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去了一趟,得到的答案讓他大吃一驚。
“玉將軍,結果怎么樣?”
他長嘆一聲,“算是我的因果吧!”
跟在他身后的聽不明白,便繼續問他,“究竟是怎樣的結果?”
慕容桀卻是長嘆一聲,隨后便恢復了他正常的語調,“沒什么,這件事我知道就好了。”
“將軍有數,屬下心中也就放心了。”
說著慕容桀便看著那人,“讓人吧糧草照顧好,沒人每日的糧草就少分一些。”
“什么?”
他認真的看著他,“我們已經少了一車了,何況西北軍的糧草也被燒了,我們要同舟共濟。”
“將軍所言極是。”說完那人便走到一旁去安排這件事。
慕容桀站在那枯黃的沙土之中,卻在向南眺望:謝盈,但愿我能幫到你吧!
收回慕容,慕容桀便走進了營帳之中開始部署接下來的行軍路線。
西北戰火的消息,又一次燒到了江寧,燒進了謝盈的心中。彼時她正靠在床榻上,孕吐正在將她折磨。
紅葉看著那消息,欲言又止。謝盈瞪了她一眼直接搶了過去。
邸報上寫著:西北軍糧草被襲,河北援軍尚未抵達。
謝盈咬緊牙,“慕容桀是他們的人,真的會幫阿爹嗎?”
紅葉趕緊上前去拿走那邸報,勸慰道:“有關天盛興衰,太后他們一定會以侯爺為重的。”
她再次孕吐,眼前已經昏天暗地了,還是強硬的支撐起自己,“我不能去前線,可我也要為阿爹想想辦法……”
謝盈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把堪輿圖支起來!”
紅葉紅纓是拗不過她的,趕緊將謝盈手中的那一副堪輿圖駕起來。
她坐在榻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地圖,目光久久的落在涼州上。
半晌謝盈深吸一口氣,“以西突厥王的性格,一旦破了涼州,回紇必然受難,還有吐谷渾和吐蕃。”
“娘子想到什么了?”
謝盈的手指向它們,“這些都和天盛有貿易,若突厥王得手,它們只會淪為奴隸,如此他們就不會善罷甘休。”
紅纓眼中一亮,“娘子是想他們出兵!”
“是,”謝盈頷首,可眉頭卻并未解開,“可我身在江寧并沒有那個機會去游說周圍的國家。”
沒有人可以做……就算謝盈寫信去,不是中途被截斷,便是涼州早已不堪重創,破城了。
“何況我前幾日才寫了有孕的信件送回京中。”眉頭越蹙越深,心中越來越著急。
“嘔……”她趕緊趴在憑幾上,吐了起來。
紅葉便蹙起了眉頭,“醫博士才說了王妃胎兒不穩,不可大喜大悲,更不可憂心多思。”
謝盈的手緊緊的握住憑幾,“紅葉你知道的,阿爹對我有多好,我不能失去我的阿爹。”
紅葉輕輕拍著謝盈的背,“我當然知道,侯爺可比王妃睿智多了,怎么可能身處險境呢?”
就算這樣的安慰,謝盈還是不能放松。紅葉也不再說了,只安靜的陪著謝盈。
蕭珂處理的事務,一走進屋中便看見屋中黑沉沉的,“這是怎么了?”
待他看到那個堪輿圖的時候,眉頭隨即一皺,三兩步就走到了謝盈身邊,“盈盈,怎么不聽醫博士的話了?”
她無力的示意了蕭珂看一眼那邸報。
他并沒有看,“不必了,夏勇已經告訴我了。”
“夏勇!”謝盈瞳孔中生出恨意,整個人也不再軟在榻上而是直接坐了起來,“他手里知道的可比我們多!”
“盈盈,這件事就讓我來吧!”
謝盈看著他,眼中寫著無助,“五哥,還有什么辦法?我不能沒有我的阿爹!”
蕭珂趕緊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隨后他才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已經寫信給回紇王庭的妹妹了。”
淮陽長公主!
謝盈瞳孔微縮,她總算是松懈了半刻,“那五哥的信會否被攔截?”
“我讓李慎從劍南道入吐蕃,在往回紇。”他低聲道:“這條路快馬只需二十日,而且也可游說吐蕃贊普。”
她輕輕點頭,心頭的那顆石頭雖然沒有全部放下來,至少比之前能夠喘得過氣來了。
蕭珂放開他,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龐,“如今你有了身孕,這些事我都會安排好的,你萬不可多思。”
謝盈乖巧的坐在他的身前。“我知道了。”
蕭珂隨即靠在她的額頭上,他沒有再說話,但是夫妻二人都心知肚明,等孩子落地,就是他們舉兵之時。
“五哥,就快過年了。”謝盈抬眸看向他,“我想還是要讓淮南郡公府吃吃飯的,畢竟那里也算半個家。”
他看著謝盈眼中的柔軟,那是她成為母親后便擁有了,“你想去,我就讓人去辦吧!”
謝盈淺笑,“五哥,你真好。”
看著她抱著自己的手臂,臉上露出最近少有的微笑,也放心了許多,“我會一直這么對你好的!”
她輕輕點頭,更加往他懷里鉆,尋求片刻的溫暖。
蕭珂的信使李慎終于在臘月初八的時候抵達了回紇王庭。
“參見可敦!”淮陽長公主緩緩走來,“你是長安的人?”她在細細的打量,“你是宮里的宦官。”
李慎拱手行禮,“奴是伺候在陳王身邊的。”
“不對。”淮陽微微蹙眉,又看了他好一會,“你是先帝身邊的宦官!”
淮陽總算是放心了,激動的上前,“你被阿爹送到五哥身邊了么?”
“那五哥可還好,我聽聞五哥有了王妃,是誰啊!”
面對淮陽的問題,李慎一一作答,淮陽長吁一口氣,“竟然是那個給我撿風箏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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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李慎卻是嚴肅的跪在了地上,將蕭珂的信件奉上,“長公主,西北有難,望長公主相助。”
“我聽可汗說起過,突厥在進攻涼州。”淮陽并未接過他手中的信件,“可我只是一介女子,不懂政務。”
淮陽眼中露出難色,她這些年在回紇認真打理王庭,可汗也與她相敬如賓,所以二人都未越雷池半步。
李慎俯身,“西北侯究竟是王妃的父親……”
“那個小娘子!”記憶太久遠了,淮陽思索了一番后才謹慎的應下:“我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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