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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早就說了爺爺奶奶家里的飯,不好蹭!您還非要去,要不是我們幾個在后面掩護,您這條好腿又要保不住了!”
蘇植翻著小白眼,仰起頭教訓起蘇嘯來。
“哎呀,大意了!確實不好蹭,咱老爺們還是得學會自己做飯。”
“我早就會了,一會我教您吧!”
蘇植洋洋得意地說道。
“那敢情好!”
蘇嘯很是欣慰,領著三小只拐去灶臺邊。
剛剛去爹娘家,幾個人還沒進門,就遇上了大哥蘇放背著行李和爹娘告別的大戲。
沒想到今天正是他啟程去秋闈的日子。
蘇老爺子掏出些散碎銀子,顫巍巍地塞給蘇放。
“這是我和你娘這兩年攢下來的,不多,只有十五兩,你拿著路上用,別太辛苦了!幸好這次你自己湊足了盤纏,不然爹要內疚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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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放神色肅穆,給爹娘鞠了一躬。
“爹,娘,是孩兒不孝,讓您跟著吃苦受累了,我想好了,這次不成,今后就徹底斷了這念想。”
蘇老爺子和史氏一時之間老淚縱橫。
“怎么沒見你媳婦和閨女呢?”
史氏眼尖,看兒子一個人出來更是心疼。
“她二人昨日里回了娘家!”
蘇放滿臉頹色,昨日他從酒館拿了銀子高興地回來,本來要跟徐氏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沒想到,她竟一個人帶上女兒回娘家去了!
“娘,改天她娘倆回來了,你跟她們說一聲,我就不特意去說了,本來我就晚了,再遲怕是要趕不上了!”
史氏答應了一聲,又上去給蘇放整理了一下衣衫。
“這婆娘太不像話,事情都是她鬧出來的,這家還沒倒呢,她倒是先跑了!改天我去她娘家罵去!”
蘇放趕緊搖了搖頭,“娘,你可別這樣,她回娘家也好,就是地里的活又要辛苦二老了!剩下的事等我回來之后,一切都好說。”
史氏雖然心里還是不痛快,但還是答應了兒子的要求。
這時三人聽得身后喧嘩,轉頭就看到蘇嘯領著三個娃過來了。
史氏心里正有火氣呢,上來就拍了蘇嘯一巴掌。
“你是來看你大哥笑話的不成,昨日聽說你那婆娘又得了上百兩的銀子,你今天也沒帶幾個過來幫襯一下你大哥?空著手來干嘛了?”
蘇嘯急忙往后一閃。
“娘,我不在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幫襯過程氏,任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辛苦持家,大哥大嫂怎么也沒說周濟一二?您怎么不打大哥呢?”
史氏登時氣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放則朝著蘇嘯拱了拱手。
“蘇嘯,你來了正好!我正打算找你去,前段日子程氏從我這里拿走好些書,我如今要去秋闈,打算路上賣了書換點盤纏,或者弟妹想要的話,我也可以折價賣給你們,你看怎樣?”
蘇嘯:……
這也太兇殘了吧,為了湊盤纏連幾本破書都不放過。
不過大哥這算盤打得倒是怪精的,這時候的書金貴,家里那基本賣上七八兩銀子不成問題了!
沒想到自己這飯沒蹭上,反倒要賠上家里的書,不知道娘子回來了會不會怪罪自己。
不過自己更不可能的是,花銀子把書買下,因為根本不知道程氏把銀子藏在哪里了。
看今天這情形,只能是先把書給還了。
大不了自己辛苦點,后面再給娘子抄一套!
雖然眼下自己只能背得兩本,或許過一段日子,自己就能把那剩下的都記起來了呢!
看蘇嘯猶豫不決,遲遲沒答應,史氏的巴掌又打過來了,連著蘇老爺子也動了怒。
“還不快帶你大哥回去拿書去,是打算在這等飯吃呢?!你大哥本就走晚了,路上少不得辛苦趕路,要是誤了考試,你擔得起嘛!”
蘇嘯不在意地咧嘴笑了,爹娘無論啥時候都把大哥放在第一位的,自己永遠是可有可無的那個。
“行,我一會就回家拿去,大哥,今年無論如何可得考中呀,咱爹娘還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蘇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蘇老爺子氣得去院里扛來大棒。
“我看你這腿是快好了,又該打一頓了,還消遣你大哥!”
蘇嘯只得帶上孩子們就一溜煙兒地跑回家。
“爹,我們早上吃啥?”三個娃圍著蘇嘯繞著圈子地問。
“吃玉米糊糊!蘇植你負責生火,吉元你負責打水,蘇楠你去拿糊糊。”
三個娃領著旨意就各自忙活開了,蘇嘯一臉欣慰,幸好孩子都比爹要強呀!
蘇嘯進屋找了書,就一臉可惜地拿著交給了還在門外等待的大哥。
哎!早知道大哥還要收回去,自己就費點力早點把書都抄一遍了。
蘇放拿上書,心里舒坦多了。
那程氏本來就是學了一招兩招的花拳繡腿,把正經的學問都教歪了,沒了書,看她以后還怎么教孩子!
“蘇嘯,我這次去省城科考,來回也要一個月時間,家里你多顧著點。”
“放心吧,不會讓嫂子改嫁的。”
蘇嘯朝蘇放點了點頭,又揶揄地回了一句。
看這大哥的一腦門黑線,蘇嘯樂了。
目送著大哥離開,直到走得不見人影兒,蘇嘯才慢慢拐回家。
送別了這么長時間,三小只應該把飯做好了吧?
結果,蘇嘯一抬頭,就看到整個小院濃煙滾滾,從門外已看不清院里的人了。
原來蘇植一口氣塞了一大堆柴火進灶里去點火,每次剛一燃著,他又往上放更多柴火。
柴越積越多,火卻沒升起來,只搞得濃煙滾滾。
這可熏壞了躲在后墻跟的四個人,想咳又不敢咳,憋得滿臉通紅。
“大哥,咱趕緊走吧,咱又不是專業搞上門打劫的,這干起來太沒經驗了。”
那老四又打退堂鼓了。
“能不能有點追求!還想不想娶媳婦了!沒經驗,不是要一步步積累經驗嘛!年紀輕輕,就得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能光盯著舞獅子那一件事!”
老大上手就劈里啪啦打了老四一頓。
那老二和老三默默看著,也不敢多言語了,只能繼續貓著。
院里的蘇植又叫蘇楠和吉元一起過來扇風,扇了好半天,那火竟轟的一下點著了,還燒得賊旺,一直要燒到半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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