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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翠死了……”
莊貴妃心瞬間涼了大半截。
“把人送去東宮。”
“可娘娘……”
“現在不送,之后就更講不清了。”
另一邊的康王府,康王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如何了?”
“還沒動靜,這會兒東宮亂成一鍋粥了。”
康王望著東宮的方向,微微瞇著眼睛:“下月他倆便要成婚,這時候來壞我的好事……”
“王爺王爺!”一個小廝喊著進門,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王爺,救活了!”
“那寒冰派竟有點兒本事。”
宮內,一位穿著華貴艷麗的婦人正盤著佛珠,對著菩薩念經,絲毫感受不到她的虔誠。盡管她眼角有些褶皺,但那張臉仍是只看一眼,便能讓人念念不忘。
聽得來人通稟,婦人雙眼微閉。半晌后,無奈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太著急了。”
別院里,明若楠正喝著茶,便聽得門外急匆匆來了人。
“少主,陛下派人送了些補品來。”
“哎,改明兒還得去宮里謝恩。麻煩。”明若楠翹著腳,著實感嘆,“你說這太子對自己也忒狠了,安兒那藥,沒解藥能吐到腸子都絞一塊兒去。他竟然能忍這么久!”
路北北剛拿了情報進來,這會兒臉上的表情正豐富著,一聽見明若楠的感慨,眉頭皺得更緊了。
“怎么?查出來了?”
路北北點點頭,又搖搖頭。
“有什么直說,我挺得住。”
路北北嘆了口氣,一副少年老派的作風。
“查出來些無關緊要的,正經內幕,估計只有太子本人知道。”路北北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盡管沒別人,可他還是沉下了語氣,”少主可知十五年前皇后遇刺的事兒?”
明若楠點點頭,路北北接著道:“當年秋獵,皇后為了照顧身體不適的太子留在湖景西苑,三百死士,直接殺了進去。當時太子的外公凌太師和兩位舅舅也在,無一幸存,唯獨太子被藏在水缸中逃過一劫。可醒來后,他整個人卻呆呆傻傻的,神童一夜之間變成了傳聞中的廢柴。”
“這刺殺是沖著凌家?”
“后來查著幕后主使是之前鎮北王的部下,說是恨陛下當年斬了鎮北王滿門。可……”
“可陛下沒事,死的都是凌家人。”
路北北嘆氣道:“正是了,所以坊間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因為凌家勢大,被皇上忌憚,有的說是莊貴妃想當皇后,還有的說是當時太后看不慣皇后在后宮的所作所為……當然更多的還是認為和爭儲奪嫡有關。所以太子這些年一直不顯山不漏水藏著自己,八成跟這些事有關。”
“那時候他才六歲,哪兒懂那么多,怕是背后有高人。”
明若楠突然有些心疼元靖,這么來看,皇帝不廢太子,也許只是擔心坐實自己殺凌家的傳言而已。和那些什么所謂的父子情深,一點兒扯不上邊。
路北北點頭:“北北也是這么想的,而且北北猜測,這人是凌國舅。”
明若楠回憶起上次見到凌國舅的情形,心下認定多半如此:“當年凌家是最有名望的士族,可被這位國舅爺敗得精光,破敗如此之快,看來也是有預謀的。”
“雖說當時咱們這位國舅爺確實是仗著自己年齡小,游手好閑,但北北始終認為,虎父無犬子,尤其是這么些年,他上躥下跳的愣是沒把自己作死,怎么看,也是有些本事。”
明若楠哭笑不得,心道你這也不是夸人啊。
她突然有些理解太子說過的話:這宮里大都是戲子。
元靖這么些年,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還要笑著面對他們,應該很痛苦吧。
明若楠摩挲著玉鐲眉頭皺起:“那這么些年,竟沒人懷疑凌國舅和太子是裝的?”
“自然有,沒少試探。要北北猜,應該是加冠禮上的事,給廢柴太子這名號坐實了。”
“哎,沒想到沒求成神武,竟還成了幸運的事。”
“其實當時最大的嫌疑人是二皇子元海。這元海那時候才十七歲,便戰功加身,而且備受朝臣推崇。品行端正,百姓也對他贊譽有加,都說他是儲君最大的競爭者。”
“那不就是端王……”
“沒錯,五年前,端王元海東征時意外戰死,這嫌疑人也沒了。”
明若楠突然意識到,這皇城的水,實在太渾了……
“少主,還查么?”
明若楠無奈搖搖頭:“堂堂凌家都查不出的事兒,我們一個江湖門派,又能查到什么。”
而正被他們議論的凌家唯一能喘氣的男丁,國舅爺,正瞪著太子,氣得鼻孔直哼氣。
“又涉險!你是要我老命么?”
元靖微微彎著眼睛,扯了扯自己舅舅的衣角。
“別扯我,沒用!”凌國舅白了眼自己外甥,氣不打一處來,“還有,那明若楠才來幾天啊,你就一股腦全露底了!”
“就是就是。”歡兒在一旁添油加醋,“您不知道,殿下一遇上那明姑娘的事兒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今兒還帶她去冰窖了呢!”
“你瘋了?”凌國舅氣得跳腳,“要讓別人看見了,你還裝個屁!”
元靖扯了扯嘴角剛想解釋,就聽林茨補刀:“還讓明姑娘割了塊天寒冰帶走了。”
凌國舅:……
元靖尷尬笑了笑,準備躺床上裝死。
凌國舅不依不饒地接著問:“怎么著?看上了?”
林茨搶白:“明姑娘那天姿國色!也難怪咱們殿下會動心。”
元靖懶得解釋了,說自己沒動心吧,他也解釋不清楚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放低原則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冥冥之中那些原則的門檻都是為明若楠制定的,她在哪,底線原則就在哪兒……
“舅舅,你可知明姑娘為何不愿成親?”
凌國舅納悶道:“她不愿成親?沒看出來啊,感覺進京一套動作挺麻利的。”
歡兒笑道:“那是,能不麻利么,你們都要剿了人家門派了!”
凌國舅瞪了歡兒一眼:“你這小丫頭,站哪頭的?”他捋了捋胡子沉思道,“不過之前倒是聽說她十五歲時候被青梅竹馬的娃娃親退了婚,是不是受了情傷?”
元靖聽見“情傷”倆字,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林茨,去……算了,都是往事,查來做什么。”
凌國舅嘴角直抽,看著情竇初開并且還沒意識到自己動了心的外甥,對其深表同情。小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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