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看大戲,可是等了兩天都不見有消息。
這天戴天明帶著公文來到父皇跟前,想要探聽一下消息。
正好太子也在,戴天明先將需要上交的奏折交上去。“大哥也在這里啊。”
“大哥這幾天你那還好吧。”
戴擎反倒問戴天明,“你怎么覺得我會過不好?”
戴天明看向父皇,見父皇不做聲,表情也不是很好,就知道這里頭有問題。
頓時改變了注意,“倒也不是,就是聽說皇嫂娘家那邊不是很平靜。骨刺來問問大哥。”
“也不是什么大事,這種事你嫂子能解決得了。”戴擎不將此當一回事。
戴天明也不當一回事,將該說的事都說了才離去。
戴天明看著大哥這般瀟灑,心中有了別的想法,他得要去好好查查。
見父皇沒有別的意思,戴天明就離開了。立刻派人去查,很快就有了消息。
“主子,槐樹里的人不見了。”
“不見了?”
“是,里頭一個人都沒有。現場也沒有打斗痕跡。我們的線人也不見了。”
不見了,線人都不見了,必定是被處理掉了。
難道戴擎發現了?
不,不算是,父皇今天不但沒有責備大哥,對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說明大哥已經把事情給解決了。
“連父皇都沒有見到人,那個人必定是死了。”
真是可惜,原本還想利用這些去挑撥戴擎和蘇春的關系。
“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他來了?
戴天明直接走出去迎接,“大哥你怎么來?”
“孤來看你笑話。”戴擎直截了當地說。
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大哥,你說什么,我不明白。”
“你確實有點不明白。”戴擎直接越過他往里走,轉即反客為主。“二弟真是給孤添了好些麻煩啊。”
戴天明笑說:“大哥和皇嫂,可謂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天大的難題在你那也不算是難題。”
“在小的問題,也是問題。白蟻尚且能弄斷堤壩,更何況是男女見的那點事。
二弟是日常沒事做了嗎?故意找人來給孤添麻煩的。”
戴擎的眼里帶有些銳利,“是不是最近對你打壓少了,所以覺得你可以挑釁孤了?”
戴天明也只是笑笑,“您說笑了,弟弟我怎么敢呢?您是太子,我只不過是個王罷了。今后好得您看得起我才行。”他的表現像是一點兒也不怕大哥。
“那個女人是你弄進京都來的吧,如果沒有你的人去協助,她是離不開蘇渙的監視。”
戴天明一臉驚訝,“外頭傳大哥有個外室,這難道是真的?”
見二弟還在裝,戴擎卻懶得跟他廢話了,“你知道她現在去哪了?”
“孤當著掌印公公的面,把她給殺了。一刀下去結果了她。就連你的人,孤也殺了,你猜父皇和孤說了什么?”
“父皇說:人沒有對手,總會容易膨脹,留他一條性命,當作你的磨刀石。”
戴天明裝不下去。
“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會發現,你走不到那個位置。在洪歷十七年,你的命運就被決定了。
蘇春是孤的,大魏的遺臣也將會聽孤的號令。”
“曾經有一個機會在你跟前,是你沒有好好把握,是你放棄了她,選擇成為了駙馬。”
戴擎盯著二弟的眼睛,“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在南陽城,她跟你說過的話。
她說她愿意幫你一把,讓你娶了她,讓你擺脫現在的命運。你還記得嗎?”
還記得嗎?
自然是記得,那塵封的記憶,被打開封印,翻滾了出來。
當年小小年紀的她,就站在他跟前:
一臉堅定地說:“我這里有一計謀,能解決二少爺的煩惱。二少爺既然不想進京,為何不自選一門親事,訂了親成了親,這般就沒人讓你尚公主了。”
那時候的她是那么的堅定,是那么的從容,正是期盼地望著他。
可當時他在做什么呢?自己只是嘲諷她幼稚罷了。
卻不知自己放棄了多么寶貴的機會,這一次放棄,讓他終身悔恨。
至今還記得她說:“如果可以,我可以幫你。皇上與侯爺只是讓你進京,并沒有明說要讓你尚公主。只要你我成親,我們大張旗鼓進京,一路散播謠言,定能擋住皇上與侯爺的意圖。”
“只要輿論,煽動百姓,我最在行,只要你相信我,我定能護你周全。”
月光之下,庭院之中,她說得那么鏗鏘有力。
潔白的月光打在她身上,給她度上了光輝,她仿佛就像是廟宇里的菩薩,慈悲憫人。
如果當時同意她的說法,與她結為夫婦,如今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是不是就能與戴擎交換位置了呢?
今日的太子,是不是就該是他戴天明的呢?
一陣陣悔意涌來,心痛、不甘,不是滋味。
是他親手埋葬了自己,是他自己選錯了人。
選了母妃,放棄了正真的命途!
見目的達到了,戴擎說道:“當年正是她需要外援的時候,向你求救,你卻猶豫不前。她主動來幫你,也被你一次次推開。
后悔,已經來不及了。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珍惜,怪得了誰?”
“天明,你有野心,也想著成一番事業,可惜你撿起了芝麻,丟了西瓜。”
撿起芝麻丟了西瓜。
可不是嘛,娶了富陽,放棄了蘇春。
大魏可是三百年歷史的大國,留下多少大家族啊?
過去的五年,只見蘇春一聲號召,隱藏于山林里的士族紛紛出山,輔助父皇、輔助太子管理天下。
可他有什么?富陽這個公主的身份,不但沒有讓他更上一層樓,還讓給了不少拖累。
敗了,敗了,是真的敗給了大哥。
這個失敗,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戴擎見二弟如此的不堪,不再繼續打擊他,帶著自己的尊嚴離開。
過了不久,聽說舒王病了。
又聽說貴妃去看望,卻是哭著離開的。
得知內情的人,和皇上感嘆道:“造化弄人,誰能想到,太子妃就是前朝唯一的正統血脈呢?”
皇帝也不得不感嘆,“當年一度把她給弄丟了,朕也不曾想過,還能找回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戴家,成了戴家的兒媳婦。”
“經過這一次打擊,明兒要是能起來,朕將大用。若是扶不起,那就爛泥一坨。”
對自己的兒子,皇帝沒想輕易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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