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老鐘就問閨女,祖母有沒有再托夢給她。得知沒有,這顆心才真正撂下,只心里也是連連稱奇。
中午家里又來了人,正是已經病愈的外祖楊村長,和外祖母楊曹氏,送他們過來的是小舅楊連山。
還有就是小黃米,那就是小米,這里相對其他米很便宜,現代卻也不便宜,尤其是有機的。
齊個隆咚鏘,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賺錢方向。
有機加天然,哦耶!
鐘小荷對這邊的錢沒啥概念,自己硬換算一文等于一塊錢,一斗六公斤,這樣一算,我滴個乖乖,一斤價格是二十五元!
鐘小荷咽咽口水,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娘哎,擱現代就是有機米的價格,不過這也確實是有機米。
外祖母雖然瘦,面目卻很和藹可親,這點楊氏倒是隨了她娘。
老兩口一來就是確認他們外孫女是不是真好了。外祖母更是一頓親香,然后抓著鐘小荷的手還抹起了眼淚。
他們還帶來了很多二蛋的衣物用具、一應束脩,畢竟要開學了。除此之外,又帶了很多的自家有的農產品。
外祖外祖母是五十來歲的人,都是瘦嘎嘎的個子不高,外祖看起來倒是很干練,到底是一村之長,老鐘在岳丈面前,氣勢都得矮半頭。
楊連山長得跟楊青山一樣,都是人高馬大,就是年輕不少,二十來歲,倒是有點娃娃臉,一笑滿臉開花,嗯,就是天生很多褶子的意思。還有白胖富態的老娘,搞不懂怎么遺傳的,或許好吃的都給孩子吃了,或許是隔代遺傳吧。
到底是鐘小荷,吃慣了大米飯,雖然半個來月沒吃,確實怪想得慌的,可畢竟曾經常年吃,吸引力沒他們大,就注意到了老鐘有點不開心。
心里轉了圈張口問道:“爹,1斗300文很貴么?”
“老貴了,一斗白米能買糙米六斗,粗米五斗,能頂小黃米三四斗,你說貴不?”
至于楊連山,來前跟家里就說好了,跟老爹一起回去,他也要替大哥給二蛋制備些上蒙館用的東西。
“還準備啥,筆墨紙硯還有書袋,你姐夫都買了。”
一聽姐夫都給準備了,楊連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那娘都把銀錢給我了,要不我把銀錢給你們,不能老讓我們占便宜。再是大戶,也不擱這么禍害。”他后面那句還是調侃姐夫,沒辦法,他也習慣了。
楊氏不說話,笑瞇瞇的看老鐘,老鐘已經對幾個小舅子的調侃習以為常,見花兒看他,立刻道:“外道啥,姑父是白叫的嗎?別整沒用的啊。回頭束脩掏了就行,聽到沒?”
“不行不行,這一套制備下來,不少銀錢呢,再說二蛋以后還能少麻煩你們?得給。“
“別扯沒用的啊,要是一定要給,那回頭家里大公雞整一只過來,再帶點野菜就啥都有了。”
岳家每次來都帶東西,全是自家產的,什么大醬、咸菜、野菜、雞蛋等等,雖然東西不值錢,但架不住老鐘就愛這口。
老鐘和楊蘭花也是村里出來的,但是都不會做大醬,還愛這口,只能靠岳家給。
老鐘這輩親兄弟姐妹實際好幾個,可惜,都沒站住,就剩老鐘一個人。倒是叔伯兄弟有幾個,因為媳婦跟娘家近乎,所以,彼此生活上相互照顧的更緊密。
老鐘喜歡吃燉大公雞肉,岳家年年養很多只公雞,就為了姑爺來了吃雞肉。
農村誰家會養那么多不下蛋的雞?也就是村長家這生活好些,可就是這樣的人家,要不是為了姑爺,也不樂意養一堆公雞。
這些情老楊家得領。
楊小舅知道錢咋也是給不出去了,后來楊村長出來也一錘定音:“行了,買都買了,記住你姐夫的情,平時多給你姐夫帶點他愛吃的。”
“哎。”老父開口了,楊連山忙答應,心想家里大公雞先拎兩只過來,自己小子以后長大了,保不齊也得麻煩姐夫一家。好在家里還有可以給的東西,否則真是不好做人了。
這要是在村里,讀書置辦那就需要好大一筆錢,一般人家掏都掏不起,但是對于姐夫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
楊連山眼里有活,也是個莊稼好把式,再有把子力氣,給鐘小荷家后園子一頓收拾,澆水除草的整的利利索索。
一開始虎子還跟著小舅湊熱鬧,后來就發現這是個枯燥且辛苦的活,干脆拉著二蛋跑旁邊玩去了。
二蛋正巴不得逃的遠遠的。
在村里,像他這么大的孩子,抓貓逗狗、掏鳥窩、下水撈魚只是一種附帶行為,挖野菜、撿柴火、跟大人一起做農活,那才是生活常態。
這里面有三件事情最讓他們抵觸,澆菜園、抓蟲子、撿糧食。
雖然二蛋是村長的孫子,可這年頭,村長家也沒有余糧啊。
鐘小荷倒是蹲在菜池邊,無奈的支著腦袋看小舅舅間苗、掐尖、拔草。
本來她也躍躍欲試要進菜地幫忙,可走一步造一個深坑,自己也站不穩,徒呼奈何呀!
曾幾何時,她曾經暢想過,有了大錢之后,就換房到帶院子的一樓,要是別墅那就更好了。
院子里種點有機蔬菜,栽幾棵不同時令果樹,籬笆墻上爬滿四季鮮花,嘖嘖……畫面太美。
可惜,很遙遠。
現如今,機會來了。
她早就瞄中了家里的后園子,暗戳戳的想著以后要大展身手。
此時還是春天,后園子綠意漸濃,只是距離結果實還尚早。
楊氏是不會農事的,鐘小荷來的時間短,也只見過老錢頭一瓢瓢澆過水。怎么侍弄園子,其實她一竅不通。
可以先看看小舅舅怎么操作,以后自己有個小家,也能侍弄個小院子,也不失為田園之樂。
小舅舅瞧她看的起勁,逗她道:“妞妞,干活有意思嗎?”
鐘小荷點點頭,小舅舅干活有種節奏感,看著還是挺有意思的。
“趕明兒去外祖家,小舅舅天天帶你下大地。”
鐘小荷臉色一變,啥?面朝黃土背朝天去大地里干活——怎么可能?她只想做地主,大地主,不下地干活的那種。
“小舅,我可不會干。”鐘小荷臉一苦,真這樣,說什么不能去姥家。
“誰也沒天生就會,小舅教你。”
“啊?小舅教教我伺弄園子就成,這個比較適合我。”
“哈哈,逗你滴,可不能讓我白白嫩嫩的外甥女干粗活。”
鐘小荷這才吐一口氣,假裝放心的拍拍胸脯子,小舅笑的臉上的褶子更多了,像朵黑菊花——哎,好像畫風不對,不管了。
想那些傳說中種田的前輩們,一朝穿越,家徒四壁,沒說的,擼胳膊開干。除了睡覺時間,其他時間都是連軸轉,比機器人還機器人。
一天解除餓死危急,一周解決溫飽問題,一月進入小康生活,一年成就小富巨商,但,依然不改辛勤的本心。
勞模呀,鐘小荷心里老佩服了……只限心里。
如果是她穿到那種境地該怎么辦?鐘小荷打個冷戰,打住,這種可能,想也不行。
鐘小荷知道,老太太是為了女兒的苦盡甘來而高興。
楊家村到縣里也是不近,搭乘的牛車也是顛簸的要命,二老很是有些疲倦,。
楊氏要安頓父母在正房睡,倆老人說啥不肯,就要在東廂房安置,反正每次都這樣。
東西廂各有三間屋子,楊氏略打掃一下,把情緒波動完的倆人安置進去先休息。
村里農忙暫時告一段落,再者二孫子要上蒙館,干脆老爺子決定在這呆三天,送走孫子外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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