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是周夫人的丫頭,之前周明玉身邊也有一個丫頭,她出嫁就跟去了,所以整個周府,除了書香是丫頭,其他的女仆都是仆婦。
“怎么不是你們自己的倆丫頭?”周夫人聲音淡淡,看來心中已然不快。
“啊,我以為娘知道的,她倆雖說是我的丫頭,卻也幫我處理生意上的事,她倆走了一個,我的生意就癱了一半。”
周夫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不這樣不行,就覺著憋的慌。
當我不懂生意是吧?
書香行嗎?不是不行,可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這口氣就不對。
非的壓著鐘氏出一個丫頭,也不是不行,可為了丫頭鬧起來,沒必要,大頭重要。
周夫人平了平氣,
“那就這樣吧。叫書香收拾一下,明日跟著二郎去京城。”
鐘小荷應了一句離開。
喊了書香趕緊收拾行囊跟著二郎去京城,書香又驚又喜。
還有事到臨頭,天上掉餡餅砸到自己的事兒?
書香是萬萬沒想到。
看二娘子笑瞇瞇的看著她,心虛了一下,忙道:“奴婢定會伺候好二郎的。”
“嗯,去收拾吧。”
書香聞言,忙行禮退下。
看這丫頭遮都遮不住的歡喜,鐘小荷冷笑一聲:你想怎么伺候好?
也不管她,鐘小荷回到自己房間。
周夫人在屋里聽到鐘氏交待書香的話,心里舒服了一丟丟。
等周二走親訪友回來,一進屋,就看到鐘小荷在看賬冊,桌子上放著收拾好的行囊。
“怎么行禮這么少?”
鐘小荷抬頭看看他,笑道:“你一個人還用多少?”看他奇怪,便道:“娘說讓你帶一個隨從和一個丫頭去,我留在家里陪她。”
“啊?”周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去可不是幾個月,至少一年半開外。
怎么可能把娘子留下自己過去?
看娘子的表情,沒跟他開玩笑,急道:“這怎么可能,你沒跟娘說說。”
“你不是說過了嗎?可婆婆今日特意又跟我這么一說,我怎么講?”
周二一噎,實在是有點瞎胡鬧。轉身,干脆去找他娘。
“娘”
“二郎回來了。”要出遠門,趁著在家,讓周二多走走親戚。
“嗯,娘,你要讓我一個人去京城?之前兒子不是跟您說了么,一去可能好幾年。”周二上前給她娘揉肩膀。
就知道兒子要過來問,每回跟鐘氏說點啥,兒子很快就知道,這又來質問自己了。
“明年春闈后,娘就把她送去。娘這也是為了鐘氏好,她家人都在這邊,她的鋪子也在這邊,還是個小姑娘,難免舍不得,干脆讓她在家再過個年。”
周二動作沒停,心里卻不太認同,“應該不會吧,小荷她經常住府城,也沒見多離不開老家。”
“那是她離的還不夠遠,你不了解女孩子的心理,她怕是不想去,也不好說不愿意。”
周二尋思著,那倆人都組成小家了,再想也得以自己小家為主吧。再說以小荷的性格,不應該呀。
周夫人揉揉太陽穴。
“又頭疼了?”
“嗯,最近疼的厲害,死不了,老毛病了。”
周二不禁一陣擔心,“找個大夫看看,家里家外的,您少操點心。”
“唉,有范氏幫我,省了不少事了。要說娶了好媳婦,至少能幫娘分擔一些。”
呃……,周二沒接話,他和小荷在家萬事不管,娘這話殺傷力有點大。
“自己回去再檢查一下東西,別少了什么。”
周夫人攆人,周二還要再說什么,卻見周夫人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又于心不忍再煩她,只得先退出去。
周二心情復雜。
小荷絕對是愿意跟他去的,這點他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等娘略好些,再好好說說。
只是晚上睡覺前,周二也沒撈著再說。要是娘好好的,以周二的性子,肯定要堅持,偏周夫人身體抱恙,連晚飯都沒出來吃。
“小荷,要不晚一天走?”
“盧老爺等著呢。再晚,就要在路上過年了。”
“可娘不太舒服,這咱們一走,心里怪不得勁兒的。”再說,還沒說服娘呢。
“是你一個人,不是咱們,娘讓你帶一個隨從和一個丫頭,有人伺候你,我也放心。”說完,鐘小荷似笑非笑的看著周二。
周二臉一紅,“我哪里需要帶丫鬟,只要你跟在身邊就行。明早娘好些就說,咱先把你的東西收拾好。”
鐘小荷笑笑,淡淡說了句,“不急,娘答應了再說。”
周二這個心累呀。
媳婦不咋理他,娘說頭疼憋在屋里不出來,能不心累。
女人啊,怎么這么多事。
鐘小荷要是知道周二腹誹她,指定想讓他跪搓衣板。
次日,周夫人能出來用早食了,看起來不像是頭疼一天的樣子。
周二話才起個頭,就被他娘制止,“馬上要出發了,咱們靜靜用頓朝食。”
他只得憋回去,好在等吃完了,周夫人喚他去正房。
沒叫別人,鐘小荷也不欲跟著,自顧自回房呆著。
周二說帶小荷一起走,周夫人干脆不理他,只問別的,
“二郎,東西都收拾好了。”
“小荷的……”
“我問的是你的。”
“嗯,日常穿的用的,都帶了。”
“帶了多少銀兩?”
周二一愣,有個有錢的老婆,他從不為銀錢發愁,但,好像這次……
他搖搖頭,
周夫人心一跳,斥道,“沒錢能出門?銀錢是第一等大事。等下回去叫你媳婦給你收拾好,拿夠夠的,出門在外,尤其是到天子腳下,沒錢都敲不開門。”
周二心里有些不舒服,“娘,那是小荷的錢,你兒子我一文都沒有。”
“這說的什么話,夫妻一體,哪里要分的這么清。”
周二嘴一抽,“娘,我伸手跟娘子要錢,這,這不成了吃軟飯的了。”
周夫人啪一拍桌子,“鐘氏這樣說你?我堂堂主簿家的……”
“娘,沒人說,是兒子自己這樣覺得。日常花總就不說了,對我有教導之恩的盧先生,那也是小荷重金聘來的。
兒子如今用的心安理得,只是想著以后有出息了,能好好回報她,可也不能……兒子還要不要臉了!”
想當然的伸手跟娘子要銀子花,還要不要臉了?
周夫人神色變幻,心里卻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平日哄自己的嘴呢?哄哄就能讓她上趕著給銀子,這才叫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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