片語,而且還不是很好的評價。
大多是這樣的文字:
下界,蠻荒之地,蠻夷之人,愚笨至極。
除了這些負面評價,便沒有其他。
有些不友好呀。
姚若清有些憂愁。
不知道青云界的“飛升”之人是怎么應對這個場面的,若是金成道人來到鴻光界,瑤光派又是怎樣叮囑他的呢?
姚若清很想去瑤光宗,看看金成道人或者半辰道人在不在。
她一個機緣巧合來到鴻光界的,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其實姚若清不是沒想過就此重新開始,當一個散修或者另入他派都行,但是作為青云界瑤光派曾經的一份子,作為青云界曾經對飛升上界而感到困惑的一份子,她想搞清瑤光宗對下界的態度,想搞清青云界為何會被當成一個被放逐的蠻夷之地。
憑什么呢?
姚若清來到異界,沒有太強的歸屬感,可是青云界是她的半個家鄉,這點無法抹去。
而且姚若清之所以想要迫切弄清這一點,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萬一讓他人知曉她來自下界,似乎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是她的直覺,強烈的直覺。
姚若清躺在松軟的床鋪上躺尸時,腿被輕輕戳了戳,凈光不爽的聲音響起,“這是小爺的床!小爺的皮毛被子!”
姚若清坐起來,頭發亂糟糟的,很不滿的道,“可是是我殺的妖獸!”
凈光鐘愛雪白柔軟的皮毛,所以這張硬邦邦的木床便鋪滿了很多張柔軟的皮毛,都是姚若清這些年收集來的。
除了烤雞,凈光最愛惜的就是這張床了。
“你獵的妖獸皮毛就是你睡我床的理由嗎!”
“……小氣。”姚若清嘟囔著下床,隨便整整亂糟糟的頭發,用銀花固定好。
“本寧!走,我帶你出去睡!”
凈光正在整理凌亂的床鋪,聞言就轉過頭來,一張稚嫩可愛的臉蛋布滿懷疑,“等一下!”
“怎么?”
凈光滿臉認真的靠近姚若清,仔細看著她的臉。
他是懸浮著站立的,與姚若清一般高。
距離太近了,姚若清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
“別動!”凈光認真極了,認真得姚若清有點怵,以為是大事。
“到底怎么了?”
凈光看了半響,伸直往前探的腰,無奈的搖搖頭,“你……唉。”
他轉回去繼續整理床鋪。
姚若清一噎,“吊人胃口非常缺德!”
凈光幽幽回過頭來,輕輕問道,“姚若清,你是不是老了?”
姚若清,你是不是老了……
你是不是老了……
……老……了?
姚若清被炸得頭皮發麻,轉身出空間去照鏡子。
凈光挑挑眉,得意的坐在床上。
本寧撓撓頭,“凈光老大,清清不老,你是不是看錯了?”
凈光,“……”他走過去輕聲說,“我這是為她好,你自己想想,她也不服定顏丹,回頭真老了她后悔怎么辦?我這是好心提醒她呢!”
本寧懵懵懂懂,“這樣嗎?”
凈光半點不心虛的點頭,“是這樣!”
姚若清今年二十有七。
修仙之人年齡悠長,所以容顏相較凡人也就不易老。
姚若清的臉龐柔和,并無歲月痕跡,她反復照了許久鏡子,才狠松口氣。
空間里的凈光悠悠道,“不是說不在乎容顏嗎?連定顏丹都不服。”
姚若清一愣,“我什么時候說不在乎容顏?”她放下銅鏡,搖搖頭,“是女子就在乎容顏,我還沒修到那個心境。”
姚若清不是說謊,所以凈光來了好奇,“那你為何不永駐容顏?”
“世人皆愛美貌,皆愛年輕的容顏。”姚若清緩緩說道,“與其追求一種容貌的永恒,不如便順其自然。”
姚若清輕撫臉龐,“現在的容顏是我現在應得的,我會珍惜,也會在意它的消失。等有一天容顏不再,也不至于不知曉它是如何消失的。”
“這并不沖突,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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