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干洗費?誰出不起了?!
眉毛一橫,墨尋譏道:“就幾個錢用的著大呼小叫嗎?”
想她堂堂林家大小姐,以前走哪都有人奉承吹捧,就是家道敗落以后,也有霍燕霆護在羽翼下,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這邊的吵鬧引起其他觀眾不滿,霍燕霆微微皺眉,看林欣然還要在說,不悅地拉了她一下,“行了,小孩子不懂事。”
“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
林欣然覺得被冒犯了。
知道做錯了事,一直貓在墨尋懷里的之夏往外看了眼,麻麻說做的不對要道歉,目光一轉,看到霍燕霆,忽地一喜:“干爹!”
小鬼叫霍燕霆干爹?!
林欣然嗤笑一聲,“沒家教到見人就認干爹?小時候不好好管教,大了還了得?”
嘴巴一癟,眼眶里冒出幾滴淚,之夏委屈極了,本來就是干爹嘛!
燈光昏暗,剛沒認出來,聽到之夏的小奶音時霍燕霆就認出他了,只一句話還沒說,之夏就被林欣然冷言嗆了回去。
臉色微變,霍燕霆繞到林欣然旁邊的位置,蹲下身來,“不委屈啊,干爹在。”
不知為何,不喜歡孩子的他對之夏一見如故,不僅語氣溫柔,連耐心也特別好。
同時扭頭對林欣然道:“他沒有亂認,我的確認了他當干兒子,沒搞清楚就別亂說話。”
這是霍燕霆第一次用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語氣跟她說話。
林欣然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向之夏,干兒子?!
他什么時候認了個干兒子?
無緣無故的鬼才相信!
這孩子是誰的?跟他有什么關系?
無數念頭閃過,林欣然沒來由地冒出危機感來,本以為唾手可得的霍夫人的位置,不會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燕霆哥哥,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換了一副語氣,林欣然眸子閃了下,疑惑又不解地問。
此時,臺上轉場的音樂響起,四周一片安靜,霍燕霆無意和她解釋,挑眉往臺上看了眼,壓低聲音道:“先看話劇,等結束再說。”
說完,揉了下之夏的臉,然后示意林欣然坐去他的位置,自己則在之夏身邊坐下。
之夏看過去,小聲嘀咕:“我不喜歡她。”
開始還覺得她長的和媽咪有點像,結果完全不一樣,媽咪比她溫柔多了。
“小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雖是嗔怪,嘴角卻帶著笑意。
林欣然用力地握著座椅的扶手,暗暗咬了下牙。
一段激昂的背景樂之后,舞臺燈光照射在舞臺焦點角色上。
那人穿著白大褂,長而濃密的卷發扎成馬尾,指尖夾著一根女士煙,眼尾微微揚起,慵懶地吐出一個煙圈,漫不經心地道:“又有案子了?”
和林依依對手戲的小白心口一顫,難怪左凡總說林依依潛力無限,正式演出時散發的氣場比排練時更強,儼然就是角色本人!
“老大,尸體都拉過來了,你趕緊準備吧!”
女法醫慢悠悠地瞥他一眼,一邊伸手掐滅了煙,一邊把頭發盤起來帶上一次性的帽子和口罩,音調清冷優雅,“慌慌張張的,我怎么教你的?”
隨著燈光一轉,兩人走到舞臺另一側。
因為有尸體,墨尋怕之夏嚇到,正想遮住他的眼睛,之夏按住他的手,倔強地道:“我要看媽咪!”
“你不怕?”
燈光打在尸體上,之夏縮了縮肩膀,媽咪說過演戲都是假的,于是梗著脖子道:“我是男子漢,男子漢不怕。”
話剛落,一個略顯急促迫切的聲音響起,“你媽媽是誰?”
昏暗的觀眾席上,霍燕霆一雙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難掩的詫異。
林依依一出場,他的視線就聚集在她身上,他知道她演技好,也看過她的戲,卻從未見過她這一面。
冷艷,慵懶,舉手投足間都讓人移不開視線,噠噠的腳步聲像是塌在他心上,猶如耀眼的玫瑰,明明帶著銳利的刺,卻欲罷不能。
舞臺上的她閃閃發光。
之夏愣了下,然后彎起眼睛,不假思索地指著舞臺,“媽咪!”
仰著的脖子得意洋洋。
曲爹地有很多粉絲,曲爹地說媽咪也有很多粉絲,干爹一定也是媽咪的粉絲!
“林依依!”
臺上就林依依一個女性,之夏口中的媽咪是誰不言而喻。
再看他那雙眼睛,分明就是和林依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之夏歪著頭,嬉笑道:“你認識我媽咪?”
何止是認識!
霍燕霆攥緊了拳頭,心里妒火翻涌,酸意彌漫,林依依和曲一衡的孩子……
許是他的目光逼人,之夏不明就里的縮了縮腦袋,“干爹?”
多么可笑!
他妻子的孩子居然叫他干爹!
霍燕霆此刻覺得無比諷刺,越發覺得之夏的存在礙眼,知道她有個孩子和親眼看到她的孩子截然不同,那股如火山爆發般的嫉妒幾乎教他要發狂。
“燕霆哥哥!”
旁邊的林欣然忽然叫了他一聲,霍燕霆一怔,看到之夏懵懂不解的眼神微閉了下眼睛。
默了半晌,只覺得胸口沉悶的透不過氣,起身出去。
林欣然見狀急忙跟上。
走到外面,霍燕霆抽出根煙來,看到林欣然過來皺了下眉。
“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遲疑了下,林欣然看著霍燕霆,“那個孩子是姐姐的?”
手指把煙擰成一股,霍燕霆沉著臉,一聲不吭。
看他這樣,林欣然心里明白幾分,垂眸思索了下,又道:“他看著很像姐姐呢,姐姐孩子都這么大了呀,真可愛……坐他旁邊的那個是他父親嗎?”
側臉線條繃的緊緊的,猶如十二月的寒冬,手指緊了緊,霍燕霆目光冰冷。
一雙手忽然環住他的腰,臉色微微一變,剛按住她的手,就聽林欣然細聲細語地說:“燕霆哥哥喜歡孩子嗎?欣然也可以為你生一個……”
她貼著他的后背,嘴里吐出的熱氣隔著衣料透過來。
“哥哥~”
缺了牙仍咧著嘴巴大笑,她頂著一頭亂毛,頭上帶著一個粗糙的手工花環,附近幾個孩子又在一塊玩什么扮家家酒的幼稚游戲。
他看著她,又看看那個扮演她新郎的小男孩,想著她也會像看著他這樣對別人笑,忽然很不爽,嫌棄地扯開她頭頂的花環,“臟死了。”
她愣愣地看著地上的花環,難過地撅起嘴巴,“你賠!”
他伸手拉過她,“跟我來,我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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