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老人關上門,宗政扶筠飛身到了百味居的屋頂,坐在上面看著這夜色。
今夜還真是漫長,他甚至都覺著往后都是夜色了。
今日若不是他被那人叫了去,會讓長孫遲良那個人將她帶走?
還真是……
他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眸子堅定起來。
莫非那人與長孫遲良……
認識?
抬頭再次看了一眼這夜空的景色,他忽然笑了起來,若真是這樣,那事情都變得有趣起來了。
這邊長孫遲良帶著鳳北檸,來到了北朝的后山。
隨即快速走到了一處山洞,按下了一處隱秘的機關,面前赫然出現了一道石門。
自動打開。
意識到懷中人的呼吸愈發困難起來,他心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快速走了進去,朝著里面一直走。
道路有些狹窄,路過兩人剛好,這路有些陰沉潮濕黑暗。
長孫遲良走了很久,這才到了目的地。
后環境由陰暗變得豁然開朗,一切似乎都明亮起來了。
長孫遲良心中一驚,竟是天明了?
其實并不是,只不過是這面前的人家在路上掛了燈籠,以便人們回家。
紅燈籠掛在路邊,也照亮了一些人的心。
長孫遲良腳步加快,這里他似乎已經來過了很多次,極其熟悉。
“長孫公子?這是怎么了?”
一村名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見到他懷中的人,不由得驚訝。
身上竟然如此多的血跡,真是令人可怖。
“周伯,話不多說,能叫一下宜蘭先生嗎?”
他臉上滿是焦急,迅速的朝著前面走去。
那老者聽罷,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點著頭朝著村子里跑過去。
大聲喊了起來。
“宜蘭先生……長孫公子來了。”
老人家聲音剛好,只見得一人房門開了,見到長孫遲良的那一刻,瞬間變了臉色。
特別是見到他懷中染血的女子,瞬間快步走上前來扶著他。
“快扶著長孫公子。”
宜蘭一身白衣,上前來毫不在意的抓住長孫遲良臟兮兮的袖子,隨即招呼自己的侍女將鳳北檸扶著。
幾人走回了房間中。
“長孫兄,這是怎么了——長孫兄!”
宜蘭正欲問清來源,豈料旁邊的男人突然間閉上了眼,直直倒了下去,他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
手搭上了他的脈搏,瞬間變了臉色。
再將那袖子快速挽起來,見到那一根黑線快要到掌心。
宜蘭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救你!”
他扶著長孫遲良走進房中,忙碌起來。
瞥見躺在床上的鳳北檸,他亦是滿臉無奈。
這個模樣……
“先將這位姑娘換一身干凈的衣裳。”
他吩咐自己的侍女。
幾個侍女聽罷,立刻點了點頭。
夜逐漸深,這個村子的一戶人家依舊沒有滅燭火。
直到雞鳴之時,宜蘭這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搖晃著身體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他太累了……
床上兩人閉眼躺在那里,均緊緊皺起了眉頭。
雖說鳳北檸已經處理了一下傷口,但其內傷,恐怕要養上一段日子。
還有長孫遲良,黑線已然快到掌心,恐怕有些回天乏術了。
宜蘭躺在床上,腦中拼命想著自己畢生所學,希望能找到一個方法來救他的命。
他自己的命是長孫遲良救的,他必須要將他治好!
不然他心里會過意不去,且也愧對于自己的師傅,愧對于自己的醫術。
再說那姑娘,渾身的刀劍傷,還有鞭子的傷,其內部,恐怕也是重創,也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事。
想著想著,他竟是睡著了。
已經許久沒有這么勞累過了。
鳳北檸緊閉著眼,她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現如今的處境。
全身都痛,身體里面也痛。
身體宛如被撕裂一般。
本來是一片黑暗的環境,忽然又變得明亮起來。
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了皇宮的場景,但是這皇宮,卻不像之前的模樣。
反而是一片廢墟,可以看見,鳳枳禪那臟兮兮的尸體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緊閉著眼。
她見著一驚,立刻跌跌撞撞跑上前去,想要去看一看他。
然而自己面前,又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正是沈錦苒。
她笑的一臉得意,微微側過身,讓她能夠剛好看到鳳枳禪的尸體。
“怎么樣?是不是很憤怒?”
她對著她挑眉這樣挑釁的說著。
“啊——”
鳳北檸大叫一聲,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她拼命想走上前去,自己的身體卻動不了半分,也碰不到沈錦苒。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將鳳枳禪的尸體鞭笞,最后燒成一團灰燼。
“沈錦苒!”
她目眥欲裂,狠狠看著她。
然而這似乎讓她更加有了動力,又帶上來一個人,正是席秋……
接下來,便是上演了前世在梁國晉州時候的場景。
這熟悉的一幕,幾乎要了她的命,她淚流的更加兇猛起來。
席秋過后,便是長孫遲良。
她眼睜睜的看著,沈錦苒將長孫遲良在她面前帶走了,兩人恩愛不已,她似乎是多余的。
“不要……”
她伸出手,絕望的說出了這句話,其中的心痛,只有她知道。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耳畔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鳳北檸不禁皺起了眉頭,將她從夢魘中拽了出來。
宜蘭看著面前淚流滿面的女子,不禁有些疑惑,立刻叫了她幾聲。
見仍舊沒有什么用處,便沒有再多說一句,轉身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藥材。
“這是……哪里?”
身后忽的傳出女子的聲音,宜蘭立刻轉身。
“你醒了?這是春園,我的家。”
宜蘭一臉笑容,有些自豪的說著。
鳳北檸聽著輕微皺眉,“春園?”
隨即晃了晃腦袋,身體上的傷隨著她的動作產生了撕裂的痛。
“嘶——”
她冷不丁捂住了傷口,閉了閉眼。
宜蘭見著立刻癟嘴,還真是有些……
“長孫遲良?”
鳳北檸目光瞥見另一個榻上昏迷躺著的長孫遲良,立刻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朝著那邊跑過去。
見著他臉色蒼白的模樣,鳳北檸立刻淚目起來。
宜蘭看著有些茫然,這個姑娘還真是,自己都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想著長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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