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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文明建設不是喊口號,要講英雄事跡,講軍人千里奔襲,一路風餐露宿,見到敵人不畏生死就是上去干。
這場大會折騰到中午,百姓都聽的熱血沸騰,以前干土匪,那是逼的沒法子,沒活路了,才提著腦袋出來拼命。
軍人是為了啥?你看廖世子,國公門第不缺吃穿。人家剛說啥,在大雪里臥著,一動不動凍著差點凍死,只為伏擊敵人。
你再看看咱方知府,族人們都忙著賺錢,現在忙的全國跑,人手不夠,讓他們這些山匪去湊。吃喝穿戴啥也不缺,人家還被鄭王叛軍給傷著了,坐著擔架,帶他們平叛。
之后沒朝廷命令,雖然那時還不是知府,一樣為他們操心,給他們找出路。
百姓打心底感嘆,他們都是有福之人,生在這個皇朝有福,有這樣的知府是福氣,邊關還有一幫不顧生死,為他們守護安寧的軍隊,那更是福氣!這些加在一起,就是福氣大的沒邊了。
至于家里沒多少存糧,家里銀錢不夠花,那都不算事兒,沒有存糧咱就好好種地,打下多多的糧食。銀錢不夠花,咱就努力賺錢,有朝廷處處為百姓著想,有軍隊護著咱,萬事不用愁啊!
廖聆被準岳父架著,一通說的口干舌燥,在百姓雷鳴般的掌聲中,舔著嘴唇走下臺,不著痕跡的瞄向悅悅站立的方向。
嗯?人呢?剛剛還跟嬸兒站這邊呢?
方悅已經拉著娘回家了,也就是古代人沒見過這種場面,要她說,爹做的太潦草了,沒意思。
當她不知道嗎?爹就是不想廖聆有機會跟她說話,就是想難為難為廖聆,這種老岳父的惡趣味,唯有爹玩的起勁兒。
又被準岳父拉去吃酒,這次廖聆真覺得,準岳父怕是不打算給他機會,讓他能認真向二老表心意,誠心求娶悅悅了。
飯后,方明遠大手一揮,安排衙役道:“護送世子爺回官驛歇著。”
廖聆鼓起勇氣道:“叔,壽承路過此地,還未曾給嬸兒請安。”
“這個不急,明兒再說。”方明遠沉了臉。
廖聆堅持道:“明日壽承便要啟程進京,還是今日吧!”
這么多人看著,孩子要去給媳婦請安問好,他使勁兒攔著不準,丟面的不是只有廖聆,還會讓人說他不懂禮數。
“啊!本想著你累了嘛!既然如此,那邊......走吧!”方明遠盤算著,把媳婦叫來前廳,打發廖聆幾句完事兒。
接過到了前廳,廖聆一直低著頭,等董曉瑩來到后,還低頭不語,手攥拳又松開,不知在琢磨啥。
突然,廖聆撩袍跪地,雙膝跪地啊!嚇的方明遠差點躥起來。
“你干啥?”
“岳父,岳母......”
后面的話被方明遠打斷了,“別,當不起,請世子爺快起身吧!”
廖聆又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叔,嬸兒,壽承真心求娶,還請二老放心,壽承定真心待他,不會讓她受絲毫委屈。”
方明遠嘆息一聲,起身扶起廖聆,低聲道:“叔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叔曾想過,哪怕往低了尋女婿,也不愿把悅悅嫁入高門,唉!”
一聲嘆氣透著老父親的心酸,他能咋辦?閨女和廖聆是水到渠成,這孩子家庭也不是那種復雜的,而且,胡老太很接地氣,兩家有共同語言。
廖家沒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出來添堵,也沒有妯娌,伯娘出來挑事兒。閨女和胡老太關系好,這些他都明白。
可是,他就是難受,閨女要嫁的不是安穩人家,是武將,是軍人。這里是古代,戰場就是提著刀上去干,那畫面想想就膽寒,血肉橫飛,還有不知哪里躥出來的冷箭,不知道砍死沒砍死,倒下后還抽冷子給你背后來一刀。
這些都是不安定因素,過日子沒有安全感,他想想就難受。
“你家是武將門第,朝廷還有規定,你以后要守邊關,你媳婦就要留在京城做人質。唉!”這又是方明遠不滿意的地方。
這事兒廖聆還真沒法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想想讓悅悅獨守空房,他心里也揪著疼。
董曉瑩看老方都說開了,她也說說吧!
“聆哥兒,起先我是有些不太滿意。”
廖聆抬眼看了一眼準岳母,你那是不太滿意嗎?你都直說了不滿意了。
董曉瑩沉聲道:“為啥呢?當初我讓悅悅留你家陪老太太解悶,真是好心。后來京城就講究悅悅,說她是童養媳。外面說我啥都行,說你叔啥也沒事兒,但說悅悅,老太太還不出來辯白,我就難受了。”
廖聆解釋道:“祖母說了,這種事情,越是解釋越是說不清。”
這事兒董曉瑩也明白,胡老太要是說不是童養媳,外面又會傳,方家倒貼閨女送去國公府,人家還嫌棄不要。說是,那更傷人,不說她會怎樣,牛老太就會先去國公府,當面鑼對面鼓的跟胡老太嗆嗆。
方明遠擺手道:“不說這個了,皇后娘娘親點,已經換了草貼,這事兒就沒有轉圜的余地。唉!說心里話,我真是不想答應啊!”
說到這里,方明遠低頭,他羞愧啊!閨女要嫁入高門,他卻沒有能力,在女婿面前給閨女撐腰,身份,說到底還是身份,國公超品門第,他登門是拜見,不讓你下跪行禮,已經是看你是當官的,是岳父大人的面子了。
“唉!”這聲嘆息里,帶著一絲哽咽,“我方明遠寒門子弟,能讓妻女衣食無憂已經足矣,沒想到女兒要嫁入高門,我擔心,我半夜睡醒都后怕,怕啊!”
“叔?”廖聆不明白了,他家啥情況,叔還能不知道,咋又說門第了,說怕,要怕啥?
方明遠垂著頭,擺擺手,“你心悅,現在兩人都年輕,不是日日相對,沒有審美疲勞,這種心動的歡悅,能持續多久?
你看百姓家里,像我們這樣的,窮日子過來,相互扶持走過十幾二十年,一朝得勢了,沒點花花心思的都少。”
董曉瑩瞪向方明遠,這是說的啥?今兒咋還感情用事,語無倫次了呢?
方明遠又一聲嘆氣,“百姓家里為啥沒花花事兒,那是沒銀錢,折騰不起。朝中有的是官員,倆人關系好了,小妾都能護送,這事兒咋說?你稀罕了弄回家一個玩玩,壽承啊!要是那樣,我家悅悅不能跟著受這份惡心。”
董曉瑩一拍桌子道:“行了,你別絮叨了,說吧!你想干啥?”
方明遠眼圈通紅,看向廖聆咬牙道:“這樣,你先寫好放妻文書,一式三份放在我這里,真有那一日,悅悅能帶著文書回家。”
啥?廖聆不干了,“叔,我還沒成親呢!”
沒成親就寫和離書,叔咋想到的?這么做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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