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家娘,等周二回到房間,他的娘子已經回了娘家。
“都不等等我。”周二嘆口氣,有點無力的感覺。
這是真氣了,小荷是財大氣粗,看著好說話,卻不是個能受氣的。
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他也要到岳家看看,該拉下臉道歉就得道個歉。
周主簿叫鐘小荷等二郎一起回去,她想了想略收拾一下先跑了。
“小姐,真不等二郎啦?”如意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提醒道。主簿老爺可是說了倆人一起回的。
“不等,等他得猴年馬月。”鐘小荷聲音干脆,一點猶豫也沒有。
如意吞了下口水,快速的帶著帶回來的禮物,跟在小姐身后。小姐牛氣沖天,主簿大人兼公公的話也能當耳旁風。
鐘小荷心里冷哼一聲,婆婆明顯等人去哄,周二啥時候哄完還不知道,自己留在這心里也不舒坦,不如提前回家,帶著周二,有些話怕是也不好當著他面講。
嫁進來前,她也知道周家目的不純,可沒想到對她那是一點也不喜歡,別人眼里沒有你,還怎么上演婆媳和善的戲碼。
用跪舔換來好感么?呵呵,以她如今的身家,就算沒了男人又如何?
她長舒一口氣,這是自己的選擇,先這么著吧,耍點小心思,又能有什么大礙,自家也沒掉塊肉,明年初就跟著盧老爺進京,眼不見為凈。
帶著禮物帶著丫頭,幾個人拍拍屁股就回了鐘家。
楊氏和老鐘在門口看到閨女這么快就回來,都是一臉的意外和驚喜,虎子和二蛋就單純多了,姐回來了只有開心,想肯定是很想他姐,還有就是她姐回來,自己就多了零花錢,還有禮物拿。
楊氏看看她身后沒跟著周二,才指了指周家的方向小聲道:“沒事吧?沒難為你吧?”
“沒,有什么理由難為我。”
楊氏這才放了點心,牽著閨女一邊往屋里走,一邊擔憂道,“你現在嫁人了,剛回來就到娘家,你公公婆婆不會有意見吧?”
“哪可能,我公公主動讓我回來看看你們,本來也讓二郎一起過來的,可他不是剛中舉么,跟他家里總要嘮會,我就先回了。”
楊氏半信半疑,而老鐘思索了一下,真實原因卻是猜的八九不離十,第一次,對自家一心讓周二當女婿這件事,有了懷疑。
“爹、娘,讓你們受委屈了。”
楊氏突然紅了眼圈,老鐘心里特別安慰,“沒事,別的事也沒有,就這次這個事辦的有點不地道,全縣人都知道了,我們才從別人口里得知。周家說是明日要辦宴席慶祝,也沒見人過來請我們。”
鐘小荷臉一寒,真要這樣,明天宴席一開,沒請自己的父母,那不是啪啪打自家的臉?
“你也別急,放心,晚上前一定有請帖,周家再渾也不可能這樣,推遲些,惡心點人罷了,你爹我在柳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也不敢太過份,只是不知親家為啥要這樣。”
為啥?因為本來就不是因為喜歡才結的親唄。
楊氏張口剛想說點啥,又有點欲言又止,再一看虎子和二蛋倆人就縮在邊上,眼神亮晶晶的聽著他們說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倆回房讀書去。”
“娘,姐好不容易回來,還沒親近夠呢,別趕我們走。”虎子嬉笑著撒嬌。
楊氏瞪他一眼,“你夠了啊,關系到你姐幸福的事,那是別人家嗎?閑話還能當趣味聽?”
鐘小荷也是無語,這倆臭小子,這是想聽八卦,問題是自己的,那就不爽。
倆小子表情訕訕,虎子又道:“那怎么可能,我們是要了解情況,明辨是非,給我姐撐腰。你們說的,我倆不是都知道么。”
“知道還聽,趕緊走人。”
楊氏轟人,倆人還不大樂意。鐘小荷想著怕是娘要問自己什么,不好當著他倆面講,忙將禮物塞給他們,有了禮物,這才有點不舍的離開。
楊氏小聲道:“聽說周家那丫頭有身孕了?”
“嗯。”
看楊氏欲言又止的樣子,鐘小荷知道娘怎么想的,便道:“娘,我不急。”
楊氏嘆口氣,她就擔心女兒隨她,婚前協議白紙黑字寫著呢,五年,可是很快,這都過了一年多了,還沒個動靜。
之前別看她非常干脆的說五年無子合離,那也是閨女說的。
理由也讓她拒絕不了,當時女兒說:五年無子,周家肯定不干,與其等著小妾進門、丈夫離心、公婆嫌棄,不如早分,無子合離雙方沒有牽掛更好,再說只五年,女兒還年輕,選擇還多的是。
還說什么及時止損。
哎,反正總是女兒有理,理由能說的一套一套的,她也只能照辦。
“二郎和你婆婆有沒說什么?”
鐘小荷搖搖頭。
楊氏又道:“回頭咱們找個大夫看看,調理調理身子。”
“娘,我身體好得很。平時很少生病,每三個月還找大夫把個脈。對了,娘,我在想著要不要請個大夫專門在家住著,經常給你們把個脈,家里下人生了病,也能及時看。”
聽女兒經常把脈,楊氏和老鐘對視一眼,也沒再說什么,心里卻對周二懷疑起來。
至于女兒后邊說的,“別瞎爛花錢,爹和你娘都沒七老八十,請個大夫干放著。虧,不要。”老鐘才不要。
“人家大戶人家都有家庭大夫。”
“你也說那是大戶人家,咱家才幾口人,距離醫館又不遠,走幾步的事兒。”
老鐘夫妻不要,鐘小荷也沒堅持。
鐘小荷把帶回來的禮物一一拿出來給老鐘夫妻,楊氏一邊擺弄這東西,嘴里一邊念叨著,“家里啥都有,買這些個干啥,每次回來都買這一大堆,錢多沒處花吧。”
鐘小荷笑瞇瞇道:“嗯,可不錢多沒處花。”
再看向自家爹,有點難以開口。
老鐘夫妻倆多熟悉閨女啊,一看也知道她有什么事不好說出口。
倆人悄么聲的互相看一眼,還是老鐘開口道:“有什么事就說,跟你爹娘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鐘小荷一想也是,早晚都得說,這次是她自私了,很對不起父母,可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只得收斂笑容道,“爹,娘,周二考上舉人了,我們打算過兩個月就去京里。”
“什么?”
老鐘夫妻聞言具是心頭一震,這一年半載甚至幾年,都可能看不著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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