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張氏后退一步!
“哎呦!”大嫂正往前走,怎么突然退回來了,看給我腳踩了。
后面跟著反過來裝螺旋耕犁的族長,溜達著就給土翻進了地壟溝里,再看種子埋進去的深度,剛剛好。比老莊稼把式干的活還利索。
用不著這么多人,還回去干活唄!
長安拉著大木箱子連著一根中空的鐵棍,一路走,鐵棍在地壟里噠噠響著,麥種很均勻的種上了。
董曉瑩笑著用頭頂蹭了蹭老公的臉,“你之前在酒廠,是不是琢磨著,咱在這里辦個釀酒的作坊?”
方明遠坐在門檻上,跟媳婦說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暢想著,等蓋好房子,大集就不能隔三差五的開了,咱常年開著,讓人知道咱這是能買賣的鎮子,吸引商戶來投資。
咱還要開農展會,開一個大型的貿易市場,就是你那種大超市。
方明遠松開媳婦,嘆了口氣,“我先出去,回頭咱們再商量。”
“你別琢磨了,出去幾天,咋過的?在外吃啥了?睡哪里?有宿頭沒?別傷風感冒嘍!”董曉瑩抬手摸摸老公的額頭。
終于聽到媳婦關心自己了,方明遠站起身,走過去從后面抱住媳婦,“你也辛苦了,咱先把日子過起來,給大伙安排明白,都過上好日子,奔小康才行啊!”
董曉瑩紅著臉,喊了聲,大嫂,二嫂。
張氏臉紅的比董曉瑩還厲害,她怎么就沒鳥悄的躲開,喊啥呀!多大歲數了,啥沒見過,人家小兩口膩歪一會兒,大驚小怪的干啥?
趙氏沒看見,但四弟從里面出來,琢磨一下就知道了,指定兩人在里面拉手膩乎呢!
董曉瑩想想老公穿來的時間,覺得老公太可憐了,都沒見過超市,那時候就算省里也沒超市,老公上哪知道超市啥樣?
要是早來一個月,嗨!我敢說,咱家的糕點訂單能接一摞。”
花婆子接著話頭說:“之前的咱就別可惜了,咱也沒虧,一路上殺狼打虎,采蘑菇不是也賺錢了?
就說接下來吧!人家富商要辦賞菊宴,還有員外爺要辦暖房宴,都要定咱的糕點,咋辦?”
牛老太從懷里掏出一疊紙,揚手晃了晃,“瞧見沒,都是訂單,四兒媳婦讓我記在紙上,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給你們瞧瞧,蘑菇蛋糕定出去三百九十斤,訂單日子都排到月底了,還有咱的奶油花卷,定出去一百七十卷,嘿嘿!定金我都收了。”
花婆子咂咂嘴道:“那酒樓的掌柜和茶館的胖掌柜尖的很,給咱蛋卷切的不到一寸厚,按切好的片賣,你們猜一片人家賣多少錢?”
眾位老太太眼睛放光的聽著八卦,還伸著頭問:“快說,多少錢?”
“賣多少錢吶?”
花婆子得意道:“就那一小片,賣五十文錢!艾瑪,那還得能上酒樓二層,三層的人,一樓的都不給吃。”
老太太們糊涂了,咋能不給吃吶?
花婆子解釋道:“一樓都是散客,沒啥銀錢,點一兩個菜,吃碗面條啥的,能花幾個錢?還沒咱的花卷值錢吶!
上樓的都是啥人,那是貴人,有錢的富戶,腰里不差銀錢,啥玩意吃不起?人家就是吃那個貴!不是貴的還不吃吶!”
牛老太發愁了,咋跟四兒媳婦說啊!她做主給定出去這么多,四兒媳婦別怪她多事啊!
趙嬸兒捧出兩個蛋撻,一個手心里托一個,“咱也是貴人,比貴人還厲害嘞!咱吃的都是貴的,我現在的肚子里裝的就是金貴物,快,你也嘗嘗,侄兒媳婦又做出貴吃食了,叫蛋撻。”
牛老太盯著蛋撻,一拍大腿,后悔道:“傻了,傻了吧!訂單接早了,我一路還琢磨,該跟俺兒媳婦商量好了再接單子,咋就沒一點深沉勁兒,聽見能賺銀錢,我就管不住自個兒。”
花婆子小心捏著蛋撻,喂給牛老太吃,“先吃,你給品品,這個能賣多少錢?”
宋老太笑著道:“你倆別琢磨了,明遠侄兒說了,蛋撻賣十文,不過,要限量定,不然顯不出精貴來。”
牛老太心里咯噔一下,“老四回來了?”
“回了,不過,晌午又走了,說去找編筐的,給咱帶花的蛋糕定做外包裝。”趙嬸兒道。
牛老太慢慢品著蛋撻,啥滋味?好吃,香甜,雞蛋蒸的甜絲絲油乎乎的。就是訂單有點讓人鬧心,咋辦?定錢她給收了,四兒是不是又要怪她攬事兒。
在牛老太心里,跟四兒媳婦說,比跟四兒說坦然些,畢竟四兒媳婦跟她好,她們處的跟親娘倆一樣兒。四兒就不成,文人的臭毛病多。
方明遠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端起飯碗就聽說老娘接了一沓訂單,吃完飯,找老娘要訂單看看,生怕老娘被人忽悠了。
他沒想到,有古代秀才的記憶,在現代也是讀過書的人,竟然看不懂牛老太的訂單。
“這是啥意思?”
牛老太給解釋了,畫個酒壇子,就是酒樓。這是酒樓定的,畫個黑疙瘩就是蘑菇蛋糕,一個橫道表示一百斤,一個豎道表示十斤。
畫著蚊香圈的就是奶油蛋卷唄!你畫的這是個啥!方明遠指著上面黑一塊的圖形問:“這是啥?”
“這不就是葉子嘛!就是茶館,茶葉不就是葉子嘛!這些是茶館的訂單,其實不多,你看,都是雙頭日子,咱有時間做出來。”牛老太解釋道。
方明遠望天感慨,他竟然還不如一個農村老太太,你看看人家,進城兩趟,帶回來的訂單都排到九月初了。
“嗯!下回開會要著重表揚娘,從沒進過城,從沒做過生意的老太太,給咱們帶回大把訂單,娘,你可真是好樣的。”方明遠真心夸贊道。
啥?表揚?四兒不嫌我多事兒?沒怪我私自接了單子!
牛老太過了下晌才到家,回來就跟老太太們聚堆嘮呱。
“你們是不知道,咱錯過了,少賺多少錢吶!遷戶來的員外爺,官老爺,還有富商,排著隊辦宴席,暖房宴,賞花宴,咱來的晚了,沒趕上好時候。
“弟妹,這烤的啥?”趙氏盯著蛋撻看著稀罕。
董曉瑩低著頭,“小妞饞了,想吃蛋撻,正好打壞的雞蛋多,我給做出來,讓孩子們都嘗嘗。”
大伙兒是跟去地里幫忙了,可跟過去,準備下手的時候發現,真用不著太多人。耕犁拉出去,走一道耕出三條地壟。
一鍋蛋撻出爐,董曉瑩說了句,“給涼涼再取出來,我出去看看。”
趙氏應了一聲,忙著趕緊烤蛋糕,打出來的牛奶等著卷成蛋糕卷吶!
張氏心說,這可咋整,四弟妹害臊了,我咋就沒憋住,叫出聲來了?
張氏拉著趙氏就走,“你別想著帶徒弟了,徒弟打一盆雞蛋能給你提一文錢,你可別忘了,除了孝敬師傅,徒弟還禍害師傅吶!徒弟沒干明白,你也跟著罰錢!”
趙氏心口疼啊!她干啥了?她明明能打賺兩文錢的雞蛋,就因為笨蛋娘家嫂子,要被徒弟帶累,平白被罰了……怪好的幾十文錢,我要打多少盆雞蛋才能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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