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等到糕點入了蒸籠,謝盈還沒踏出廚堂便等來了周氏身邊的仆婦。
完了!謝盈心想,又要被她們按著梳妝打扮了。
“嫂娘。”謝盈苦兮兮的看著宋錦琴,宋錦琴卻是推了她一把,“怎么不去,打扮好了才好見陳王。”
謝盈無可奈何的回到了浣花堂,直到那蒸屜里的桃糕好了,這些仆婦們才放開了她。
倒也不是為了見陳王才需要這么穿,終歸是要給謝遠這個西北侯賀壽的,雖然是在家中,禮數可是不能缺失的。
而謝遠最愛他這小女兒一身鮮亮的紅色,謝盈就是女承襲了父親的看法,也愛紅色,所以衣衫也是紅色。
仆婦們才退到外頭正堂,謝盈就迫不及待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即刻笑起來,“去無涯閣!”
此刻還不到用膳的時辰,長安城的人都要等到市鼓響起的時候用膳。只要市鼓響了,東西市的各家酒肆飯館才算是開門了。
走了兩步,謝盈又趕緊招呼身后的紅葉,“讓人送些我棗子做的糕點來!”
說完腳步就更快了。
無涯閣這么一個安靜刻板的地方,總是因為謝盈的到來添了幾分生機,“哥哥,陳王!”
她風風火火而來,青兒只見陳王一人呆在這里。
謝盈趕緊四下看了看,才敢提著裙子小心翼翼的上前,“陳王,哥哥真的不再嗎?”
蕭珂看著她張望的樣子,便掩面笑道:“謝博士知道你會來尋我,同我說話后也就去尋他的夫人了。”
“那就好。”謝盈松了口氣。
她趕緊走到蕭珂的身邊,笑吟吟的望著他,甜甜了喚了一聲,“五哥!”
蕭珂扶了扶她的鬢發,“嗯。”
謝盈一路小跑而來,也不知是臉上的胭脂,還是她微紅的臉頰,輕輕喘息,正好打在他的脖頸上。
“我記得幾日阿爹生辰是沒有賓客的,五哥怎么來了?”謝盈搭了一只手在他的肩頭,便將自己的頭靠了上去,乖巧的問。
蕭珂看著這個會撩人還不自知的小娘子,只得發出聲嘆息。
“陛下記得,所以我做了陛下的特使,帶了好些東西來。”一邊聽著,謝盈一邊點點頭。
蕭珂忽而間笑了起來,隨即在他的鼻尖勾了勾,“阿爹知道我也想見你,便給我這個機會來見你。”
謝盈也跟著“咯咯”的笑兩聲,“那五哥來見我,我還出丑了呢?”
“不就是掛在樹上嗎?”蕭珂側首看著她,“也不是頭一次瞧見了。”
她即刻坐起身來正色的看著他,為自己分辨道:“我這分明是頭一次。”
“不是。”蕭珂也回應得斬釘截鐵。
“啊?”謝盈有些驚訝,然后神色懷疑的盯著他,自己還有什么時候爬樹被他看見了?
細想回了長安之后,這還是頭一遭爬樹啊!
蕭珂望著她,眼中越發的深情,謝盈卻一再的蹙眉,“盈盈還記不記得六歲入宮的事情?”
謝盈趕緊想了想,上一次還是阿娘給她說了一嘴。
她越發的幾章,趕緊盯著他,很認真的看著蕭珂:“難道我當時爬樹了?”謝盈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去皇宮里爬樹,也是她小時候能夠干出來的事情了。
“爬了。”蕭珂含笑的望著她,“還和平城吵起來了。”
謝盈再次坐起,瞪大雙眼,越發不敢想象自己小時候做了什么。
“所以平城公主對我的敵意從那么早就有了?”
蕭珂輕嘆,順勢將她摟在懷中,“倒也不是。”
謝盈蹙著眉頭,微微噘嘴,“五哥是因為瓦片進宮,還爬了書,就記住了我的名字?”
“你是一個熱心腸的小娘子,”蕭珂笑道:“那年十歲,我和淮陽妹妹在太液池旁放風箏。”
當時平城公主看到玩鬧的兩個人,想起此前因為幾次頂撞蕭珂被皇帝皇后懲罰抄書便氣不打一處來,她便快步上前去搶。
“平城,這是你淮陽姐姐的。”
“滿皇宮的東西都是我的!”平城揚起頭不服氣的頂了蕭珂一句。
“平城妹妹,我再讓哥哥做一個給你吧!”淮陽也軟言軟語的開口,平城卻是輕輕挑眉,“我就喜歡這個!”
因為拉扯紙鳶的線斷了,隨即落在了太液池旁的一顆桃花樹上。
彼時蕭珂身子不好,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風箏卻夠不著,平城的心中便生出一絲快感。
“誰也不要幫他們撿風箏!”
蕭珂要和她理論的時候,謝盈來了。
六歲的謝盈比起平城還要高些,平城便欺負不了她。謝盈便為蕭珂和淮陽公主撿了風箏。
“什么!”謝盈驚呼,“五哥接住了我,就脫臼了!”
謝盈實在不敢想象六歲的自己會像一塊石頭一樣重,還是自己給他接上的。
“這也不算什么。”蕭珂捏了捏她的臉繼續道:“那你知道后來你同平城說了什么嗎?”
蕭珂把謝盈說要做他王妃的話說了一遍,謝盈從不可置信到臉頰攀上一抹緋紅,童言無忌,就讓陳王惦記了自己八年。
“五哥。”她咳嗽了兩聲,剛要開口,蕭珂便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噓!”
謝盈眨了眨眼,眉心驟然寫出一個“川”字,無涯閣安靜到一片羽毛若是落在了地上都是能夠聽見的。
“我把那話當真了。”
蕭珂的話就像是那一片羽毛,落在謝盈的心海,泛起連綿不絕的漣漪。
她的眼睫顫抖著,看向蕭珂,難怪從一開始回京他便待她那么的不同,溫柔又包容,就像那大漠上的月光,安撫著經過一日曝曬的涼州城。
原來那么早他便心悅于她了。
不止這一世,還有前一世,蕭珂的眼眸默默的說著,我心悅于你。
“五、哥……”謝盈還沒開口,蕭珂便用吻封住了她的嘴,謝盈瞳孔微縮,整個人都軟在了他的懷中。
在那狂風、暴雨的索取之下,謝盈開口一次便被他咽下一次。他用盡力氣將她抱在懷中,恨不能將謝盈揉進他的骨血中。
那種強有力的占有,喘息之間流露出來得恐懼。
直到謝盈喘不過氣,蕭珂才放開她,捧著她的臉頰,靠著她的額頭,“盈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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