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糾正道:“是夢里,不定是真事兒,你們忘了咱的蝴蝶效應了?咱一來就把全村人扇乎到這邊來了,聆哥兒被咱扇乎的滿腦子鉆研科技,一點都不熱衷帶兵打仗。”
也是哈!廖聆這會兒忙著學木匠活呢!長安想著翻出信,仔細看最后一頁的落款,“特么去年臘月寫的信,我今兒才收到。”
方明遠問閨女,“新皇死不死的,廖聆啥的都不重要,你就說,最后誰當了皇帝唄!”
董曉瑩笑道:“咋地,你知道誰是最后的贏家,還打算提前燒冷灶去啊!”
長安笑道:“咱不行,可以讓廖聆提前燒冷灶啊!咱們背靠大樹好乘涼!”
方悅笑道:“靖王啊,國朝邊關有十二處,西北占了九處,長公主封地這邊占了三處邊城,靖王那邊有六座邊城。這就意味著,靖王表面上有朝廷特許五千親兵,私下里一定有軍隊。”
方明遠問:“廖聆殺的是哪位皇叔?”
方悅嘆氣道:“是東南越王,人家手里有水軍,廖聆帶的北軍鐵騎不善水戰,估計是打急眼了,廖聆來個斬首行動?”
董曉瑩煩躁的拍拍炕桌:“別瞎猜了,長安給聆哥兒寫信,小小年紀領什么兵,老實在家呆著混吃等死多好。”
方明遠問女兒,“啥時候新皇開始撤藩?”
方悅撇嘴道:“就是這次科舉后,新科進士上書藩王割據是隱患什么的,你們都不問問,我的命運嗎?”
“里頭還有你的事兒?”董曉瑩驚訝道:“關你什么事兒?”
方悅撅著嘴道:“這一次科舉是新皇在位時,唯一的一次科舉,下次就是靖王開恩科了。我夢里是死了爹,沒了大伯,二伯的。娘帶著我和哥哥去了京城。
之后奶帶著一家子找了過去,跟我們擠在一起住。哥哥那時只有秀才功名。原身小妞心善,救了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給了二錢銀子,兩個肉饅頭。”
方明遠好奇道:“咋地?真小妞跟人才子佳人了?不對,那不應該是明年的事兒?明年悅悅才多大,十二?”
“小妞壓根沒看上人家,誰知那書生考中進士了。穿著新科進士的官衣,赴宴瓊林前,卡著點親自上門提親。奶就覺得很好,替娘做主應了這門親事。”
方悅嘆氣道:“你看,進士老爺為了一口飯食,報恩娶了窮家女,是不是佳話?”
長安道:“此人好生無禮,佳話?我呸!親自登門求親,連媒人都舍不得請,這算什么?咱村里私下相看后,還舍得花銀錢請官媒來吶!無媒無聘,就憑他是進士,帶張臉登門求親就算完了?”
方悅攤手道:“所以啊!原身小妞成親后,就成了婚前不守婦道,私相授受,窮書生家庭能有多好?
一家子奇葩,以為兒子考中進士就一步登天了,稍有不如意,就欺負小妞,跟你們說,小妞被欺負的老殘了,都沒活過二十五歲!”
方明遠咬牙道:“這個龜孫兒叫啥名兒?”
“葛靳,字宇軒。”方悅大聲道。
“兒子記住這個名字,咱倆誰遇上這個龜孫兒,都不能讓他好過,啥玩意兒,敢多看咱家悅悅一眼,試試!眼珠子給他摳出來當琉璃珠子彈著玩。”方明遠放狠話了。
董曉瑩突然大笑起來,“艾瑪,整的跟真事兒一樣,那人擱哪吶?還給人眼珠子摳出來,就你,殺雞還要吼一嗓子壯膽的人,別發狠了,咱躲這個禍害遠遠的,真逃不過命運的安排,他也別想娶我閨女!
再說,我閨女明年春闈時,實際歲數才十一,就算虛歲還沒十三吶!他一個成年人,上門禍害未成年少女?進士也不能不要臉,耍流氓啊!”
方悅笑著道:“就是,我都夢見了,指定不會給他肉饅頭,銀錢吶!”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啥樣,敢覬覦我的女兒!老子讓他放屁攆著玩去!”方明遠被媳婦駁的沒面子,堅持給自己撐著場子。
長安突然道:“爹,你去考個進士回來吧!你若考中進士了,妹妹就是正經小姐,不是有個文憑就能舔著臉上面求親的了。。”
噯?咋拐到我身上了?考屁的進士啊!我考舉人都費勁兒!正經的方秀才,考兩回都沒考中舉人,我憑啥能考中?
方明遠硬生生的轉了個話題,“你們說,咱用紅薯釀的酒,多好,多有勁兒,真正的蒸餾白酒,咋就不好賣吶!”
方悅咯咯笑了起來,“爹,科舉是一定要考的,只有我是進士的女兒,才有資格拒絕不喜歡的婚事!”
長安很給老爸面子,道:“北方市場不是還可以嘛!咱們那邊南方人也喝不了白酒。”
方明遠遺憾道:“五千年酒文化,白酒是主流,是我的推廣方式不對?”
方悅笑道:“爹,聽誰糊弄你,白酒是酒文化主流了?咱那時,古代人民主流是黃酒,女兒紅,紹興黃,就連燒刀子都是濁酒。”
方明遠剛要反駁,外面族長在敲鑼。一家人收拾一下去了食堂。
族長拉著臉喊:“告訴幾件事兒,國喪期間禁止屠宰,雞精粉子先停工。京城還沒來信兒,先皇崩了,后宮的娘們還香個屁啊!估計香皂也要停工。還有地瓜酒,不讓歌舞飲宴,釀酒也要停些日子。”
滿堂媳婦不滿道:“死了個老皇帝,咱都歇著,日子不過啦!都停工了干啥?擱家大眼瞪小眼?”
族長訓斥道:“咋啊?顯著你了?讓閑著就閑著,你好好做飯就中了。”
下晌上課的預備鐘聲響了,方明遠站起身道:“估計有人要來退訂單,不準飲宴,糕點訂單也會受影響,都有個心理準備。我去上課,科舉的事兒要準備起來。
娘,我準備讓長喜參加縣試。族長,咱村里有幾個孩子應該能考過童生,長興就不錯。”
族長笑著道:“那就讓他們考去,我還擔心長興吶!他兒子都一歲多了,還沒從學堂畢業,這是準備跟兒子做同窗怎地?”
“嗯!這次縣試后,過了童生的就讓畢業,這幾日準備個畢業考,差不多年紀的,當了爹的,考過了就畢業,都回家抱娃去!”方明遠整理了一下儒衫,邁著四方步走了。
族長樂呵的站起身:“好了,該干啥干啥去,散會!”
干啥去?不都讓停工了嗎?
“娘,長喜能考科舉吶!要不要寫信給弟妹說說?”張氏扶著牛老太往外走。
牛老太冷著臉道:“老皇帝正月死的,鏢局今兒來送信兒,沒說老皇帝死了?”
“說了。”方明貴道:“鏢局正月十六往回返,走半道遇上國喪,停了半個多月,這才回來晚了。我這不沒來得及跟族長說,崔班頭就來了嘛!”
牛老太琢磨道:“老二估計也快會來了,都停工了,還在京城待著干啥?他知道二妞定親的事,就算老皇帝不崩,他也要帶著媳婦回來。
老皇帝真會禍害人吶!沒見他對咱百姓咋樣好,死了咋恁多事兒?都是他的事兒,鳥悄死了得了唄!”
方明貴左右看看,拉著老娘往家走,“娘,這話別擱外面說,咱家有要科舉的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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