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追回來,人家早走沒影了,再說,誰也沒留心看,人家往哪個方向走。
族長躲著磚頭,吼的那叫一個瘆人喲!
“你們不想想,咱一路走來,多少村子不冒煙,一個人沒有,客棧掌柜為啥不讓咱去村子找宿頭啊!”
董曉瑩嚇的直往后躲,這磚別是沒人的鬼村,拆下來的磚頭吧!
“圖便宜買老牛,吃虧上當怨不了旁人!”張奶奶這會兒耳朵好使了,主要族長喊的聲音太大。
“扔出去,不用,不要了。”董曉瑩喊著。
張奶奶慢吞吞的走到磚頭前,敲敲看看,對著大伙說:“沒啥,磚好著呢!沒酥沒爛,能用!要是不放心吶!用石灰水潑上,還不放心,讓小娃子們往上呲幾泡尿。
別這事兒那事兒,咱一路見的死人多了,幾個磚頭你們怕啥,令義就是膽小,打小就是沒膽子的,別聽他嚇唬你們。
快蓋房子,我還等著回屋里,自家炕頭歪著吶!”
族長大名就叫方令義。
三叔橫了族長一眼,老小子嚇唬誰,咱們還殺過人,打過狼,怕個磚頭?
再有人送青磚青瓦來,方明遠就使勁兒給人壓價,直接說,給你個拆房子的錢就不錯了,這晦氣東西,俺們能收,你就偷著樂去吧!
誰知來人真就給讓了價,這下方明遠確定了,這就是空屋拆下的磚瓦。忙去給鎮子外立了個牌子,磚瓦夠了,不收了。
長安讓人從燕洄城給老媽帶回十斤白糖,還有比照家里烤箱里的烤盤,打了一套合適現在烤爐的烤盤。家用烤箱里的戚風蛋糕模具,底部是活動的,給模具翻扣過來,輕推底部,可以給蛋糕從模具里推出來。
還有長方形的深盤,以前董曉瑩給孩子烤過披薩,長安也給做了兩個。
烤房蓋好了,就是攪拌機還沒做出來,方明遠讓人給做了,刷鍋的竹刷子,用來打雞蛋,比筷子好用多了。
這一天,董曉瑩和方明遠就沒出新蓋的烤房,從早上打到中午,下午烤房升起青煙,方悅知道,老媽開始烤蛋糕了。
“小朋友們,咱們今兒都好好干,晚上有好吃的,比大肉包子還好吃。”
別人說話孩子們不信,就是親爹娘,孩子們也不信,只有小妞說了,他們都信。
因為小妞真給他們燒的木炭賣出去了,賺了好多好多錢。而且,給他們吃了大肉包子,很香,很香的大肉包子。
就連在田里干活的人,使勁兒嗅嗅鼻子,也聞到了一股甜香。
不用等晚飯,也就一個多小時,方明遠去找人幫忙,娘的,手打雞蛋累的胳膊直發抖。奶油更麻煩,要打一會兒,加糖改變速度再打。
第一鍋烤塌腰的蛋糕出爐,還有點烤糊了。董曉瑩回身要去拉烤房的門,“哎呦!”沒糊窗戶紙的窗欞上,擠著一排小腦袋瓜。
“嬸兒,你做的啥,真香,香的打鼻子。”
“董嬸兒,這打鼻子的香饃饃,好吃嗎?”說著話,孩子的口水呲溜一下吸了回去。
方悅有點嫌棄,老媽還沒掌握古代烤爐,這一鍋咱不吃。
為啥不讓吃啊!聞著香味不讓吃,都要饞哭了。
方明遠哄著孩子說:“你們四嬸兒剛剛沒掌握好,這個烤壞了不能吃,等一會兒,下一鍋好的給你們吃,放心,都有的吃哈!”
端著蛋糕托盤,方明遠去蓋房子的工地上,給每人分了一小塊,真的只是一小塊,比嬰兒拳頭還小,大伙兒吃的那叫一個眉開眼笑。
他們一上午聽著烤房里呱呱的打雞蛋聲,下晌想著要不要去幫忙,手一上午不停,誰也受不了啊!沒等選出代表過去問,烤房開始飄香味,饞死人的香味,早就受不了啦!那味道香的他們都沒心情干活了,很想跟孩子們一起堵門口,聞香味去。
明遠兄弟出來,給分了焦香甜軟的蛋糕,揉著胳膊找人幫忙,還給用香香的皂角水洗手,搞得好些人羨慕打雞蛋的。
又過了四十分鐘,第二鍋烤的四四方方的蛋糕出爐了,方悅直接搶了去,給孩子們分著吃,不過,中間怎么發黏?
董曉瑩烤的就是那種老蛋糕,整個雞蛋加白糖打發,篩入細面粉,油,一點鹽和一點醋。其實應該用白醋,一兩滴就行,這不是沒有嘛!
孩子們歡呼著,跳磚頭垛子上嚎:太好吃了叭!好吃的要命了都!
俺地娘嘞!好吃嘞很,恁好吃的東西,都要好吃死了。
工地上的漢子們咧著嘴笑,是很好吃,但是,“我讓你們吃點好的,不給我好叫喚,啥要命了,啥要死了,我打死你個臭小子。”
孩子們跟著起哄,嗷嗷的喊著,拍著巴掌跟方悅跑去河邊干活,四嬸說了,他們多多燒木炭,就給獎勵吃糕糕。
方明遠看著孩子們笑著跑遠,感嘆道:“哪怕只為孩子們的一個笑臉,我也甘心把胳膊累斷。”
“切!說的好聽,別賣嘴了。你倒是別找人幫忙打雞蛋啊!”董曉瑩說著嫌棄的話,心里卻跟老公一樣的想法,為了孩子,我甘愿付出我所有。
“我這不是為了騰出時間,更好的為老婆服務嘛!你看,端烤盤出來,手都燙出泡了。”方明遠用濕抹布墊著手,小心的把烤盤端了出來,輕敲模具震蕩一下,轉身忙著去給烤爐加木炭。
董曉瑩烤出第三爐是戚風蛋糕,舉著顫抖的手,給蛋糕裱花。
最后一爐,戚風蛋糕出來,董曉瑩被方明遠推出去歇著,烤房兩個烤爐,屋里熱的跟蒸籠一樣,這還沒給窗戶糊窗戶紙呢!
方明遠丟開裱花器,自己吃矯情啥?再說,那花他不會做啊。直接把奶油往蛋糕上糊一層抹平。抖著手點幾個奶油花點,算是裝飾了。
打開門,方明遠扯著嗓子喊:“大妞,大妞啊!來端蛋糕出來。”
方悅扯著脖子喊著解釋:“俺爹娘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了,手腕子腫的跟發面饃一樣,可嚇人了。”
這一嗓子給老太太們都喊來了,咋能給累成這樣?這是和面累的?
把蛋糕給大伙看,方明遠宣布,這就是咱準備賺錢的營生,是人家董家傳女的方子,所以,大伙兒要保密,不能讓外人知道,不能跟外人吹牛漏了秘方。
“娘,怎么全是綠花,紅花綠葉好看,再說,黃花也成啊!”方悅還嫌棄上了。
董曉瑩很無力的指著綠花說:“你爹給芹菜擠出的汁,沒紅色的材料。”
方悅指著菜筐,“那個紅蘿卜,紅芯的蘿卜,能榨紅汁,胡蘿卜,南瓜可以……”
“你閉嘴吧!榨汁機吶?打蛋都累夠嗆,擠不動蔬菜汁了。”
方悅撇嘴道:“就不能讓爹干?”
董曉瑩無語,方明遠給擠芹菜汁,差點給房梁上都呲上一層綠水。
牛老太稀罕的看著蛋糕,怎么看都看不夠,“啥東西做的噯?全都能吃?花也能吃?”
“能吃,切了吃吧!吃完我有話說。”方明遠把菜刀塞老娘手里了,好像還差個蛋糕刀。
牛老太護著兩塊蛋糕,“你先說,讓俺們再瞅會兒稀罕。”
“大嫂,二嫂,一會兒讓董氏先教你們倆,咱還要接著烤,明兒拿去樂平城賣賣試試。”
牛老太踢了老二媳婦一腳,“你倆跪下,老四媳婦傳你們手藝,今兒當著我的面發誓,誰把秘方泄露出去……”
斷子絕孫不能說,那是我的孫子,重孫子,哎呦!發誓的講究挺多,咋說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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