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讀到一本書《酉陽雜俎》,讀到:“形如香芋,蔓生”、“花開亦落地結子,如香芋,亦名花生”。
“花生!”
“這個時代有花生了?”
為了進一步了解這個東西,蘇春去找了邵陽城最有學識的人,兩榜進士。向他詢問消息。
“這本書是唐朝段成式所著。”
他從書架里找出《飲食須知》,“這里載有:落花生,味甘,微苦、性平,形如香芋,小兒多吃,滯氣難消。”
“那我該去哪里,才能找到這種花生?”
“近出一種落花生,詭名長生果,味辛、苦、甘,性冷,形似豆莢,子如蓮肉,同生黃瓜及鴨蛋食,往往殺人,多食令精寒陽痿。”
老先生想了想說:“你往北方去,或許能找到。”
“多謝老大人了。”說著蘇春給下一瓶子藥,“這是回春藥業出產的新藥,能讓老大人尋回年少時光。”
老大人臉紅,急忙趕人,“去去去,害臊不害臊。”
得了好消息的蘇春,樂呵呵,老大人要不要藥瓶她可不管了。
等她走了,老大人還是拿起了藥瓶子,想著今夜是去娘子屋,還是去侍妾屋中過。
蘇春回去,將得到的消息,匯聚成小冊子,讓出書的店家給她印刷成小冊子。
“蘇姐姐,你有客人來了。”牙牙跑來說道。
客人,她的客人可不少。
有新來的商行,有以前的舊朋友,不知牙牙說的是哪一種。
才進了村,就見到了幾輛漂亮的馬車。
馬上不豪華,但顏色好看,像是要把七種顏色都給用上。
“東家回來了。”
“嘿,這不是蘇春嗎?”一人笑說。
蘇春看過去,正對上鳳姐的俏臉。
好些日子沒見,鳳姐變老了,皮膚得不到護理,讓她憔悴了許多。
見到老朋友,蘇春很高興了。
“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跟著蔡大人過日子嗎?”蘇春驚訝地問道。
鳳姐被人攙扶著走下馬車,“呸,別說這晦氣的了。”
馬車里的姑娘們,聽說蘇春回來了,都伸頭出來看看她。
一個個見到蘇春,開心極了,七嘴八舌的要將這一路的好事壞事告訴她。
十幾個人說話起來,吱吱喳喳,比山林里的鳥雀更熱鬧。
“蘇東家,你當鳳姐不想提啊。”
“這就是短命鬼,才和交趾交手,蔡大人就戰死了。”
“這不,我們都被趕出來了。”
“好姐姐,你可得要收留我們。”
“做你丫鬟我也樂意,我們每晚給你洗腳都行。”
鳳姐甩帕子,“好了,好了。都閉嘴。”
外邊圍著的人,猜到馬車里的都是什么女子,對她們指指點點。
而她們似乎是習慣,膽子大臉皮厚,對外頭的指指點點,都不在乎。
蘇春不愿她們再次被人指點,邀請她們道:“到我家去,既然來了這里,就讓我做東道主好好招待你們。”
蘇春揮手,讓車夫駕車上前去。
一眾女子進入大宅,擋住外頭的視線,也擋住了外面的言論。
一群女子下馬車十分高興,東張西望,見到熟悉人就打招呼。
“都矜持點,別一個個的沒見過世面一般。”鳳姐說這些姐妹們。
蘇春進了門,說道:“沒關系,你們都是我的客人,到這盡管放松。”
鳳姐莫名感動,“我就沒看錯人,只要是你都是愿意幫我的。”
蘇春拍拍鳳姐的手,“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吧?”
“可不是差點就死了。”
“那些山賊可兇了。”
“我們還遇到一隊兵,他們想碰我們,又想吃白食,要不是帶隊的將軍威武喝住了他們,我們怕是到不了這里。”
“一路上提心吊膽的,真不好過。”
蘇春被她們的話給吸引了,問她們:“什么樣的兵馬?”
“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從京都來的。”
“也有的說是鎮南軍的兵,但我們沒有看到大旗。”
鳳姐說:“聽話頭好像是來抓誰回去的。”
如果是這樣,便不是戴擎的兵馬。
蘇春邀請眾人到中院去,去歇息一下,問鳳姐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鳳姐咒罵說:“那個戴天桂就是莽夫,打戰都沒有大局的,顧著這里放棄那里。
打到這邊,那邊又失手了。我們趕在容慶城失手前,離開了城。無家可歸,聽說你這邊招人,就到這邊來了。”
蘇春點頭,“放心吧,你們要是想重操舊業,我這有地,等建造好樓子,就讓你們住進去。”
“你們要是想從良,這兒不少人是沒娘子的,或是山里的山民,沒有戶籍的。
有我在這頭支持著你們,沒誰敢欺負你們。”
鳳姐激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想做娼!”
“蘇妹妹,你真是個好人。”
“活路,總是有,就怕你能不能熬下去,頂不頂得住世人的輿論。”
她總覺得這個時代的女子是悲哀的,如果可以她愿意助她們一臂之力。
鳳姐擦拭眼淚,“等我回去與她們商議一番。”
“好。”
蘇春去吩咐廚房,給她們做吃的。
就這么走一遭,蘇春遇到不少來勸說的人,勸說她把人給送出去。
家里的女人對她們的敵意很大,不管是親人還是仆從,都不喜歡她們。
對親人們說:“忍一忍很快就過了。躲著她們些,不要去碰上就好。”
對仆人說:“都是苦命人,如果有選擇,誰愿意去做這門買賣?她們的命比你們更苦,今后也不知是生是死,能讓她們快活一天就讓她們快活吧。”
家里的男人倒是沒有說什么,家里的女人都盯緊他們的男人,一有風吹草動就聞風而起,將自家男人教訓一頓。
這就讓蘇春看了一出又一出戲,一直以為那些姐姐們脾氣軟,以后會吃虧。
如今看來是她錯了,這些姐姐們教訓起夫君來,個個都化身為母老虎,將自家男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第二天蘇春帶她們到附近去走走。
一個個拿出最保守的衣裳,化上淡妝,撐著油紙傘,跟在蘇春身后,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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