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無聊,周二哥且吃些東西打發時間吧。”
他本以為周二可能會退讓一番,誰知這家伙謝了一聲,沒拿盒子,卻大大方方的伸手捏了一顆杏脯吃了。
看來也是個吃貨一枚。
“上回腌菜的事,還沒有當面謝過鐘家妹妹,愚兄在此謝過了。“
“不用客氣,怎么樣,味道還可以吧。”
一說到這,周二就興奮了一下,“太可以了,只可惜,就是太好吃了,沒幾天就被我那些同窗吃貨們給瓜分的干干凈凈。”
“哈哈,想也是這個樣子。”鐘小荷樂了,太理解了。
“咦,為何這么認為?”
“學府里供應飯菜自然是大鍋飯,樣式肯定也不多,時間長了,自然會膩。”十幾二十年的集體伙食,那是白吃的么?
“對對對,鐘家妹妹可是說到了我們這些學子的心聲。”周二一副感謝理解的表情。
鐘小荷笑瞇瞇的搖搖頭,“可惜現在天熱放不住,不然可以再做些送與你。再要吃,得秋冬了。”
周二假裝苦著臉,“到了秋冬還有些時日,現下只能吃些腌菜鋪子里齁咸的腌菜解解饞了。”
老鐘哈哈大笑,“還有解饞的,只我都賣了,現在沒有,等家去,給你拿些杏脯回去分。”
周二有點不好意思了,“總是接受鐘叔的饋贈,我卻無一物可以報答,這實在是……”
“這有啥,再說叔剛剛可是說了有事要請教的。”
“啊?鐘叔請說。”本以為是對方的客氣之語,沒想到還真的有。
鐘小荷又遞上他的小食盒子,周二在零食上掃描了一下,這回竟是選了一顆糖果,雖然他覺著杏脯也超好吃,可那糖果看著也挺誘人的,與飴糖不同,不知是如何制成。
鐘小荷一看,那也是她愛吃的一種水果糖。這家伙也是個愛吃糖的。
老鐘略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是這么滴,有人說,生活圈子造就人,攛掇我搬到府城來,大侄子,你說這話對不?”
“啊?”冷不丁有人問你搬家對不對,我上哪兒知道去,每家情況能一樣么?
鐘小荷嘴角一抽,沖老鐘瞪了一下眼,我就那么一說,我那是攛掇嗎?能這么說你閨女么?
行吧,是有點,但我現在后悔了,我應該攛掇你到京城住。
老鐘可不管女兒的眉眼官司,“我不是往府城賣果脯么,總要去,有人就說不如搬過去,而且府城的夫子也好,對虎子讀書也好些,是這個理兒嗎?。”
周二想起去年鐘家送他的那些果脯,還有剛剛捏的那顆,原來鐘家就是做的這個生意,聽說外面賣價還蠻貴的。
“夫子教學上肯定是府城更好些,周圍有學問有見識的人,肯定也更多些。生意的事兒小侄不懂,不過府城里南來北往從商的很多,想來機會也不少,就是日常花用可比縣城高太多了。”
在家講究的是花多少文,在府城,得用銀子說話。
“哎呀,大侄子,你可說的太對了,在縣里,一文錢能買的東西,到府城搞不好要花三文,干啥都貴。搬次家怕是要傷筋動骨。”
周二點頭,他想起府城的房價,就覺著的確如此,一般人家哪里搬得起,光是房價和地價,都能叫普通人家傾家蕩產。
隨即,他和老鐘二人,針對府城的各種物價,吐槽了一番。
鐘小荷看著可樂,這周二,風光霽月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凡俗的心。
鐘小荷挺喜歡這個家伙的,把自家一路上解悶的零食盒子拿出來,里面有幾個格子,裝些瓜子、杏脯,還有幾樣糖果。
鐘小荷直接把盒子直接遞給周二。
鐘小荷呵呵笑,這周二喜形于色的樣子看著還蠻可愛的。
“周二哥。”
“見過鐘家妹妹。”
“不是,我家有些東西要賣到府城,倒是經常過來,以后,若你有要家里稍帶東西,可以跟你家里人說聲,等我來府城,就給你捎帶上。”
“那敢情好,小侄就不跟鐘叔客氣了。”這樣好,省的自己往回跑,耽誤時間不說,回家一趟累的要命,卻呆不了一天就又得往回趕。
老鐘笑呵呵擺擺手。
要是有書童知秋在,自然不用他如此狼狽,可奈何府學不許住校生帶書童。
因著是租賃的車,車上還有其他乘客,周二不好叫人家停下等自己寒暄,告罪一聲,便在車上便走邊與老鐘說話。
“周二郎這是回家嗎?”
他早在之前就看到了車里的鐘小荷,與女眷同乘一車,自是有些不便,可那輛車女眷還好幾個呢,再者鐘家妹妹還小,他又坐在外邊,倒是無大礙。
“鐘叔這次來府城不是游玩吧?”
周二聞言心中一喜,正自難受著呢,要不是囊腫羞澀,他也不會坐這個車。
“那小侄恭敬不如從命了。”周二叫住車老板,跳下那個車,就上了老鐘的車,不過他卻坐在了車轅空著的一側。
難道主簿家也沒有多少余糧嗎?不應該呀,大院子住著,穿的也好。
其實她想的也不錯,周二自家里上府學,家中是會租賃好馬車,或者著人送去,可此次不同,蓋因周二沒錢了,回家只得租這種車。
除了伙食費一次性交齊,中間還要添置筆墨紙硯,這些都是消耗品,除此之外,偶爾還有同窗之間交際一下,別人請你,總要請回來,又不能不交際,顯得不合群。
既便自己還找了個抄書的活計,依然不夠各種花銷,抄書這活計錢又少又費時間。而且競爭非常激烈,一個月能抄個兩本書那都是不錯的了。
“二郎不如跟我同乘,省的走了彎路不說,剛好我還有事要請教與你。”老鐘出言邀請。
“剛好休沐,有段時間沒回了,回家看看。”那些換季衣物,再順便拿錢,錢也花光光了。
他也是無奈的,自己已經盡量節省了,可一個月下來,至少也要花上一兩半的銀子,這還得說是花用已經非常少了。
在鐘小荷的認知里,主簿好歹也算是縣長秘書了,秘書公子來回不得單獨整個座駕么?
難道周主簿還是清廉的主簿?再說周二還有個哥哥做書吏,怎么著也算是公務員,吃官飯的。家里應該小有余財才是。
結果,她看到的是什么?普通的馬拉板車,沒有遮蓋之物也就算了,居然還跟很多陌生人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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