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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簪!”
明若楠微微抬起頭,盯著太子的臉,有些感慨。要說這窩囊太子,長得確實是一表人才,上次在憐香樓里見著時,就覺得這人長得比師兄弟們都俊,只是想起上回竹林的事兒,她又氣不打一處來,礙于多人在場不好發作,只能用眼神怒瞪元靖。
元靖發現明若楠的雙眼始終在自己臉上轉悠,有些尷尬地撇過臉去,雙頰竟映出些緋紅。他緩緩抬起手,將鸞鳳簪輕輕插在明若楠發髻里。明若楠抬眸,恰巧四目相對,一時兩人竟都紅了臉。
明若楠頭一次這么近觀察一個男子,這人身上的干凈皂莢氣息撲面而來,竟有些好聞。
元靖更是頭一次離女人這么近,甚至能感受到明若楠身上散出的溫度,登時心如擂鼓,不知該作何反應。
兩人氣氛正逐漸升溫,金吾衛頭領突然大喝一聲:“報!”
眾人本聚精會神盯著太子與明若楠的動靜,皆是提著一顆心,被他這一嗓子,集體嚇了個哆嗦。
“何事?”連武帝看金吾衛頭領的眼神,也像是準備今日便讓他回老家。
“刺客已擒,共三人,具已伏法!”
明若楠眉毛挑挑,小聲道:“不對啊……我那劍沒朝要害扔,不會死啊……”
太子元靖聽見明若楠的嘀咕,眉頭一蹙,剛忙在明若楠即將開口時,抓住了她的手。
明若楠:!!!
元靖看著明若楠瞪得斗圓的眼睛,自己也慌了神,傻愣愣盯著明若楠,不知道自己怎么急中生了這么個破智。
“你……你……”女魔頭明若楠何時被陌生男子這么深情款款地注視過,一時嚇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捋順了,想慌忙把手收回來。誰知雙手竟被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明姑娘,得罪了……”元靖躊躇半天,只小聲說出句這樣的話來。
“父皇……明姑娘今夜受了驚嚇,兒臣想……兒臣想先送姑娘回去……”
在場眾人皆是心里驚詫:這傻子太子開竅了?竟然敢主動開口了!
武帝也是大喜,沒想到太子竟然娶妻當真能改善心性,慌忙應允。
元靖同明若楠并肩走在宮殿里,燈籠微弱的光照著兩人,更顯得曖昧。
“明姑娘在別院住的可還習慣?”
“還成,只是我們師兄弟們眾多,有些住不開。”明若楠回答著,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宮女太監皆是一驚,心道這太子妃怎的還跟一群男子住在一起。
元靖的袖子剛剛不小心蹭到了明若楠,這會兒心里一陣慌亂。
“父皇以前送過我套院子,離別院不遠,我明日讓下人收拾妥當。”
“多謝殿下。”明若楠偷偷瞟著未來相公,有些忘了自己剛才一直覺得奇怪的到底是什么……
她上了馬車,正欲轉頭朝元靖告別,卻見他竟也跟著上來了。
元靖敲著折扇,明若楠摩挲著玉鐲,一時間車上安靜的只能聽見車轍的輪轉聲。
“殿下平日里都愛做些什么?”明若楠決定先開口,雖然心內知道這人孟浪,可觀察了良久,覺得還是太子殿下最有可能告訴自己天寒冰的位置,于是打定主意,先聊熟了再說。
元靖想了想自己似乎沒什么愛好,唯獨經常做的事,又實在說不出口,尷尬咳了咳道:“畫圈……”
明若楠:……本以為是個憨包,沒想到是個智障……
明若楠嘆了口氣:“太子可飲酒?”
“不喜……”
“那太子平日看歌舞嗎?”
“不怎么看……”其實除了上次去青樓,壓根沒看過的元靖,還說的謙虛了些。
可在明若楠看來,確是這人瞎話連篇:不怎么看?那上次憐香樓里我看見的是個鬼哦!
“那……舞蹈弄槍,齊射打獵肯定也不喜了?”
“姑娘怎知?”
明若楠尷尬別過臉去,心里念叨,你可瞎扯吧!但她嘴上還是敷衍了句:“全大宣都知道。”
明若楠之前只是懷疑元靖可能木訥,但是萬萬沒想到,竟能一路上一句話不說。
一心想著一路就能混熟太子的明若楠,碰了大半路的壁。最后實在忍無可忍,干脆直說:“我說殿下,其實咱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對吧?”
元靖點點頭看著明若楠,不知道她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話都要和對方說,互相照顧對方,那個成語叫什么來著?”
“相敬如賓?”
“好像是,記不大清楚了。”明若楠擺擺手,“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們兩個有什么都要開誠布公地講,你說是不?”
元靖眉頭一蹙,只以為是明若楠發現了什么,語氣也沉了下來:“明姑娘,不妨有話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明若楠眨了眨眼睛,眨得元靖心里也跟著睫毛忽閃了兩下,“殿下可否告訴我,宮里的天寒冰在何處?”
“你就問這個?”元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覺得有些好笑,挑眉問道,“你要這天寒冰何用?”
“殿下,實不相瞞,民女自小便患有怪病,我們寒冰派的長老說,必須每日在天寒冰上打坐兩個時辰,方可保命啊!”
“哦,天寒冰自然在冰窖內。”
“那冰窖在何處?”明若楠說罷才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急切了,慌忙又做回溫柔賢淑狀,“民女近段時間一直靠著服藥來維持,實在有傷身體,殿下……”
“這冰窖沒有令牌進不去。”
“那殿下可有……”明若楠問出口突然意識到這草包太子怎么可能搞得來令牌,問了也白問,還不如問問位置在哪,好偷偷溜進去。
正想著便聽太子嘆了口氣道:“可惜啊,這冰窖的機關精妙異常,沒有令牌,任誰都沒可能進得去。”
明若楠心里冷笑:那你可真是小看我們……
“就算是你們的千機閣也不行。”
明若楠驚訝地看著元靖,有些納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只這一句話的功夫,馬車便停了。
“殿下,到了。”林茨在車外通報。
元靖下車,不知是不是明若楠的錯覺,他此時的眼神和氣質都像是變了個人,似是有些緊張地在邊上等著明若楠下車。
待到他臨離開時才朝明若楠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再忍忍,過段帶你去。”
明若楠禮貌地站著,等著馬車離開,卻見這人掀開車簾道:“以后別貼胡子出去了,危險。”
明若楠也是反應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這人,是說帶自己去冰窖么?不對!他怎么知道胡子!
這孫子早知道自己是誰了!臭流氓!
“師父師父,太子要帶你去哪?”
明若楠正在氣頭上,聽到湯圓的話,更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可憐的小湯圓,發髻再次被凍上了……小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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