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瘋子李就在黃五朵眼皮上，多動了兩處地方。

天黑之前，兩人結束了手術。

他們開始做手術。

這一次的手術十分順利，比瞎子張的那次還要好。

原本以為瘋子李會手抖，沒想到他的手藝，比蘇春還要好。

“行，都聽你的。”

瘸子七很疑惑，“你不是很討厭她的嗎？怎么都變性子了，一個不字也不說。”

黃李氏一把撞開了瘸子七，來到蘇春跟前來。

“辛苦你了，家里煮好了粥，你回去吃吃喝喝洗洗，休息去吧。”

哎呀，有人伺候就是好。

不用她怎么說呢，就有人安排好一切了。

蘇春眉開眼笑，兩手背在身后，猶如大人般。“走吧。”

“好，回家去咯。”黃李氏跟著走。

什么夫君，什么李大夫，都是空氣。

現在啊，春兒最重要。

誰讓春兒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瘸子七看向這兩個女子，“喈喈，都不把我放眼里了。”

這大的又兇又潑辣，那小的更是人小鬼大。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對付的。

不放在眼里，就不放在眼里吧。

沒法子了。

誰讓他斗不過女子呢。

“李大夫，五朵……”

李大夫正些筆記，寫手術心得呢。可沒空理會瘸子七。

瘸子七只能搖頭嘆氣，回家去。

“這是李大夫？怎么包著頭巾？”

“李大夫，你的頭怎么了？”

“李大夫，你包著頭巾，是不是要上山做綠林好漢啊？”

李大夫從村里過，村民們對他的頭十分好奇。

從來不理會村民的李大夫，這次更沒有理會他們。

之情的瘸子七，對大家說了。“李大夫是為了做手術，救我家的五朵，所有才剪了頭發。”

“沒頭發了。”

“沒頭發好，這好看多了。”

“以前那頭頭發，不梳理，也不綁起來，垂頭散發的，瘋瘋癲癲的，嚇了不少孩子呢。”

“可不是。”

“五朵也割眼皮了？”

“哎喲，這弄好了眼睛，五朵是不是該相看了？”

“五朵可長得不賴。”

“又勤快，又能干的，我娘家侄子很適合，瘸子七你看……你別走啊。”

五朵治眼睛的事被傳開了，養眼睛的瞎子張聽到了這事。

想起蘇春當時說的話，五朵有可能就是他的孩子。

拍大腿，“有一樣的眼睛，定是我家的孩子。不行，我得要去看看。”

五朵才剛拆紗布，臉蛋還是腫脹的。

看不清面目，也看不出像誰。

瞎子張過去看了又看，尋思著五朵像他家的誰，像不像他。

他去找瘸子七，正好瘸子七帶人在山上砍香蕉。

香蕉的長相不是很好，但一串香蕉也有十來斤。

“小心點啊，弄壞了賣不出錢。”

“瘸子七，瘸子七。”瞎子張找來。

“瞎子張啊，你有什么事？”

“什么瞎子，別瞎子瞎子地叫。我眼睛沒瞎，叫我老張。”瞎子張有些不開心，“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瘸子七將彎刀別在腰后，大步跨過水溝。

“怎么了？”

“我問你，當初你是什么時候？在哪撿到五朵的？”

怎么問起這個？

問起這個來，他就不大記得了。

五朵現在都十四五歲了，十四五年前是什么日子來的？

“不大記得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瞎子張靠近一點，說：“我懷疑啊，五朵是我的女兒。”

“怎么可能。”瘸子七往后仰。“絕對不可能。”

“你媳婦都走了十七八年了，五朵怎么會是你的孩子？”

瘸子七連連擺手，“她是我在河間村撿回來的，要也是河間村的人。”

瞎子張右手拍左手，激動地說：“這就對了。”

“河間村的李寡婦，我跟她有露水姻緣。”

瞎子張興奮地說：“當年我媳婦逃走后，我到外面去混飯吃，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獲得李寡婦的青睞。我們好了一段時間。”

“五朵，定時那個時候有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瘸子七擺手，“口說無憑，你去找證據來。”

“好，我這就去找李寡婦。”瞎子張才走了沒幾步，又返回來。

“李寡婦死了好幾年了，我上哪找去？”

“天下還有這么好的事？這些年了，難道他就沒聽說過五朵的事？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假裝不知道，現在五朵的眼睛治好了，人也長大了。

他就來摘桃子。這個人想得真好。”

黃李氏對門口吐了口唾沫，“啊呸。”

“這算什么人？”

“想攀親戚，門都沒有。你去告訴他，死了這條心。”

瘸子七也覺得有道理，他也不想搭理瞎子張。

瘸子七說：“等五朵的眼睛弄好了，你帶五朵回娘家去住兩天，不要理會瞎子張。”

“好。”

“明天我進城送香蕉，也給五朵物色物色。”

早點嫁出去，省得瞎子張惦記。

還得要多與五朵說說，讓她別信瞎子張亂說。

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可不能給人亂認親戚。

這讓蘇春很嫉妒。

明明她才是經驗豐富那個人，可光有理論經驗，沒有實踐經驗，讓她落了下風。

瘋子李覺得變美，沒有必要。

但蘇春說可以這樣弄，他就這樣弄。

“等等，不如送她一個禮物。”

手術室里，身穿手術服的蘇春與瘋子李點了點頭。

這一臺手術，讓她下決心，要多吃飯，快快長大。

還要多練練，把手練好了，以后遇到大型手術，就不怕手累了。

誰讓這里沒有手術室的儀器呢！

“禮物？”

“恩，給她弄個雙眼皮。”

說著蘇春比劃起來，“依照她的臉型，從這里弄起，弄月牙形的雙眼皮，會讓她更好看些。”

萬一小手術刀變成奪人命的刀，那就不好了。

蘇春與家人說：“五朵沒什么問題，以后就是個漂亮的大姑娘。”

“得要修養半個月，這半個月娘就別讓她出門干活了。”

要是能隨身攜帶手術室就好了。

隨著瘋子李的動作，這臺手術很快就結束了。

只是這里很多器械都沒有，不可隨意開刀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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